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程青青提出來的建議韓曄覺得可行，點了點頭便交待下去辦。
“你們倆在那竊竊私語什麽，不會是在商量要把我這老頭給賣了吧?”
韓洵朝韓曄他們打趣著，隻見程青青羞澀的吐了吐舌，用韓曄修長的身影遮擋住自己，不讓其餘人看到自己此時的神色。
“爺爺你可別把她給嚇跑了，這樣我又得打光棍了!”
韓曄牽起程青青的手，一邊回應韓洵。
麵對韓曄的頂嘴，韓洵也不惱，隻是一臉似笑非笑的搖頭: “你這小子，之前是誰說結婚不急的，現在倒好，竟然先上車後補票!”
“先上車後補票”這句是韓洵從網絡上學來的，但似乎用錯了地方。
“爺爺，你這句話不能這樣用啦!”
韓徹在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程青青則是想找個地方鑽進去，實在是太尷尬了，尤其是剛才其餘人不著痕跡的往自己的肚子上瞧。
“爺爺，先上車後補票的意思是先懷孕補結婚，你再怎麽著急抱曾孫也不能這樣。”
韓曄很想笑但礙於程青青的麵子薄，他怕這一笑，程青青就跑了。
“意思差不多就行，這麽計較做什麽。”
韓洵擺擺手不以為意，以為經過這一鬧，大家就會忘記要送自己去醫院檢查的事，但韓曄豈是這麽好打發的，冷冷的飄來一句——
“韓老爺子，您以為您將話題給帶偏，我們就會忘了健檢的事?”
這話一出，韓洵便深知自己是躲不掉了。
韓曄是後輩當中與自己性格最相像的一個，不容置喙的個性任誰來說，都是說不動的。
……
“我們這麽做，爺爺知道真相後會不會不高興?”
從韓家老宅出來後，韓曄帶著程青青走在街頭上，美名其曰: “飯後消化散步!”
“不會的，妳別多想。對今天家宴有什麽想法嗎?”
想法?程青青不懂為何韓曄問自己這個問題，但依然很認真的思考，今天整個家宴的流程。
雖然到場的人很多，但有互動的其時也就那幾個，要說膽怯，還真說不上。
“挺不錯的，就是範圍太大了，像我這種第一次參家的容易迷路。”
韓曄舍不得戳破她其實是個路癡的事實，宅底裏每個剎路都有做標示，隻要不是“沒注意”，大多數的人都不會有迷路的情形發生。
“恩，這考慮你可以放到以後你操辦的時候用。”
“恩，啊?!”
程青青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愕然: “你剛才說什麽?”
韓曄朝程青青靠近一步，傾身下去，兩人四目交接，隻見韓曄邪魅一笑: “韓太太，以後這些都是妳要負責操辦的，難道妳不知道?”
程青青無語，自己怎麽可能會知道!!!
“可是，我擅長與人交際，你看我在學校的人際關係就知道了。”
程青青下意識得想推拖，韓曄一看便知道程青青的鴕鳥性格又出來了。
“青青……”
話還沒說完，便被旁人打斷。
“唷!你們夫妻倆在這街頭上卿卿我我實在是妨礙風化阿!要我這個單身的人怎麽辦。”
是剛才與韓洵起爭執的韓森，正放蕩不羈的倚靠在牆邊上看著他們。
目光停留在程青青身上不到一秒鍾便轉移到韓曄身上。
“別理他。”
韓曄牽著程青青就往反方向走，一點也沒將韓森放在眼裏，眸中的鄙夷更是激怒了韓森內心的不滿。
“韓曄，你是不敢跟我說話，還是怕青青知道你的所作所為。”
“青青是妳可以叫的?”
韓曄原本不想搭理，但韓森這親昵的喊著程青青的名字，他聽得渾身不舒服。
“名字還不讓人叫了，真奇怪!”
韓森掃了一臉鐵青的韓曄一眼，便逐步走來: “韓曄，你真以為你很正派?這些年來死在你手上的不計其數，你那雙手早就沾滿了鮮血。”
“韓森!”
韓曄身上的氣場已經降到最低點，程青青在一旁都能感受到他此刻的不悅。
不過剛才韓森提及的鮮血，又是什麽?
“韓曄你害怕了嗎?害怕你費盡心思娶來的女人會在知道真相後離你而去?”
“嘶~!”
韓曄最終沒忍住的向韓森揮了一拳，沒有克製力道就這麽揮打過去，韓森來不及防備的被擊倒在地上。
嘴角滴下了血珠，加上剛才宴會上的傷勢，這是今晚第二次掛彩了。
韓森不以為意，隨手擦拭一番: “你這行為叫做什麽你知道嗎?叫做心—虛—”
本來不想在程青青與韓森撕破臉，這下是沒辦法了。
“青青，你先到前麵等我，我很快就過去。”
韓曄支開程青青，不想讓她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程青青深知名門世家中總有些私事的處理，便很自覺的走到前麵的路口上。
有根路燈立在那，韓曄看過去便能很清楚的將程青青納入視線範圍，角度很不錯，但眼前要緊的是與韓森說明白。
“韓森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後做了哪些事。”
韓曄直接開見山的說，想要韓森有所自覺得退步，不料韓森卻早就料想有這麽一天，一點也不膽怯。
“是我做得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韓曄你別查到一些黑影，就說是我做的，請拿出證據!”
那些事情韓森派人做的時候早就都準備好了退路，如今韓曄這一問，他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韓森你別再執迷不悟了，今天我是看在爺爺的麵子上沒有當場戳破你，不然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嗎?”
韓曄不想與他浪費口舌，側過身就想離開，但韓森的話還沒說完。
“韓曄你別老是擺著那自以為事的表情，我看了就惡心，你剛才說我在你背後甩小動作，那你說我到底做了什麽。”
“S市建築業集體被詐賭不是你?礦坑屠殺不是你?集團內部安插人手竄改報表也不是你?”
韓曄一項一項的說出來，隻見韓森每聽一樣，臉上的笑意就越擴越大。
“我再說一次，請拿出證據，不然別亂開槍!你怎麽不檢討一下，是自己太無能所以才會被鑽了漏洞?”
眼看韓森依然死鴨子嘴硬，韓曄也沒那個心力繼續與他瞎扯下去，隻會沒完沒了浪費時間。
“阿森，我一直想與你相處，但你始終把我當成猛獸把我抵擋在外頭，你說，到底是誰在抗拒誰?”
久違的“阿森”，讓韓森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他沒有料想到韓曄會這麽對自己說。
但一切都太遲了，兩人的對立，早就在上一輩便種下的因子，想做個了斷，很難。
程青青很聽話的站在前麵路口等待著，時不時的回頭望，看他們談妥了沒有，所幸的是沒有在動手，想必應該是很和平?
就在程青青樂關的猜想，韓曄已經走到身後了:“在想什麽呢?”
“談完了?”
“恩。”
有些話，程青青不知道該不該說，她怕說了韓曄會生氣自己隱瞞見過韓森的事實，但不說，之後被拆穿豈不是更難堪。
“想問什麽就問，不要扭扭捏捏的。”
他這妻子，一點情緒都藏不住，韓曄一眼便看明白，但韓曄不知道的是，那是程青青對待熟識的人才會如此這般的放鬆。
韓曄都這麽說了，程青青也不再矯情了。
“其實，之前我們去S國的時候，我就見過韓森一麵了，還有剛才在後院裏找婉容姐的時候，也遇到他，他好像受傷了，手掌上都是血。”
“他有對妳怎麽樣嗎?”
韓曄胸口一緊，趕緊檢查程青青身上有沒有傷痕，就怕漏看了。
“沒有，他應該沒那麽壞吧!”
程青青腦海裏浮現出韓森在後院時眸中閃過的落寞，有些不確定說著。
“是，他本性不壞，但青青你要知道有時候環境能改變一個人的個性，就算不想做，但被環境打壓下，還是得做!”
韓曄這話，程青青聽不明白，她隻聽出韓曄這語氣裏似乎有些哀戚，莫非是跟韓森剛才所說的“沾滿鮮血”有關?
“剛才他說的話，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
不等程青青開口，韓曄主動提出，倒是讓程青青不知從何問起。
直接問為什麽韓森會說他手中沾滿了鮮血?不好!這太直白傷人了!
“是不是想問為何他說我手上沾滿了鮮血?”
韓曄自嘲得一笑，將袖口的袖扣打開，袖子卷了上來。
“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程青青違心的說出這話，其實心中對此心癢難耐，很想知道真相。
“沒事，妳是我妻子，知道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事是韓森誤會了，當年我剛接手永恒集團，那時礦坑集中在中西部並非是現在主生產地S國，那時候民權運動興起，礦坑的工人也被鬧事的帶動了情緒，紛紛到了集團底下抗議。”
韓曄慢慢的回想起那時的場景，來的人很多，甚至很多人都攜家帶眷的到集團底下，異口同聲的訴求“壓榨勞民，剝削勞工，薪資不漲，人權不在”!
韓曄很快的就派人去處理，針對薪資問題做了調整，說實話，他已經是業界裏頭給最高薪的，早就超過規定的薪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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