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花兒都謝了
聽到春雷這麽說,我無奈道:“就算她一直都那樣,我們一直住在這裏也不太好,反正下星期咱爸媽就回來了,咱們隻不過是提前搬回去而已。”
“姐,你真的不用在意咱小姨說什麽的,有咱媽在,你就放心好了。”
“你真的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好吧,可是就算咱們要回去,那至少也得等出了太陽把被子曬一下吧,說不定都發黴了。”
他提的這點還真是很切實際,看了看外麵陰沉沉的天,天氣預報好像說下星期才會出太陽來著。
表哥拿著筷子步履蹣跚的從廚房出來,又極其小心的跟快要生的女人一樣扶著腰小心翼翼的坐下,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道:“哥,你這是怎麽了?”
表哥說:“沒事,就是痔瘡犯了。”
“啊?那一定很難受,我把你麵前這盤麻辣鴨脖給你撤了吧,反正你也不能吃,省的你看著著急。”
“沒事,我少吃一點。”
嫂子聽了這話之後毫不猶豫的就把那盤麻辣鴨脖給換成了一盤拍黃瓜,“都這樣了還沒事呢,我看你還是疼的輕!”
我好奇問道:“什麽樣了?很嚴重嗎?”
表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這陣子開始嚴重了,所以就來看看。”
“縣醫院?”
姨夫說:“不是,就是咱小區門口路對麵的那家診所。”
我疑惑道:“有嗎?”
“有,隻是你沒注意而已。”
我擔心道:“那麽小的店麵,行不行啊?”
姨夫說:“你可別小瞧人家,他治痔瘡可有一套,祖傳秘方。”
我問道:“怎麽個好法?”
“痔瘡這病到了醫院人家二話不說就給你開刀,可是要是他治的話,光是打針就可以了。”
春雷點點頭說:“不用挨刀啊,這的確省了老大的罪了。”
“那什麽時候過去看?”
“中午吃過飯吧,不急。”
我肯定的說道:“我覺得你這個病肯定你整天喝酒抽煙有關係,還有就是坐下長時間玩電腦。”
嫂子說:“可不是,跟他說了多少次了,一點都不帶改的,現在好了,知道後果了吧?”
表哥負隅頑抗道:“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我在那閑著沒事幹什麽?除了玩電腦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我說:“那別的不說,你先把煙戒了吧。要是在外麵跟別人應酬還可以,關鍵是自己沒事的時候就不要一根一根的吸了,就算你認為沒事,麻煩也為我們考慮一下,二手煙危害可是很大的,據說比直接抽煙都嚴重。”
“吸了那麽多年了,改不過來呀。”
老太太訓道:“你才多大呀,還吸了那麽多年了,吸多少年了?”
春雷笑著說:“姥,我哥還真沒說瞎話,他從初中就開始吸煙了。”
小姨不可置信的問道:“真的?”
表哥不好意思的說:“那時候隻是好奇,吸著玩玩的。”
我說:“可是後來就戒不掉,慢慢就成癮了是吧?我最受不了吸煙了,別的倒算了,關鍵是嘴裏的那個味,都能熏人一跟頭。每次我們辦公室有老煙槍進去我都要躲得遠遠的,要不然實在受不了,聞著太惡心了,也不知道他們媳婦是怎麽忍受下來的。”
姨夫說:“有時候人家在我麵前吸煙,看他們一臉陶醉的那個樣子,我也很不理解,這吸進去又吐出來有什麽意思呢?”
小姨說:“就跟我們看你喝酒是一樣的,那麽辣,我看你喝的也是很陶醉啊。”
姨夫說:“喝酒那是不得已,你看我自己在家的時候什麽時候喝過?不都是出去應酬的時候才喝兩杯嘛。”
我說:“相比於喝酒來說,我更忍受不了人吸煙。畢竟喝進去的酒可以再吐出來,吸進去的煙可就永遠留在肺上了。”
表哥說:“看你們說的,我吸煙,咱姨夫喝酒,我們倆不好好的嘛,哪有你們說的那麽聳人聽聞啊?”
小姨說:“所以現在你需要看醫生了,你姨夫需要看整容醫生了。”
姨夫好奇道:“我看整容醫生幹嘛?”
小姨嫌棄的看了看他的肚子說:“抽脂。”
吃完飯之後在妞妞的極力勸說下我們開始打牌,這小妮子剛剛學會打升級,那個興致不是一般的高啊,隻要她看到四個人坐在一起,就要挨個說服我們陪她打牌。現在別說四個人了,十二個人都夠了。
不過小妮子人小,腦子可真夠好使,出的似模似樣的,比我姥爺打的好多了,也有可能是她手裏的牌特別好的緣故。
我姥爺現在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他以前一直都那樣我沒發現,那個牌出的,叫一個天怒人怨,完全不循常理,就跟敵方派來的奸細一樣,往往使跟他搭班的隊友一口老血憋在胸口。特別是我姨夫,他腦子好使,誰出了什麽牌手裏還有什麽牌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我最怕跟他一夥,他回回都把我訓的頭發蒙,眼發直,我拿著牌都不知道出什麽,就怕一張牌摔下去他就向我開炮了。可是跟他一夥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出牌技術翻著番的上升。可是麵對我姥爺的時候他就一籌莫展了,總不能跟訓我似得說我姥爺吧,這樣的後果就是打完牌他得好半天過不來,我估計是內傷。所以隻要家裏有富裕的人,他是堅決不上桌的,要不然天天和妞妞也不會那麽快學會打牌了。按他的話說,跟我們打牌,就跟他辦輔導班似得,不但沒錢收還要被我們氣的內傷,太不劃算。
別看表哥疼成那個樣子,一說到打牌,他也不嫌屁股疼了,坐那就是一小時,反正一會就要看醫生了,我也就沒阻止他,可是看到他坐在那的別扭樣子,我是說什麽也坐不下了,除了起牌的時候,其他時間我都是站著的,我可不想以後得痔瘡。
老太太現在看見我們打牌也不囉嗦了,以前她還有妞妞這個抵製打牌的盟友,可是自從妞妞學會打牌之後,她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話說我們小時候跟我姥一起阻止他們打牌,我爸媽他們怎麽沒想起來這個好辦法呢。
據我姨夫的小道消息,老太太之所以現在不抵製我們打牌,而且還在一旁求知若渴的看著,是因為門口那幾個老太太現在老拉著她湊班,被我姨夫看見好幾次了。不過連字都不認識的老太太,她能看得懂嗎?就算能看得懂數字,就憑她那一根筋的處事方法,她能知道怎麽才能贏?
下午我去上班,他們幾個就陪著我表哥去診所了。在辦公室坐了剛沒兩分鍾,魏雪的電話給我打過來了,問我在不在單位,我好奇道:“這時候我不在單位還能在哪啊,好好的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我在你單位門口呢。”
我跑到大門口一看,她帶著兩個我不認識但是看著眼熟的姑娘正往裏麵走,我迎過去說:“你今天怎麽想著過來了?”
魏雪無奈的說:“還不是為了上班的事,辦公室一個月之前通知我們說放了寒假之後過來上班,可是到現在還沒信呢,再等下去學校就要開始補課了,我總不能再回去吧,那可就丟大人了。她們兩個的情況也跟我一樣,前兩天我跟她們打電話問了一下,就說今天一起過來看看。”
“哦,我說怎麽看你們眼熟呢。對了,你們怎麽下午過來了,上午的時候怎麽沒來?”
那個高個女孩不好意思的說:“我家離這遠,到縣城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所以沒辦法,隻有下午過來了。”
魏雪說:“上午下午有什麽差別,難不成下午的時候領導都不來?”
“怎麽可能,現在快過年了,正是非常時刻,誰敢不來啊。那現在咱們就去辦公室先問問吧,趙主任應該在那,剛才點名的時候我還看見他了呢。”
我們幾個站在趙主任麵前說明情況之後,趙主任茫然的看著她們說:“不是通知你們放了假過來上班嘛,有什麽問題呀?”
魏雪說:“可是我們都已經放假十來天了,一點信都沒有啊。”
“啊?你們這就放假了?”
“是啊,您……不知道?”
出門之後魏雪忍不住抱怨道:“還是等,除了讓我們等就讓我們等,難道他就不會說點其他的嗎?”
我說:“當然會了,等以後你來了就能聽到了。那現在怎麽辦,你們要走嗎?”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女孩說:“不走怎麽辦呢?”
我提議道:“要不去你們以後的辦公室看看吧,反正現在還早。”
進了辦公室以後劉貝站起來好奇問道:“這是?”
我介紹道:“這是咱們以後的同事,很快就要來上班了,考試的時候都見過的。”
高個女孩看了看說:“就才上班你們三個人?”
我說:“不是,還有兩個。一個調到檔案室去了,一個調到辦公室去了,這裏暫時就我們三個,等你們來了就是六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