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牛皮袋子
“徐律師！徐律師……”
模模糊糊裏，徐楚怡感覺到有個聲音在耳邊回蕩著，像是現實又像是夢境。
慢慢睜開眼睛時，就看見小助理的臉出現在眼前，因為靠的有些近讓徐楚怡還是嚇了一跳。
“徐律師，你怎麽在這兒睡著啦？都已經下班啦。”小助理看著徐楚怡還有些迷糊的表情，一邊笑著說。
“啊，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徐楚怡趕忙坐起身子來，突然想到和孟一凡約定的事情時有些擔心。
“現在幾點了？”徐楚怡一邊問著一邊順手用牛皮帶將桌子上的文件收了進去。
“現在已經5點半了，我是因為一些事情在處理看到你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所以過來看了下。”
“啊！已經這麽遲了麽？”徐楚怡對於知道已經五點半了感覺有些驚訝，連忙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當手機屏幕亮起來的時候，徐楚怡之前急躁的動作卻漸漸安定了下來。
“你趕緊下班吧，我收拾好久走，這麽晚還沒吃飯了吧？”徐楚怡放慢動作繼續收拾著，一邊叫小助理回家。
“嗯，我馬上準備去吃烤肉犒勞犒勞自己。徐老大，你要一起麽？”小助理說起吃的，頓時興奮了起來。
“你去吃吧，我今晚還有點事。”徐楚怡謝絕了小助理的好意，看著小助理開心的離開後再次拿起了手機。
“怎麽回事？”徐楚怡低喃了下，看著手機上沒有任何變化的通話記錄，皺起了眉頭，“孟一凡不是會爽約的人啊……”
本來和孟一凡約好了一起吃晚飯的，按理說在她下班的時間孟一凡就會過來了，但是這會兒了卻依舊沒有動靜，徐楚怡有些擔心起來。
想要打電話詢問，卻又怕是孟一凡已經忘記了兩人的約定而顯得尷尬一，一直在糾結著，手裏拿著的牛皮紙袋都沒捏出了皺紋。
“嗡嗡嗡……”突然手機在手裏震動了起來，徐楚怡被嚇到了，猛地一甩手差點丟掉了手裏的手機。
“楚怡？”孟一凡帶著些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過來，徐楚怡還聽到那邊周圍有些鳴笛的聲音。
“嗯，抱歉我這會兒剛下班。”徐楚怡淡淡的說著，孟一凡聞言一頓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語氣也緩和了下來。
“啊，我今天下午補了個覺，一不小心睡過頭了，起來就發現已經5點多了。”孟一凡拿著手機一般皺眉看著前麵的汽車隊，一邊解釋。
“嗯，沒事兒，我也剛好下班。剛回來，事情有點多。”徐楚怡靜靜的聽著，“待會兒我在樓下等你吧，你到哪兒了。”
“啊，我這會兒還堵著呢，”孟一凡看著前方看不到盡頭的車流，有些懊惱，“要不，你先找個咖啡館坐會兒？我到了打電話給你。”
“……好。”掛了電話，徐楚怡重重的呼了口氣。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就是覺得心裏頓頓疼的。
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是要怎麽見他，怎麽開口的事了。
等到孟一凡的電話再次打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鍾以後了，徐楚怡站在路邊等了會兒，感覺現在渾身都有些冷冰冰的。
孟一凡過來的時候，徐楚怡覺得鼻子酸酸的。沒來由的難受。
當徐楚怡帶著一身寒氣進車的時候，孟一凡緊緊的皺起眉心：“你一直站著等的麽？”
“……因為也沒多久，我難得再去咖啡館了。”徐楚怡一直有些恍惚，根本就沒什麽去咖啡館的心思。
“不是讓你去找個地方待著嗎？等這麽久……”
孟一凡覺得有些火大，這女人總是不懂照顧自己，最後還是將後半句話壓了回去。
徐楚怡沒再說話，孟一凡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將空調調高了，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徐楚怡不再言語。
去往餐廳的路上，徐楚怡一直都呆呆的望著前方，汽車裏流淌著音樂的聲音淡淡的，不嘈雜但卻讓徐楚怡感到心煩。
手不自覺的又緊了緊，牛皮袋因為摩擦發出比較大的聲響吸引了孟一凡的注意。
“這是什麽？”孟一凡一邊有些心煩的看著前麵堵著的車子，一邊隨口問了句。
聞言的徐楚怡一怔，“是文件。”
繼而有些微弱的聲音從徐楚怡的嘴巴裏緩緩飄散出來，幾不可聞的。
“嗯？”孟一凡每天聽清，忍不住又問了句，徐楚怡這次沒再回答，孟一凡也沒再追問，因為餐廳已經到了。
用餐到差不多的時候，徐楚怡將牛皮紙袋推到了桌子中央，麵對孟一凡有些疑惑的眼神，眯了眯眼睛終是開了口。
“孟一凡，我們離婚吧。”
孟一凡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情況，表情整個晃動了一下，眸色沉了沉，“徐楚怡，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孟一凡，我隻想好好和你說個再見。”說著徐楚怡將牛皮紙袋打開，取出其中的文件書遞到孟一凡眼前。
“……”孟一凡沒動，隻是盯著她看，“嗬，徐大律師今天一天就忙著弄這個了麽？”
徐楚怡沒說話，依舊保持著冷靜但放在桌下的捏緊的左手出賣了他，“你看下吧，沒什麽問題就簽字吧。”
“徐楚怡，不是問題，而是不可能，我不想再說第二次了。”孟一凡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一把抓過協議書就撕毀。
“我也和你談過很多次了，這次我擬定的這個文件對你來說，很有利。”徐楚怡低著頭，她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了，為什麽孟一凡總是不願意放過自己。
“徐楚怡，看來你今天的準備工作做得很充足？特地和我說你要回來工作，就是處理自己的離婚案嗎？”
孟一凡怒極了，臉上的最後一點溫情全部消失殆盡，徐楚怡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無從想象，居然有女人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這個樣子，說不上來有多可怕。
徐楚怡卻閉了閉眼，繼而肯定的回答道：“有什麽不好嗎？自己的官司都打不好，我怎麽去幫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