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忘不掉的仇怨
司徒一鳴看著陸鬱謙：“你這幾年幫我照顧音音和孩子們，我該跟你說聲謝謝。”
“不必客氣，對於我和小水來說，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陸鬱謙的回答讓水冰悅和司徒一鳴都覺很滿意。
他實在是個言行舉止都很得體的人，這一點司徒一鳴也不得不承認，水冰悅就更不用說了。
“就是，你要是想感謝我們，就好好下一番功夫讓音音回心轉意，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好了！”水冰悅的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司徒一鳴何嚐不是這樣打算的。
“我會的。一樽一笑，想不想跟爸爸一起回家？”司徒一鳴笑著問腿上的兩個小寶貝。
一樽看著他：“可是媽媽說，這裏就是我們的家啊！”
“是，這裏當然是你們家，是你們外公的家，我們還有另外一個家，隻有爸爸媽媽和你們兩個。”司徒一鳴耐心的解釋。
一笑抱著他的腿：“那，我們的家裏有沒有芭比娃娃？”
“有啊，隻要你願意，爸爸可以買下所有的芭比娃娃，好不好？”司徒一鳴寵溺的摸了摸一笑的臉。
“那麽，有沒有超級飛俠？”一樽問道。
這個問題難住了司徒一鳴，他求救的看著水冰悅說：“這是什麽意思？”
“是一部動畫片，一樽很喜歡裏麵那些可愛的小飛機。”水冰悅笑著解釋。
司徒一鳴趕緊對一樽說：“有有有，超級飛俠是吧？爸爸一定會幫你把它們都帶回來的！”
“真的？太好了！”一笑漂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眨著，跟天使一樣動人。
司徒一鳴把他們都抱在懷裏：“爸爸這幾年很不稱職，以後不會了，我會一直都陪在你們身邊的！”
“媽媽呢？”一樽很敏感。
司徒一鳴摸摸他的頭：“媽媽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啊！要是媽媽喜歡什麽，爸爸也會買回來的，讓她也高興，好不好？”
“好！”這一次兩個孩子都聽懂了，異口同聲的說。
“那麽，你們就得幫爸爸一個忙了，如果爸爸惹媽媽不開心，你們幫我哄哄她吧！”司徒一鳴的話讓水冰悅和陸鬱謙相視一笑。
他倒是很聰明，讓孩子們做中間人，這樣子就算葉子音再怎麽不痛快，也得給一樽一笑個麵子。
“怎麽哄呢？”一笑不解的問道。
“就說爸爸錯了，請媽媽不要生氣，原諒爸爸！”司徒一鳴握著一樽一笑的小手說。
水冰悅忍不住說道：“你這樣做也行，不過音音現在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葉伯伯那個樣子，唉”
“這次音音肯回來，也是因為葉伯伯的病，難道真的是沒有一點辦法了嗎？”陸鬱謙覺得隻要有一絲希望就得盡力。
司徒一鳴搖著頭說：“確實沒有辦法，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身體的各個部位，已經到了很危急的時候了。”
“那麽葉伯伯還有多少時間？”水冰悅的眼睛又紅了，葉大成一直都很喜歡她，兩人的關係也很好。
“醫生說，不會超過一個月！從現在開始，會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我們要盡量讓爸爸心情保持愉快，送他走完這最後一程人生旅途吧！”司徒一鳴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陸鬱謙驚訝的看著他：“隻有一個月了？”
“天啊，這麽短的時間！音音怎麽接受得了！”水冰悅看著一樽一笑，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所以說要靠我們的勸解了，其實爸爸也不希望音音為他的離去太過痛苦。”司徒一鳴的口氣變得沉痛起來。
陸鬱謙看了一眼廚房方向：“音音很堅強，應該可以明白葉伯伯的心意。”
“明白是明白，但是感情卻不是那麽容易控製得住的，我太難受了，讓我去花園裏哭一會兒！”水冰悅說完站起來就走。
陸鬱謙緊跟著她：“我陪你。”
司徒一鳴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的陰鬱也久久不能散去。
幸好有一樽一笑纏著他，這才讓司徒一鳴暫時忘記了這份痛楚，陪著兩個孩子一起玩遊戲。
一樽一笑仿佛想要把這三年的時間彌補回來，摟著司徒一鳴不肯放手，這讓他既心酸又欣慰。
孩子才是最天真無邪的，他們的心裏沒有陰霾，沒有仇恨，也不會計較父親的過失。
所以司徒一鳴更加堅定了要補償他們的心意。
首先，當然是要贏回葉子音的心，讓孩子們可以享受到合家團聚的幸福。
“鬱謙，小水，一樽一笑，快點過來吃飯！”葉子音拿著碗筷從餐廳探出頭來。
她沒有招呼司徒一鳴。
“媽媽，幹爹幹媽去花園裏了！”一樽從司徒一鳴腿上跳下來，蹦蹦跳跳的跑到葉子音跟前。
“這時候去花園幹什麽？”葉子音皺起眉。
“水冰悅想出去走走，陸鬱謙陪著她。”司徒一鳴抱著一笑走過去，可是葉子音卻拉著一樽扭頭就走。
司徒一鳴對一笑說：“你叫媽媽和哥哥等我們一下吧！”
一笑很聽話，奶聲奶氣的喊道：“媽媽，哥哥，等一等我和爸爸！”
“要吃飯就快點過來，晚了就會餓肚子！”葉子音回頭衝著一笑說。
司徒一鳴忍不住笑起來，她明明就是在跟自己說話吧？
“一樽，去花園叫幹爹幹媽回來！”葉子音拍拍一樽的頭，給他一個小小的指令。
從一樽一笑懂事以來，葉子音都會讓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鍛煉孩子們的獨立能力。
一樽跑到了門口，司徒一鳴不放心的喊道：“小心點，慢慢走，別摔倒了！”
“我知道，爸爸！”一樽有點不耐煩，他從來都是媽媽的小幫手，這點事情在他看來再簡單不過了。
司徒一鳴笑著說：“這小子還真的很有我的風範，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的！”
葉子音也沒有理會，自顧自的擺放著碗筷，準備開飯。
不一會兒，一樽果然拉著陸鬱謙和水冰悅回來了，還得意的瞟了司徒一鳴一眼。
“不錯不錯，好能幹！”司徒一鳴抱著一笑不撒手，對一樽豎起大拇指。
“快坐下啊，你站在幹嘛？”水冰悅拉開一把椅子，對司徒一鳴說。
司徒一鳴笑起來：“等你們來了我再坐也不遲。”
“一笑肉乎乎的，抱久了手也會酸，你快點把她放下來吧！”陸鬱謙從司徒一鳴手裏接過一笑，將她安頓在自己的身邊。
這頓飯吃得並不是很愉快，因為葉大成的病讓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些糾結和焦慮。
葉子音當然是最嚴重的，食不甘味，連餓也都不覺得。
“音音，爸爸的病已經這樣了，你別把自己的身體也搞垮了，到時候他一定會很難過的。”司徒一鳴對葉子音說。
“小水，你之前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我爸爸身體有這麽嚴重的問題？”葉子音不理他，隻跟水冰悅和陸鬱謙說話。
但是水冰悅卻對她說：“很抱歉，音音，我來看葉伯伯的次數有限，他又掩飾得很好，所以沒有發現！不過一鳴倒是經常來照顧他，所以應該最清楚。”
“是啊，音音，你有什麽問題就問一鳴吧！”陸鬱謙還補了一刀，葉子音心裏有些鬱悶。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司徒一鳴這次也不看她了，對陸鬱謙說：“其實很早之前爸爸的身體就出了狀況，不過他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一直都瞞著我們，現在終於支持不住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手術也不行？”水冰悅問道。
“轉移了，不可能身體每個地方都動手術，這不科學，而且爸爸根本就過不了麻藥這一關。”
說來說去，反正葉大成已經是病入膏肓，如同風中的蠟燭一樣生命垂危。
葉子音心情很不好，司徒一鳴對一樽一笑使了個眼色，兩個小家夥很聰明，立刻就懂得了他的意思。
“媽媽，爸爸說如果你生氣，就是他錯了，對不對？”
葉子音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一笑自己還不會吃飯，水冰悅拿著小勺子喂她，所以一笑含著一口飯，呼嚕呼嚕的說：“媽媽，不要生氣，爸爸不乖就罰站！”
“對對對，讓你媽媽懲罰爸爸，這樣他以後就會很乖了！”水冰悅笑著說。
“體罰可不是個好的教育方式，音音以後別讓孩子們罰站，有什麽問題就交給我來解決好了！”司徒一鳴反而先就心疼起來。
葉子音沒好氣的說：“你懂什麽？你跟他們相處過嗎？”
“我知道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所以我會好好彌補，音音，晚上我會先回去，你就在家裏陪爸爸，我不會讓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司徒一鳴知道現在不能操之過急，那樣肯定會引起葉子音的反感。
“本來就該這樣，沒有人問你的意見！”葉子音皺著眉，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司徒一鳴笑起來：“無論如何，你肯開口跟我說話就已經很不錯了，慢慢來，你會明白我的。”
“一樽，認真點，怎麽吃到臉上去了！”葉子音又不理司徒一鳴了，這樣顯得有些幼稚，但是也挺可愛的。
陸鬱謙和水冰悅都笑起來：“行了行了，有什麽問題好好坐下來談談，說清楚也就沒事了！”
“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教育我要這樣那樣，還是不是我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