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借刀殺人
天在徐楚怡的各種猜測之間亮了起來,徐楚怡爬起來例行公事的洗漱選衣服化妝。
而外麵的孟一凡卻是起的比徐楚怡還要早,徐楚怡出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趕到事務所裏麵,所長正在發脾氣,整個事務所裏麵的氣氛都很凝重。
所長親自到了徐楚怡的辦公桌麵前:“徐律師,之前你負責的白惜雲的那個案子,現在白惜雲也死了,有輿論在說你負責的案子,非但沒有訴訟,還讓委托人都自殺了,輿論壓力倒是沒有放在你身上,全都放在了事務所上。”
徐楚怡吃驚地站起身來:“所長?”
“有人在成心引導輿論,你最好現在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我……我最近都沒有負責新的案子啊。”
所長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徐楚怡說:“之前我也不願意接那個案子,誰都知道陸漫春的背景很強,恐怕是她在報複你,我還特意讓你同事提醒你,你也不往心裏麵去。”
徐楚怡低下頭:“所長,你知道我的,我隻做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所長又歎了一口氣:“你這個孩子啊,太熱血了,熱血有時候是一件好事,有時候就不是啊。”
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還好徐楚怡有自己的背景,要是沒有這些人暗中相助的話,隻怕現在徐楚怡就不會活得這麽自在了。
徐楚怡雖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到底對所長還是有一點困擾的。
“所長,對不起,我影響到事務所了。”
所長無奈的看了徐楚怡一眼,回答道:“算了,你也不用和我道歉了,到底你也是做了我年輕的時候想要做的事情,人年輕的時候總是有一腔熱血想要揮灑,後來年紀大了,看了太多的世態炎涼,慢慢的這一腔熱血也冷下來了。”
“所長,謝謝您的理解。”
“不忘初心是一件好事情,倒是到底能做到的人太少了,或者你可以,你們現在的條件好了,不像是我們的那個時候。”所長說起來覺得有一些惆悵,他曾經也是胸懷夢想,可是現在……終究是蹉跎了。
徐楚怡垂下頭,沒有在辯解,她不覺得堅持自己的原則是一件根據條件而改變的事情,不管怎麽樣,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改變的。
她之前也收到過威脅,甚至還被綁架,但是她總是覺得有一個壞人被製裁了,震懾到了很多其他想要作惡的人。
那麽她的工作就是有意義的!
所長離開之後,徐楚怡認真的看起了最近的資料,很久沒有回歸過自己的工作了,這樣踏踏實實工作的感覺比自己在家裏麵胡思亂想好太多了。
快要下班之前,有人來找徐楚怡了,是一個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
徐楚怡有一些詫異:“請問您是?”
女人哀哀戚戚的回答道:“我是白惜雲的姑媽。”
怪不得,眉宇之間和白惜雲有著幾分的相似。
徐楚怡點一點頭,指了指旁邊的座椅:“您坐下吧,有什麽要說的事情您就說吧。”
女人的眼淚開始往下麵掉:“惜雲也走了,我是想來問問……之前惜雲交在這裏的訴訟費可以退還給我嗎?”
之前白惜雲確實帶過一筆錢過來,但是徐楚怡沒有收下。
“抱歉,白女士並沒有留下什麽費用在這裏。”
女人的眼睛突然紅了紅:“你騙人,惜雲之前欠下來很多債就是為了打官司,最後還借了一大筆錢送過來,現在人都走了,你們可得有點良心,把錢退回來!”
“我想您可能誤會了些什麽,這個案子後來我並沒有接下來,白女士並沒有留下任何訴訟費給我。”
“不可能,白惜雲有一大筆錢就是問我借的,不是給了你是給了誰了,現在人都死了,錢你怎麽可能不還給我!”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又尖又細,似乎是和錢扯上了關係,再好的人都會變得麵目全非。
徐楚怡壓下自己快要消失殆盡的好脾氣:“我和您已經說過了,我沒有收過白惜雲的錢。”怎麽就這樣胡攪蠻纏呢!
女人有一些局促:“我不管,這錢就是你拿了的,你今天要是不把錢給我,我就坐在這裏不走了!”
說著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徐楚怡一直都是好言好語的在勸解女人,可是對方這樣的態度讓徐楚怡的火氣也上來了:“您要這樣,我也管不著!”
說著徐楚怡轉過身準備回自己的辦公室,這個親戚也真是好玩,白惜雲孤立無援的時候不說出手相助,現在白惜雲不在了,跑來找她要訴訟費。
即使白惜雲交了錢也不可能是將錢給徐楚怡的,而是交給事務所的。
女人看見徐楚怡要不管她了,撲過來抓著徐楚怡的手:“白惜雲生前還有丈夫的好幾張設計圖紙,我可是看著她賣了的,那麽一大筆錢不是你們卷走了,還能憑空飛了不成!”
這下事情算是都鬧明白了,女人就是為了錢來騷擾徐楚怡的。
如果剛剛徐楚怡還可以看在白惜雲的麵子上稍微對女人有一些尊重的話,現在可以說是蕩然無存。
“您覺得是我將錢卷走了,可以去法院起訴我,另外您再這樣誹謗我的話,我會選擇依法追究您的責任!”對付這樣胡攪蠻纏的客戶,徐楚怡自有自己的方法,她做律師不是一天兩天了。
已經學會了怎麽保護自己,有的人用話來嚇嚇就行了,有的就需要叫保安了,眼前的女人顯然隻需要前者就夠了。
女人愣了愣,直直地站起身來,也不再說話了,徐楚怡勾了勾嘴角,走回了辦公室,可是一天的好心情也隨之消失殆盡了。
令徐楚怡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剛離開,陸漫春就出現了,她今天原本就是到這裏來找徐楚怡麻煩的,結果沒有想到居然遇上了這麽一出年度大戲。
陸漫春將女人接走,也不知道商討了一些什麽,女人一直紅紅的眼睛裏麵也透出了精明的目光,嘴角慢慢勾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