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是不是死了就不痛了
無視徐楚怡的不滿，孟一凡自顧自的繼續教訓道：“你現在肚子還有一個生命，不要那麽不小心，希望頭發就要記得吹幹，不要亂跑亂跳……”
“孟一凡，我怎麽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囉嗦呢？”徐楚怡怏怏地嘟囔。
孟一凡揉了揉徐楚怡已經幹了的發絲，將她摟著回到床上，“不早了，你快睡覺我就不嘮叨了。”
“晚安。”孟一凡幫徐楚怡掖好被角，吻了吻她的額頭便將屋子裏的燈滅掉。
因為之前還有一堆的公務積壓在身，孟一凡在昨晚這一係列動作後就轉身去了書房。
雖然也很想軟玉在懷的休息，但是考慮到種種因素孟一凡最終認為還是整理公事最好，待遲一些再去睡覺。
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有這麽一天，孟一凡不禁苦笑，但回想起徐楚怡帶笑的眼睛似乎又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嘟~嘟~嘟~”
在孟一凡正在為一個數據感到頭疼的時候，書桌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為了不打擾到徐楚怡的休息，孟一凡早早就將手機調好了震動，在這個點應該也不會有人找自己才對。
有些的疑惑的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明晃晃的幾個字，孟一凡皺緊了眉頭，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接。
這時那邊的電話已經掛斷了，孟一凡不禁鬆了口氣，似乎不需要自己再去做多餘的考慮的猶豫了，這樣最好不過。
然而沒過一分鍾，手機有震動了起來，這一次是短信息，發件人依舊是那三個字——陸漫春。
“一凡，是不是死了就不痛了？”屏幕上短短幾個人刺到了孟一凡的眼睛。
他猛地站了起來，想著更遠些的陽台走去，一邊撥通了那邊的電話。
孟一凡抓著手機，他無法否認自己內心裏的緊張，畢竟這是一條人命，畢竟這是陸漫春的事情。
還好，鈴聲沒響幾聲那邊就被接聽了起來，聽筒裏傳來陸漫春有些虛弱的聲音。
“一凡？”陸漫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帶著機械的冰冷氣息，因為語氣裏的孱弱而顯得更加無力。
“陸漫春，你那是什麽意思？”孟一凡蹙眉，冷聲的質問著。雖然想要確認對麵那人的狀況，可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脫口的卻是更冰冷的質問。
“嗬。”陸漫春冷冷的笑了起來，就連那些笑起來的音節發出來似乎都是斷的，連不成一條流暢的語音線。
“我什麽意思呢？我是什麽意思呢？孟一凡，你說我是什麽意思呢？”麵對電話那頭冰冷的質問，陸漫春有些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孟一凡，聽聽你那冰冷的語氣吧。是不是我現在死在你麵前也不會多看我一眼了？是不是啊？”
“陸漫春，你不要胡鬧！”聽到那個字眼，孟一凡語氣裏終是透出一絲急促。
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陸漫春的情緒穩定了下來，語氣裏不似剛剛的氣急敗壞，而是用那楚楚可憐的聲音緩緩道。
“一凡，你還記得麽？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那種準備大肆回憶的模式讓孟一凡感到反感，他記得麽？他當然記得。對於陸漫春的事情，孟一凡記得不能再清楚了。
可是他並不想去回憶，無論是美好的還是讓難過的，總之陸漫春這三個字在他孟一凡的記憶力就已經被打入了冷宮。
比起不敢去回憶，現在是不願再去回憶。過去的事情，總歸是過去了，就算曾經那樣心心念的，也不是現在的孟一凡和陸漫春。
“不記得了。”孟一凡冷冰冰的回答，沒有任何想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欲望。
“陸漫春，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幹嘛。但是我們之前早就是過去式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也不必再提了。”
“我們各自生活，我不會因為以前的事情去幹涉你，也希望你不要在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公式化的交代完這些話，孟一凡聽到了電話對麵隱隱的啜泣聲。
他頓了頓緩緩補充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沒必要做些不必要的事情。”
“孟一凡！你怎麽能那麽狠心？難道我們之間的十年還比不過你和徐楚怡的那些日子麽？”
聞言，孟一凡蹙眉沒有言語。
“陸漫春，大半夜的如果你沒有事的話我掛了。我不想最後搞得很難看。”
“難看？”陸漫春拿起手邊的刀子，冷笑著望向自己早已被血液沾滿的手臂，再次輕輕劃上了一橫。
“嘶…孟一凡，我現在難道還不夠難看麽？但是我已經不在乎了。”
聽到聽筒裏陸漫春倒吸氣的聲音，孟一凡有些不安起來，他不能確定對話另一邊的陸漫春得情況是自己認為的尚完好。
“陸漫春，你到底在幹嘛？”忍不住去求尋答案。
“幹嘛？我在幹嘛呢？”陸漫春很不在狀態的胡亂回答，“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好痛啊，心特別痛，胳膊也痛。”
“一凡，你知道麽出血的痛都抵不上我的心痛。”陸漫春繼續不緊不慢的說著，“我當年走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你知道麽？”
“你根本不知道，你知道我離開你了，無情的離開了你。”陸漫春仿佛陷入了以往的回憶裏。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不知道當年的我身陷抑鬱的痛苦，那時候你又知道我有多麽痛苦麽？你知道離開是不是我自己的意願呢？”
聞言，孟一凡猝不及防的怔住了，第一次聽到來自陸漫春的解釋——那個他曾經等了很久的解釋。
說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隻是似乎比起激動或是任何其他情緒，現在更多的是解脫。
“陸漫春……”孟一凡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正要開口，再次聽到了來自對方的痛呼聲。
“你到底怎麽了？”孟一凡急問，那邊的精神狀態好像很不對勁。
“一凡，你說是不是死了就不痛了呢？”陸漫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隻是自顧自的說完後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