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痛的感覺
“什麽,怎麽會這樣?”葉子音大吃一驚,她真是沒有想到自己才離開短短不到四十個小時,司徒一鳴身上就發生了嚴重的變故。
葉大成皺起眉:“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現在我要去醫院。音音,爸爸也不願意你這樣奔波辛苦,但是事情太突然,沒辦法隻好委屈你和寶寶了。”
“恩,我會馬上回來。”葉子音盡管很意外,不過她現在也沒有時間懷疑這是否是司徒一鳴實施的苦肉計,如果僅僅是阻止自己的調查,那麽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掛斷了電話,葉子音在酒店的房間裏徘徊了一會兒,想了想,她還是撥通了酒店前台,請他們幫忙定最快回國的飛機。
“音音,這是法醫的電話,你現在就要打嗎?”陸鬱謙從房間外麵走了進來。
看著他,葉子音咬咬牙還是說出了實情:“鬱謙,真是不好意思,我讓你帶我過來,可是還沒有等我有所行動,又得回去了。”
“為什麽音音,你才剛下飛機幾個小時,這樣跑來跑去你的身體怎麽吃得消?”陸鬱謙果然最關心的還是葉子音本人。
他根本就沒有問原因,隻是一臉的擔心和焦慮。
“是這樣的,我剛才接到爸爸的電話,他說司徒一鳴進醫院了,而且手臂受到了重傷,很嚴重。”
“消息可靠嗎?”陸鬱謙半信半疑。
葉子音點點頭:“應該可靠,爸爸的口氣非常嚴肅,如果不是真的,他不會讓我冒險回國。”
“這也太湊巧了,你還沒有來得及給法醫打電話,他那邊就出事了。”陸鬱謙手上還拿著那個寫著電話號碼的字條。
“要不,我現在就打,在去機場之前我至少可以聽到法醫的親口證實對不對?”葉子音接過字條開始打電話。
不過所謂天不遂人願,打去法醫辦公室,結果被告知他剛好出門旅遊去了,而且為了全心全意陪著家人,拒絕接聽任何電話。
葉子音聽到法醫的助理說完這些話,她的心情更加低落了,怎麽事事都這樣不順心?
“沒事的,音音,度假總會回來的,到時候再說吧,也不急在這一時。”陸鬱謙安慰葉子音。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鬱謙,我想先回國,你幫我關注這件事情,等法醫回來以後,第一時間通知我。”葉子音走到床頭,拉起沒有打開的行李箱。
陸鬱謙心裏很想陪著她一起回去,但是現在劇組的事情很多,而且還要幫葉子音打探消息,他的行動受到了諸多限製,隻能先送葉子音去機場。
不過,陸鬱謙還是請當時一起來法國的醫生跟著葉子音,防止有什麽意外出現。
連續的長途飛機,把葉子音的身體激素都弄得有些紊亂了,加上突然襲來的早孕反應,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幸好有醫生在身邊,否則葉子音真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這十幾個小時。
等到出了機場,葉子音的臉色也白得跟紙一樣了。
“葉小姐,你的反應比一般人來得要晚一些,但是也可能更嚴重,你最好還是先好好休息。”醫生覺得葉子音需要趕緊補充體力,最好是靜臥。
“我會的,謝謝你!”葉子音勉強笑著說。
這時候,一輛灰色的速騰來到了他們麵前,葉子音看到父親的臉,心裏踏實了許多。
“爸爸。”
“音音,我可憐的女兒,你的氣色很差。”葉大成心疼得摸了一下葉子音的臉。
“沒事的爸爸,在飛機上也是睡覺,並沒有多累。”葉子音告別了醫生,拉著父親的手趕緊上了車。
葉大成突然有些懊悔這麽著急叫回女兒,本來她就屬於需要照顧的特殊人群,怎麽能這樣折騰。
“爸爸,他怎麽樣?”葉子音靠在汽車座椅上,虛弱的問。
“還好,今天早上已經從ICU出來了,隻是刀口很深,流了很多的血,要想完全恢複還得等一陣子。”葉大成內疚的牽著葉子音的手,覺得自己太草率,如果再多觀察一下,也不至於非要女兒這麽著急趕回來了。
葉子音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她疲憊的閉上眼睛說:“那真是太好了!”
“音音,爸爸不該給你打電話的”
“怎麽能這麽說,您昨天也無法預知到一鳴最後會怎麽樣,再說我都平安回來了。”葉子音睜開眼睛,輕輕的笑了笑。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葉子音跟著父親來到了VIP病房,看到門口站著幾個保鏢。
“少奶奶回來了!”一個頭發有點花白的中年男人迎了過來,這是司徒家的管家林福。
“少爺怎麽樣了?”葉子音的腰很酸,她拚命的忍著。
林福搖搖頭:“還在觀察中,有一道傷口已經砍到骨頭了,現在正處於感染的高危期。”
“這些人是?”葉子音看到那些保鏢都不認識。
“是小姐請來的,她也是被嚇得不輕。”林福歎息著。
葉子音驚訝的說:“小姐?是司徒清?”
“是的。”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司徒清看到了葉子音,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大嫂,你可回來了,我哥,我哥他差點就成了殘疾人!”
“清清,到底怎麽回事?”葉子音拉住司徒清的手。
葉大成對兩人說:“進去說話吧。”
一進病房,葉子音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司徒一鳴躺在床上,因為失血的原因,他的臉看起來很是憔悴。
而且,他的整個左臂包括肩膀都被繃帶纏繞著,病號服也隻穿了一半,高大的身軀在被單的包裹下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在他頭上,點滴液體正慢慢的流進身體中。
“一鳴,你感覺怎麽樣?”葉子音的心頭突然湧起一陣劇痛,她急急忙忙的走到了病床前,俯身問道。
司徒一鳴聽到了葉子音的呼喊,微微睜開了眼,臉上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你怎麽會在這裏?”冷冷的口氣。
“哥,大嫂剛剛才從巴黎趕回來”司徒清跟在葉子音的身後,想要說明情況。
可是司徒一鳴卻打斷了她的話:“是你通知她的?”
“一鳴,是我昨天給音音打的電話。”葉大成聽出司徒一鳴的口氣不是很友善。
“爸爸,清清,能不能請你們出去一下,我想跟子音單獨待一會兒。”司徒一鳴看了看病房的門口。
“好吧,清清我們走。”葉大成看著司徒一鳴,又看了看葉子音,帶著司徒清走了出去。
等到門被關上,司徒一鳴馬上皺起了眉:“你搞什麽?剛剛才落地又跑回來!”
“我接到爸爸電話,說你受傷了,很嚴重。”葉子音看到司徒一鳴那個樣子,眼睛忍不住紅了。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司徒一鳴毫不領情。
葉子音抽了抽鼻子:“你以為我想嗎?我很累,很不舒服,而且什麽事情都還沒有做就得回來看你!”
“沒有這個必要。”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不近人情?不管我們之間有多麽大的仇恨,既然我在名義上還是你的妻子,當然應該盡到我的本分。”葉子音不禁有些惱怒起自己剛才的那一陣心痛了。
看來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這些心痛多麽不值得。
“妻子的本分?如果你真的這麽想,就應該以寶寶為重,而不是虛情假意的跑回來。”司徒一鳴嗤之以鼻的態度讓葉子音非常生氣,她看著那張依然很有魅力的臉,失望的搖了搖頭。
“看看你的樣子,不情不願,何必這樣做,是為了贏得一點我的好感,讓我減輕對你和你爸爸的仇恨?”司徒一鳴毒舌依舊。
葉子音直起身子:“不管你怎麽想,好好養傷,你還得留著好身體對付我不是嗎?”
“沒錯,葉子音,現在快回家去給我燉湯,多放點補品。”司徒一鳴冷笑著說。
葉子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司徒一鳴:“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不管怎麽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司徒一鳴答非所問。
靜靜的看了他一眼,葉子音轉身走向了病房的大門。
司徒一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心裏還是有些微微的觸動,因為他真的沒有想到葉子音會不顧自身的安危,千裏迢迢的回到了國內。
她走之前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嗎,好像那些所謂的證據都已經觸手可得了一樣。
這場變故難道不會影響她的調查?
究竟是否如水冰悅說的那樣,她還在愛著自己?
司徒一鳴搖了搖頭,命令自己拋棄那些無謂的想法,保持一顆清醒的心,絕對不能輕饒了這個女人,她是罪人之女,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沒什麽可商量的。
而且剛才葉大成也親口承認,是他通知的葉子音,那麽或者隻不過是他想要促使女兒跟自己親近一些而已。
“葉子音,你要贖罪的話,那就給我做得完美一點!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耐心。”司徒一鳴在心裏說。
走出病房的葉子音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幸好被司徒清給拉住了,但是大家都嚇了一跳。
“大嫂,你臉色很差,是不是看到我哥那個樣子,心裏太難過了?”司徒清還不知道葉子音懷孕了,她關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