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好好想想吧，這事不能急。”
韓曄用右手覆蓋住眼眸，左手有些疲憊的揉著眉心，襯衫上的扣子已經鬆開幾個，整個狂放不羈的仰在沙發上。
程青青的身世之謎已經到了一個段落，那麽先前在背後操縱的那個神秘人呢?
似乎好一陣子沒動作了，一事接著一事的接踵而來，自己在商場上的仇人有這麽多嗎?
韓曄開始思考以前得罪了哪些人，想了許久，結論是一個也沒想起來。
“不然我先回去探我爸媽口風?”
徐錦凡有些不確定的問，他也沒十足的把握可以問到。
畢竟，他爸媽不是那種問什麽就會輕易全盤托出的人。
“你想好要怎麽問了?”
“沒有。”
徐錦凡撓了撓頭，韓曄一點也不意外的看過去，就知道徐錦凡不過是說說而已。
……
今晚因為韓曄不回家吃飯，所以程青青約了張小麗下班後到外頭吃。
兩人剛從餐廳裏出來，張小麗吃得撐正在興頭上。
“青青時間還早，不然我們去夜店狂歡一下?”
程青青無語的看著還意猶未盡的張小麗，剛才在餐廳裏剛好正舉行活動，張小麗被主持人拉到台前跳了首雙人華爾茲。
這下子剛好激起了張小麗的愛玩的因子，卻是苦了程青青。
“張小麗，你是想害死我阿……”
上次跟韓徹他們去喝酒，韓曄的臉就臭到不行了，要是又跟張小麗去了夜店，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
“哈哈哈，別人是妻管嚴，原來青青你是夫管嚴啊!哈哈哈哈。”
“我……”
程青青啞口無言，確實好像是這麽一回事，韓曄一板起臉孔，自己便會不由自主的打了哆嗦。
夫管嚴?嗬嗬，還真的是。
“欸，程青青，姐姐告訴妳，雖然我還沒結婚但好歹吃的米比妳多，摸的男人也比妳多!”
前一句還正常，後一句那是怎麽回事，好像有種濃濃的鄙夷味，是在笑自己“人生曆練”少?
張小麗有些醉意，剛才在餐廳喝了幾杯，而程青青卻是滴酒未沾。
張小麗撥了撥那大波浪的頭發，像是怕被偷聽，還往後頭瞧了瞧，本是無心，卻看到了有個人影從旁邊鑽進了巷子裏，酒意舜間清醒了一半。
“青青，好像有人在後頭盯著我們。”
張小麗拐著程青青的手，低聲說著。
程青青不以為意，後頭有人盯著，大概是那群保鑣吧，自己早已習慣了。
“沒事啦，應該隻是剛好路過的吧。”
程青青扭頭一看，什麽也沒有，就隻有幾位正在等待紅綠燈的路人。
“是嗎?那大概是我多慮了。”
張小麗又往後頭瞧了一眼，確實沒有看見剛才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大概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兩人走到了路邊的出租車招攬處，程青青替張小麗攔了一台。
“小麗，你先回去吧!我在等司機過來接我。”
“你一個人行嗎?我還是在這陪妳吧!”
張小麗看向清秀可人的程青青，又看了眼現在的天色有些昏暗，留一個嬌豔欲滴的人在街頭似乎不是什麽明智的決定。
“沒事啦!司機很快就來了，已經在轉角那了，妳看就是停在紅綠燈前的那台。”
程青青用手指過去，張小麗隨著目光望去。
“唷!是小天使耶，嘖嘖，那我不知道要用幾年的薪資才買得起。”
張小麗不忘打趣，程青青哭笑不得，一把將她塞進出租車裏，報了張小麗家地址，請司機送她回去，還將錢給付清。
“掰掰，明天見!”
張小麗頭伸出窗外朝程青青揮手，程青青看著車子驅使了視線才收回目光。
扭過頭去想看司機來了沒有，卻意外被一抹身影給堵在眼前。
“不好意思借過。”
程青青側過身想離開，沒有注意眼前得人究竟是誰。
路上的燈杆剛好有些閃爍，原本就婚暗的街頭變得更加模糊了。
“怎麽?才些日子沒見麵就不認得我了，我的好—姐—姐—”
這聲音?!
程青青低著頭，不想硬碰硬，沒有應話，想快速從他旁邊經過。
不料手上傳來重量，手臂一把被抓住了。
“我話還沒說完，別急著走。”
看來是逃不掉了，程青青揚起頭來看向來人，是葉小曼。
葉小曼依然畫著一副自以為很好看的濃妝，身上飄散出的香水味，讓程青青忍不住屏住呼吸。
程青青看向葉小曼後頭正蓄勢待發衝過來的保鑣們，朝他們搖搖頭示意自己應付的來，要他們別衝動。
葉小曼遲遲沒等到程青青的回答以為她是看不起自己，不禁惱羞成怒。
“妳別以為妳成功的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就可以用這種態度對我。”
“什麽態度?”
程青青反問回去，葉小曼反而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就，就是不屑的眼神。”
“不屑的眼神?妳是在說你自己嗎?”
程青青好笑的回應，看著因為自己的回應而感到麵紅耳赤的葉小曼。
“妳胡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是誰從初中的時候就找我麻煩?是誰在我剛到你們家的時候就使勁的在背後說我壞話?又是誰在葉成麵前挑撥，讓他把我推向劉董事的魔爪?”
程青青真要細數還真數不完，隻是講了幾個比較顯著的例子。
“你胡說什麽，我聽不懂。”
葉小曼扭過頭去不敢正視程青青，今天明明是來找碴的，怎麽情況似是顛倒過來。
“妳聽不聽的懂不關我的事，我自己懂就行了，而且還會永遠記在心裏。”
程青青傾向前附在葉小曼的耳畔說著，這招還是跟韓曄學得，總覺得特別有震懾力。
果然葉小曼被嚇唬在原地，連程青青越過了她都沒察覺，還是驟然的鳥叫聲才使她回過神。
“程青青妳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在街頭上就這麽大喊著程青青的名字，所幸現在這個時間點大多都還在餐廳裏吃飯，沒有多少人遊蕩在街頭。
程青青沒有理會又繼續的向前走，她已經看到司機在前頭等她了。
“程青青!!”
這一次葉小曼又喊了更大聲，使得程青青不得不停下腳步扭過頭去看向她:“還有事?”
程青青麵上帶著葉小曼一直以來嚴惡的從容，但如今從容裏似乎帶了點威嚴。
“就，就韓曄不是說好給我們一億的嗎，這麽多天了錢怎麽還沒入帳？是不是故意耍我們。”
一億?噢，之前在S國韓曄答應程母的那筆錢，回來之後也沒聽韓曄提起過，程青青對此事也不清楚。
“這不歸我管，我不知道。”
“妳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不然妳把韓曄的電話給我，我自己問他!”
在說到韓曄的電話時，葉小曼眸中閃過一股難以比喻的神色，被程青青給捕捉到了。
葉小曼在心裏升起不該有的念頭，覺得自己也沒差到哪去，韓曄怎麽就看上了程青青。
要是有機會多接觸，韓曄肯定會查覺自己的優點進而發展。
眸中露出貪婪，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讓程青青一眼便看穿。
“把妳心中的齷齪想法收起來。”
程青青朝葉小曼冷冷的看一眼，隨後便離開，獨留葉小曼在無人的街頭上。
一陣涼風吹來，使葉小曼打了個哆嗦，雙手環抱著。
剛才程青青看向自己的眼神宛如冰刃班的射進葉小曼的心底，那股恐懼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程青青怎麽跟以前差這麽多，難道是有了靠山所以有底氣了?”
葉小曼臉上表情一變再變，想到以前自己對她的打壓，再想到現在竟然要過來求她，就一口怒氣堵在喉間發泄不了。
“那個賤人!”
昏暗的路燈打在葉小曼那扭曲的臉上，鼻子還有下巴看起來有些不太自然，應該是有動過刀的痕跡，在這無人的街道上顯得格外驚悚。
“夫人您沒事吧?”
程青青離開葉小曼的視線範圍後，保鑣及司機立即查看程青青是否有哪裏受傷，有些小題大作。
“沒事，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
“夫人，以後就算是說幾句話您也不能將我們屏除在十公尺之外，不然對方耍些陰險的手段，我們會防範不及。”
“有這麽……”
“有!!”
程青青原是想說“有這麽誇張嗎?”，還沒說完便被保鑣與司機打斷，一點也沒將她當成主子，這種親近確實是程青青一直以來所希望的，但怎麽感覺有點沒麵子?
“夫人，您可是總裁的心頭肉，要是稍有疏失，我們都會被嚴加……”
“阿力!你話太多了。”
司機話說到一半，便被保鑣給打斷，剛才最後是說到會被嚴加，嚴加?嚴加處分嗎?
程青青想到前些日子保鑣左手上的鞭打的痕跡，心口一緊。
“你們常被處罰嗎?”
話一出口，便看到保鑣與司機臉上的神色變了變，這意思很明顯是自己猜中了。
“時間差不多了，快回去吧，不然陳嫂要擔心了。”
程青青自己開了門坐進車裏，忽略了還站在外頭的三人交換了神色。
而他們也錯過了程青青開門時，眸中閃過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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