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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對簿臥房

  “怎麽不說話?”奇怪了,這時候的司徒一鳴看到葉子音不回答,反而追問起來。


  葉子音點點頭:“是,確實是想念你,因為今天一個下午我的腦子裏都是你!”


  當然了,一直都在想著你看到了證據以後的表情和反應嘛!


  司徒一鳴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嘲諷的說:“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要妄圖打動我。”


  “誰要打動你啊,哎,你吃過晚飯沒有,要是吃過了就趕緊回房間去吧!”葉子音白了他一眼。


  “你這麽著急?”司徒一鳴輕蔑的吐出幾個字。


  這可真是那什麽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葉子音惱火的說:“我是著急,著急讓你看一些東西。”


  “你還有什麽是值得讓我一看的?”司徒一鳴的目光在葉子音的身上快速一掃,頓時讓她的臉都紅成一片。


  想什麽啊,這人真是太討厭了,葉子音忍住心裏的火,換了個說法:“你會感興趣的,因為關係到許楠。”


  果然,聽到這兩個字司徒一鳴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不過他很快就調整了回來,板著臉說:“你找到了什麽?”


  “你想看嗎,那就跟我來!”葉子音進了屋子,徑直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司徒一鳴頓了一下,跟著她上了樓。


  “你要讓我看什麽?”司徒一鳴關上臥室門,冷冷的對葉子音說。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葉子音指著茶幾上擺放著的那些資料,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來欣賞。


  司徒一鳴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子音;“你最好別跟我耍什麽花樣。”


  “放心,我沒有那麽無聊!”


  葉子音幹脆把許楠懷孕的證明拿起來遞給司徒一鳴。


  看著那個顯眼的陽性符號,司徒一鳴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陰沉可怕,他隻掃了一眼就把證明丟回到了茶幾上。


  “你幹嘛?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是不是你不懂法語?要不要我翻譯給你聽?”葉子音已經把這份資料都翻譯好了,就存在電腦桌麵上。


  “一派胡言!”司徒一鳴怎麽可能告訴葉子音,自己跟許楠是絕對不會有孩子的。


  葉子音著急的說:“是真的!這家醫院很權威,他們不會隨便亂下結論......”


  “很權威?既然如此怎麽會輕易把別人的病曆交給你這個不相幹的人?”司徒一鳴根本就不願意再看一眼。


  “本來是這樣,鬱謙也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拿到的!”葉子音急切的說。


  司徒一鳴冷笑著說:“陸鬱謙?他倒是很有心計!”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葉子音也生氣了,明明白白的證據就在眼前,司徒一鳴不但不屑一顧,還妄自評價陸鬱謙的人品。


  “什麽意思你應該清楚!”


  “不,我不清楚!我隻知道,許楠去巴黎的時候懷孕了,可是後來車禍中的死者卻沒有,這就證明......”


  “這就證明什麽?證明你和陸鬱謙偽造證據,企圖混淆視聽!”司徒一鳴狠狠的剜了葉子音一眼。


  “你,你胡說!”又氣又急,葉子音的淚光在眼眶中閃動。


  司徒一鳴看到葉子音這種樣子,故意裝作很輕鬆的坐在沙發上,把腿抬到茶幾上壓著那份證明說:“這種小伎倆就想來糊弄我?”


  “司徒一鳴,你太過分了,至少看完了這些資料再下結論!”葉子音沒好氣的把資料從司徒一鳴的腳下抽了出來,固執的又一次遞到他眼前。


  但是司徒一鳴卻一抬手,把資料全部打掉在地上。


  葉子音蹲下來,一張一張的撿起來,又拿到司徒一鳴麵前,直直的遞到了他的鼻尖上。


  “拿開!”司徒一鳴低吼著。


  “你要看完!”葉子音也不甘示弱。


  司徒一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許楠懷孕與否,跟她的死毫無關係!”


  “怎麽沒有關係,否則這份證明又該怎麽講?”葉子音又把法醫簽名的文件遞給司徒一鳴。


  “許楠死了,死於你父親的車下,你還要我講幾遍?”司徒一鳴憤怒的揮手再次把那些資料給打得散落一地。


  葉子音看著他,眼淚終於忍不住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陸鬱謙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找了這些東西,可是司徒一鳴這個混蛋根本就不想看,要想讓他相信就更不要指望了。


  看著葉子音委屈的樣子,司徒一鳴站起來把她拉到了電腦前,指著電腦說:“你不是一直想看葉大成的罪證嗎?現在就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


  葉子音抹了一把淚水,吸了一口氣說:“你給我看。”


  進入一個很隱秘的文件夾,司徒一鳴點開一段視頻,葉子音屏住呼吸認真的看著。


  車禍,兩車相撞,一車損毀,一車逃逸。


  損毀的車是許楠的,逃逸的車看起來就是葉大成的。


  晃動的車牌有些模糊,但是依然可以辨認出那幾個字母和數字,葉子音不禁皺起眉頭。


  “看到了嗎?你看清楚一點!”司徒一鳴把葉子音的後脖子掐住,狠狠的壓在屏幕上。


  路人的嘈雜,人頭的晃動,葉子音淚眼模糊。


  “該死!你知道我每一次看到這個視頻是什麽心情?葉子音,你哪怕死一萬次也不能補償我心裏的痛!”司徒一鳴的手加大了力度,葉子音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從他手指頭上傳來的那種憤怒和仇恨。


  不過,葉子音並不害怕,她冷冷的說:“這輛車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


  “不是?你以為,你那個白癡朋友拍的照片可以作為證據?”司徒一鳴重重的放開葉子音,她的臉被電腦屏幕碰得生疼。


  葉子音轉身看著司徒一鳴:“我爸爸的車當時在香檳區,根本就不可能去撞死許楠,那輛肇事車是假冒的!”


  “你說假冒就假冒?”司徒一鳴點燃一支煙,走到沙發上坐下。


  葉子音用手撐著電腦桌,讓自己可以站得更加筆直,她看著司徒一鳴說:“如果你要有心去製造車禍殺人,會不會用自己的車,還被人拍到車牌號?難道這樣簡單的問題你都沒有想過?”


  “葉大成一手遮天,他以為他可以銷毀所有的證據!”司徒一鳴嗤之以鼻。


  葉子音搖搖頭說:“還有,我們都是學電腦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做鑒定,看看是不是ps過。”


  “沒有這個必要!”司徒一鳴頑固得令葉子音抓狂。


  “那就不要隨便下結論!”


  “你跟陸鬱謙狼狽為奸,中傷許楠,我不會放過你。”司徒一鳴吐出一口煙霧,葉子音覺得他的臉有些縹緲,非常可怕。


  但是,葉子音是不會這樣輕易被他嚇到的,為了還父親一個清白,她願意做任何努力。


  “中傷?我再次肯定的告訴你,第一,許楠懷孕了;第二,那輛車不是我爸爸的!”葉子音覺得,這兩件事情是絕對真實可靠的,並不像司徒一鳴說的那樣。


  “你要是再敢說許楠懷孕,我會讓你付出沉痛的代價!”司徒一鳴猛的站起來,目光寒冷得令人不能直視。


  看到他這個樣子,葉子音也不敢再激怒他了,因為這個男人的瘋狂是她心裏揮之不去的陰影,是恐怖的噩夢。


  葉子音心想,看來今天這場談判是破裂了,司徒一鳴這種冥頑不靈的態度令她心寒。


  為什麽他就是不肯相信許楠懷孕,為什麽他非要認定那輛車是自己父親的?

  對著一塊石頭說話有什麽用?對著一塊石頭生氣就更加沒有任何意義了!

  算了,既然他這個樣子,那就再等機會好了,何必硬碰硬傷害到自己,還要連累到寶寶。


  “所有的證明,照片,我都放在電腦裏,等你冷靜了再好好看個清楚。”葉子音忍著心裏的失望和怒火,把司徒一鳴丟翻在地的那些資料收起來拿到了自己的梳妝台,放進了抽屜裏。


  司徒一鳴冷眼看著她所做的一切,靜靜的抽著煙,一言不發。


  這次兩人對簿臥房,以這種極度不愉快的結局而告終,雙方都不能說服對方,更別提什麽和解了。


  隻不過,在司徒一鳴的心裏,並不像葉子音所看到的那樣固執和堅持。


  剛才看到那份醫院證明的時候,司徒一鳴的內心是掙紮而且刺痛的,葉子音不知道,司徒一鳴的法語其實很好。


  在大學的時候,他選修的第二外語就是法語,因為當時司徒一鳴對法國的電影和文學很感興趣,他希望可以不用經過翻譯的二次加工就可以欣賞到那些藝術作品。


  天資聰穎的司徒一鳴早就過了法語tcf六級測試,看這種資料一點問題都沒有。


  怎麽會?許楠怎麽可能懷孕?


  司徒一鳴現在隻能用這份證明是陸鬱謙偽造的來安慰自己,而且這跟許楠的死因毫無關係。


  但是,葉大成的車真的在香檳區嗎?

  如果是這樣,肇事逃逸的那輛車又是誰駕駛的?

  這些問題都在司徒一鳴的腦子裏回響,隻是他不會讓葉子音看出一絲端倪。


  不過,在司徒一鳴的心裏,他也下了決心,對這件事情再好好的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是否冤枉了葉大成到沒有什麽要緊,可是對於欺騙自己的人,司徒一鳴卻絕對不會原諒。


  總會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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