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賬
我毫不客氣的問道:“關於這個問題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科目一的單子是用黃金做的紙嗎?居然要用我一千三百塊錢,我們兩個人家加起來可就是兩千六了,到底用到了什麽地方我總有權利知道吧?”
他在那邊打太極說:“這個你就不懂了,考試不隻是拉單子,我們也得協調各方麵人員,要不然你們考試總不會那麽順利的。”
“我不用你協調,我自己能考過。”
他口氣生硬的說:“就算你能考過我們也都是這個價,你不出去打聽打聽,我都辦了多少年駕校了,犯得著騙你?沒拉單子的話退錢當然可以,可是現在已經拉了,要麽考試,要麽退你兩千三,你自己選吧。”
這好像算是威脅了吧?夠牛的呀,看來現在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土霸王了,我倒要看看你膽子是不是跟表現出來的一樣大。
“其他駕校都這樣?”
“那當然了,你年輕不懂這裏麵的行情,都是這麽過來的,我勸你還是準備一下明天考試吧,這次保證你去了之後就能考過。”
“可是我已經問過別人了,人家說的可不是這樣啊。”
“你不管去哪個駕校問,也都是這樣。”
“我可不是去駕校問的,我是去運管所問的。人家已經明明白白告訴我駕照的考試流程,他們也明確告訴我了,別說你還不一定拉出來單子了,就算你真的把單子已經拉出來,我隻要不去考,你也得退我全款。難道你們實行的還是兩套製度?”
“這個……這樣吧,既然都是熟人,我就給你把考試往前排排,讓你盡快拿到證行吧?”
“我剛才已經明確表示了,我要退款。”
“你說你這妮子怎麽就這麽強呢,我讓你盡快拿到證還不行嗎?一個月行吧?”
“我現在不想盡快拿到證,我就想盡快拿到錢,你就說你退不退吧?”
“咱能不能好好說話,非要現在這樣嗎?”
我詫異道:“原來您還知道要好好說話呀,那幹嘛還嚇我說要扣我錢呢?怎麽,您還真當我年紀小好欺負?”
“誰欺負你了,你講話要有證據。”
“你都連誆帶哄的非逼我考試了,這還不算是騙我呢?你要是真的不欺負我,就趕緊把我的錢退給我,這說起來才有說服力呢,你說呢?而且你都那麽家大業大了,還會把我們倆的幾千塊錢放在眼裏?說出去人家也不信哪,我們兩個小姑娘沒錢沒勢的,你也犯不著跟我們較真是不是?”
他心有不甘的說:“那等見麵咱們細談。”
“先別細談,你倒是先告訴我這個錢到底退不退。”
“……等見了麵再說。”
“有什麽話不能電話裏說的?你現在直接告訴我讓我放心不就行了嘛,我膽子可小著呢,你要是不給我個準話我這心裏怎麽也不踏實。”
“…..我這邊有事,等見了麵再說。”
“你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不帶這麽忽悠人的,你就說退還是不退吧。”
“退,退,行了吧?”
“退多少?”
“我說你怎麽老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呢,反正我下午會過去,到時候見了麵……”
“你就說退多少就行了。”
“我說你這個妮子怎麽就那麽著急呢,你等會再說不行嗎?”
“我的錢放在你那我當然著急了,要是你的錢放在我這我肯定不著急,到時候我絕對比你淡定,要不然咱們試試?”
“好,好,我一會就過去了。”
“你還沒說退多少呢,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比較好,萬一到時候你再退我兩千三,我不得找個人給我在場作見證嘛。”
他咬牙切齒的說:“你交多少退你多少行了吧?行了吧?”
“行,那什麽時候給我。”
“錢今天下午就能給你,可是資料就得等到明天了,這樣吧,明天下午把錢和資料都給你好了。”
我直接拒絕道:“不用了,今天下午你還是直接把錢給我吧,資料不急。”
他不可置信的說道:“我都答應退錢給你了,你幹嘛還要今天下午非得要啊?”
“你中午還答應退錢給我了呢,可是過了兩個小時你就把科目一單子給我拉出來了,我怕等到明天你再把科目二單子給我拉出來,那我的錢不就更遙遙無期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是身心舒暢、神清氣爽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跟這個校長八字不合,我們通了兩次電話吵了兩回,回回他都被我氣的說不出話來,由此看來,他說不定對我過敏,所以為了他的健康著想,我還是少給他打電話為妙。
要是今天下午再出什麽幺蛾子,我就歇息歇息讓李叔單位的人忙吧……
回到辦公室之後陳局長說:“瑩瑩,這個改好了,剛才又送過來一份文件,你把這個改好之後再打吧,打好之後兩份都送我辦公室。”
我高興的說道:“好的,我一會就給您送過去。”
陳局長走了之後趙帥狐疑的看著我說:“剛才還沉著張臉跟要咬人的樣子呢,一個電話的功夫就這麽春風滿麵的,跟男朋友和好了?”
“上一邊去,你給我介紹的男朋友啊?沒事少說話,省的敗壞我名譽。”
劉貝說:“是啊,你剛才出去給誰打電話去了?”
“給駕校校長,我不考駕照了,找他退錢呢。”
劉貝驚訝道:“你可以啊郭瑩瑩,交出去的錢你還想要退回來,你也太異想天開了。”
趙帥問道:“可是看你的樣子好像也不是要不過來的樣子啊,你怎麽做到的?”
我得意的說:“也沒什麽,我就跟他說我往運管所打電話谘詢了一下,他就同意退給我了,頭開始還說要扣我錢呢,後來也不扣了,沒想到運管所的名頭這麽好用呢。”
劉貝說:“你也真夠大膽的,你就不怕他問你到底給誰打的?”
“這有什麽,我真的打了。”
“你……給誰打的?”
“給他們所長打的呀,他本來讓我寫個材料去舉報這個黑駕校的,我心軟,就想著自己先打電話要個試試,如果不行再讓他們去,沒想到這個校長一聽運管所的名頭,立馬就同意退錢了。”
趙帥說:“你可真會找人,運管所可不就是駕校的克星嘛,別說他們那個黑駕校了,就是正規駕校在運管所麵前也不敢吱一聲。”
劉貝問道:“你交了多少錢?”
“三千六。”
“哇,這麽便宜?”
“三千六算便宜的?”
“我兩年前辦的駕照還三千五呢,怎麽不便宜?”
趙帥說:“你兩年前辦的也是自己考試的?”
“這倒不是,我辦的是免考的,交了三千五人也不用去,一個月就能拿證的那種。可惜現在嚴了,無論交再多錢人也必須要上場考試。”
我好奇道:“趙帥,你拿駕照的時候交了多少錢?也是免考的?”
“我沒趕上那個好時候,也是自己去考的,好像交了三千二吧,就那還是找了人的。”
“怎麽都那麽貴呢?”
趙帥說:“有便宜的,就是怕你考不過。”
“多便宜?”
“很便宜,隻需要拉單子的錢。”
“那為什麽駕校還那麽火呢?”
劉貝說:“拉單子是便宜,可是你在哪練車呢?而且駕校裏都是包過的,你考一次不過可以再考一次,你要是自己拉單子的話,一次不過就得再交一次的錢。最重要的是誰可以不用練車就上去考啊?”
說的也是,像我這種水平的,不認真學學還真考不過,所以我還是別考了,省點腦細胞吧。
“你們過來看看這個上訪的,還真是很特別呀。”
劉貝過來說:“怎麽,比上次那個讓我們幫忙找奸夫的還特別?”
我說:“不可同日而語,你先看看再說。”
“這人也太倒黴了吧,騎個自行車下坡都能把人腿撞斷,他出門的時候一定沒看黃曆。”
趙帥說:“醫藥費糾紛哪?這不很正常嘛,有什麽可好奇的?賠點錢不就完了。”
劉貝說:“要是真這麽簡單就好了。”
“那是怎麽回事?”
“撞斷那小孩腿之後他的確是賠了錢,而且這些錢用來治腿也是綽綽有餘的。”
“那孩子家長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我說:“那孩子他媽是個神經病,一有人去看孩子她就拉著孩子腿抖摟,讓人看孩子的腿到底被撞成什麽樣了,本來都接好了又被抖摟掉了,一連接了三次骨呢。我看這架勢,要是不把他媽給隔離了,這孩子的腿馬上就要殘廢,人家都是坑爹的,這家是坑兒子的。”
劉貝笑道:“是啊,人家賠的錢也隻夠接一次骨的,誰想著人孩子他媽這麽奇葩呀,照這個治法,有多少錢也不夠他賠的。”
趙帥說:“可是如果賠錢的話這已經屬於了結了,孩子後來接骨都屬於自家人看顧不周,他們還有什麽可說的?”
“派出所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呀,人家就來上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