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知所謂
徐楚怡話說得諷刺。
她的心裏再清楚不過了,父親是突然倒下的,但凡還有一點力氣,他也不會同意來醫院。
這種時候,哪來的力氣將文件夾放到醫院看。
想也知道,東西是蘇雲梅送來的。
這個妻子,還真是做的敬業!
徐楚怡氣得渾身顫抖,她的理智告訴她,這件事和孟一凡肯定脫不了幹係!
在回去的路上,徐楚怡把車開得飛快,冷風透過敞開的窗戶灌進來,吹得她遍體生寒,可她卻渾然不在意,隻想趕緊找到孟一凡。
醫院到孟家的距離不遠,開車不過半小時就到了,饒是如此,徐楚怡仍是開足馬力將半個小時的車程硬是壓縮到了二十分鍾。
到了孟家門口,徐楚怡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衝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最起碼要讓她把事情的真想弄清楚再說。
徐楚怡自嘲一笑,可笑她居然還對這個男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妄想。
一開門,她就看到了早就恭候多時的孟一凡。
徐楚怡也不想和他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徐家……”
“是我做的。”
還不等徐楚怡說完,孟一凡便幹脆地承認了他所做下的一切,原本就沒有打算要瞞著徐楚怡的。
男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就仿佛他剛剛所說的不過是一件根本不值得在意的事情一般。
徐楚怡被他漠視一切的態度激得差點沒抬手就是一巴掌,但她到底還是忍住了,事關她的家人,她必須要問清楚才行。
她耐著性子,再次問道:“為什麽你要讓徐家虧空那麽多,一千萬可不是開玩笑的!”
男人冷漠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不耐煩的情緒,冷厲的眉峰微微皺起,平直的嘴角也略有些下垂。
“我不這麽做,你會來找我?”
孟一凡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徐楚怡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
“就因為這個?!”
徐楚怡覺得孟一凡這個男人真的是隨心所欲到了極點,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可馬上,她就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
她現在完全脫離徐家,徐家的任何事,如果不是徐嘉怡氣急敗壞地找上她的話,她根本就不會知道。
那孟一凡又是怎麽知道有人和她說了徐家的事呢,還專程守在家中等著她的到來?
思至此,一個荒謬至極的念頭漸漸誕生了,雖然不可置信,但卻又是唯一的答案。
“你監視我?!”
她的聲音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和驚慌。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我有這個權利知道你的行蹤。”孟一凡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心虛感,臉上沒有一絲情感變化。
“如果不是你擅自躲了起來,我何苦去跟徐家大動幹戈呢?”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徐楚怡麵前,捏住徐楚怡的下巴,迫使徐楚怡抬頭與他對視。
特屬於男人的氣味噴灑在徐楚怡的臉上,驟然放大的俊臉讓她有了瞬間的失神,隨即很快清醒過來。
“你不覺得這樣很無恥嗎!”徐楚怡大聲地質問道。
孟一凡看著在他手中的徐楚怡目露憤恨的模樣,像個被捏住尾巴的貓咪,渾身的毛都戰栗起來,呲著牙戒備著麵前的男人。
與其說凶狠,倒不如說是可愛反倒恰當一點。
這樣凶相畢露的徐楚怡反倒讓孟一凡覺得有趣許多,也生出了逗弄的興趣。
他低頭對著徐楚怡的耳朵一邊吐氣一邊用低沉暗啞的聲音說著極為殘忍的話語。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
“你!”
徐楚怡瞪著這個將過錯全部推到她身上的男人,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竟不知這男人能無恥到這般地步。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嗎?”徐楚怡怒極反笑。
看著麵前的女人不甘示弱的模樣,孟一凡鬼使神差地用另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圈抱在懷中。
感受著懷中女人的柔軟和清香,他深吸一口氣,才說:“你今天……是想要逃跑的對吧?”
逃跑?徐楚怡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不是……”我隻是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可還沒等她說完,孟一凡便打斷了她,“不管是不是,至少你有了這種心思對不對?”言語裏,隱隱帶上了些許的控訴,可惜兩人都沒能聽出來。
徐楚怡答不上話了。
她確實是有了一點這樣的想法,可還未等她深思,她的父親就出事了,打破了所有的寧靜。
孟一凡用雙手環抱住她,兩人姿態親密得仿佛從未產生過間隙。
他們……是不是從沒有這麽平靜地、沒有任何的欲念地抱在一起過?
被孟一凡強硬地抱住的徐楚怡靠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腦中不自覺地蹦出了這句話。
正當徐楚怡感歎著的時候,見她並不答話的孟一凡覺得她這是默認了,也有些生氣,原先的逗弄也變成了理直氣壯的威脅。
“你看,如果你沒有這種心思的話,我又怎麽會采取這樣的措施呢?”
他在徐楚怡的耳邊說著,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徐楚怡本就傷痕累累的心。
徐楚怡當真是被氣極了,想都沒想一把推開他,揚手就準備給他一巴掌。
可她的巴掌還沒扇下來,就被孟一凡捉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孟一凡,鬆手!”徐楚怡想要向後退,可是被孟一凡捉著手,一步都動不了,在孟一凡看來完全就是色厲內荏的模樣。
孟一凡也不在意,他握著徐楚怡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將她又拉回兩人剛才那幅親密無間的樣子,另一隻手再次環了上去,圈住了徐楚怡細瘦的腰身。
隨即,他將徐楚怡的手太高,遞到他自己麵前,微微俯身,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那種倍感珍惜,憐愛至極的吻徐楚怡從未見過他對任何人做過,如果不是孟一凡接下來的話,徐楚怡差點就要以為孟一凡愛上她了。
男人充滿占有欲地在她的耳邊低語,像是惡魔的尖叉,毫不猶豫地將她拖至地獄。
“我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