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遇這事,不歸我們管!
趙主任困擾的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麽,那男的不耐煩的說:“你怎麽聽不懂呢,我老婆是晚上把那野男人領回家裏來的,你就不想想,那娘們得多大的膽子,大白天就把野男人領回家裏來呀,而且你看我像那種軟蛋嗎?”
我扭頭鬱悶的對李青說:“我現在覺得我腦子有點不夠用,是不是我智商太低啊?”
李青木著臉搖搖頭說:“估計不是,因為我也沒聽太懂。”
我周圍環視了一圈,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大同小異,全部都很恍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憋屈。我就納悶了,我們的智商就算不比其他人高,但是至少也在一般人的水平吧,為什麽這個男的說的話對我們來說那麽難以理解呢?
趙主任艱難的說道:“這個……這個……哦,對了,你發現他倆的時候你在家是吧?”
那男的無語的說:“到底是我表達有問題還是你們理解有問題?我說了這麽半天你都沒聽懂?”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而且我保證我可以代表全部在場人員點這個頭。
“我不是沒聽懂,隻是你說的話讓我有點迷糊,麻煩問一句,那天晚上你整晚都是在家的?”
“你們這當官的腦子不是聽說挺夠用的嘛,我都說幾遍了,就是我在家發現他們的。”
“整晚都在?”
“那當然了,我要是半夜從外麵回來的話,那我不就能直接把他堵在屋裏了,還用讓你們幫我找人?你……你們腦子怎麽還沒我的好使呢。”
趙主任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那個……我先複述一遍你所說的情況,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啊。那個,你當天晚上在家,整晚都在,然後晚上發現這事的是吧?”
“是。”
“那你大概什麽時候發現的?”
那男的回憶說:“具體時間我記不清了,不過應該是兩三點左右,反正村裏靜的很,肯定是後半夜。”
“你是怎麽發現的?”
“我晚上起夜,回來的時候聽見屋裏有動靜,頭開始我以為是小偷,可是沒想我剛喊了一聲,床上就竄起來個影子往外跑,我第一反應那肯定是上去追啊,沒成想我家那敗家娘們拖我後腿,讓那野男人給跑了。你說我那時候要是先開燈多好,至少能看見那人樣子。”
李青糾結的說:“我好像還是聽不懂啊,難道我的智商真的在水平線之下了?”
我點點頭說:“我覺得我的也是,好像總覺得哪裏不對,就是想不起來。”
裏麵趙主任說:“上廁所之前你沒發現他,上了廁所之後你才發現的,這人的點怎麽掐的那麽準?而且你在家半夜上個廁所的功夫他都敢……那什麽,這人膽子得多大呀?”
“你說也是吧?我可是在家呢,那死娘們都敢這麽對我,要我不在家的話你說他們得胡搞成什麽樣子?這死娘們,打死她都不虧。這次要不是我家二樓廁所壞了,我至於上一樓解手嘛,要不然他們不定得瞞我到什麽時候呢。我說那死娘們前幾天為什麽老催我修二樓的廁所,原來是怕我晚上下來發現她相好的,我告訴你們,我這是脾氣好,要是脾氣不好,那天晚上我就得打死她,你們說是不是?”
趙主任不說話死死的盯著他,他好奇道:“怎麽,我說的不對,就算我那天晚上打死了她,那法官也不能追究我什麽責任,至少也得從寬處理。這要是在以前,他倆都可以沉塘了,連官府都不管的,生在新社會,他倆福氣大了去了……”
趙主任深呼吸了一下問道:“你……沒跟你老婆一起.……住?”
“沒有啊。”
“你們怎麽住的?”
“我在二樓睡,她在一樓睡,要不是二樓的廁所壞了,我也不會去一樓上廁所。幸好這個廁所壞了呀,要不然你說他們還得在我眼皮子底下囂張多長時間?簡直是無法無天,就沒把我當人看哪。”
“你發現他們的時候是在你家的一樓的臥室裏?”
“是啊。”
“你老婆自己在一樓住,你在二樓住?”
那男的納悶的回道:“你不會現在才聽懂吧,我一直都是這個意思呀。”
趙主任哭笑不得的說:“我以為你和你老婆在一個屋住呢。”
那男的氣憤道:“我說你們.……你們去攔上訪的時候不是很精明的嘛,怎麽現在才聽懂啊?我要是跟我老婆住在一個屋裏,我能半夜上廁所回來才發現她床上有人?你們把我當什麽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以為.……”
我看著裏麵那男的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嚷嚷他是多麽的精明、多麽的睿智、多麽的……那什麽,我好笑的說道:“他這人有病吧,好好的為什麽要跟他老婆分房睡啊?顯擺他們家房間多?”
趙帥撇撇嘴說:“一個樓上還分上下樓睡,怪不得他老婆要找外遇呢,活該!”
站在屋裏的人都忍不住開始捂著嘴背著臉偷笑,那男的聽見了之後顧不上跟趙主任說話,怒斥道:“你們還好意思笑,有沒有同情心,我看等你們對象有外遇的時候你們還笑不笑的出來。”
我看著他在那囂張的叫囂,感歎道:“果然是活該啊!”
趙主任在裏麵勸著說:“大哥,你先冷靜點,咱們慢慢說……”
“慢個屁啊,我老婆都被人睡了,我能不著急嘛,合著不是你老婆!”
這話一出口趙主任臉也變了,斂去笑容說:“我們知道你心裏生氣,可是這真不是我們的責任區,我建議你還是去派出所吧。”
那男的說:“合著我把情況跟你們都說完了,你們還是把我往外踢啊,那剛才你問什麽問,玩我呢?”
“可是我們不知道情況怎麽能判定我們到底能不能管呢,你這純屬民事範疇,跟信訪局根本就一點牽扯也沒有啊。”
“那我不管,你們看完我笑話高興了,完了就想把我扔一邊,天底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我告訴你們,今天別說你,就是你局長來了、縣長來了、哪怕市長來了,你也得給我說個道道出來,要不然,我也去北京,就算見不了中央幹部,我也得給你們找點不自在。”
回到辦公室劉貝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說:“我的天哪,這人真是個奇葩,你們說他是不是真的腦子有病啊?”
李青說:“我覺得就算是腦子沒病,那肯定智商也不夠用,跑這來讓人給他抓奸夫,虧他想的出來。”
趙帥說:“勞動人民的智慧是最不能看輕的,要不人家怎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呢。”
我說:“你這兩句話意思好像不搭調吧,感覺怪怪的。”
劉貝說:“咱們要不要打個賭,如果把這事說出去人家肯定是以為咱們說瞎話呢。”
李青問道:“誰還拿著錢送給你怎麽著,要不是我今天看了個現場,要是別人告訴我這個,我肯定說他是晚上睡覺夢見的。”
我點點頭說:“的確是很難讓人相信啊,我現在感覺還有點像是做夢呢,太不真實了。”
趙帥說:“你們說他會不會真的去上訪啊?”
我猜道:“我覺得很有可能,你看他那樣子,好像我們不給他找人就跟多罪惡一樣。說不定隻要趙主任沒處理好,他出門就去火車站了。”
劉貝感歎道:“現在的工作,不好幹啦!”
李青說:“去了北京就那麽容易被抓回來嗎?那些人既然知道會被抓回來怎麽還是前仆後繼的往那去,攔都攔不住啊?”
趙帥說:“要我說你們的信息就太閉塞的,咱們是幹什麽的,你們怎麽就不好好了解一下信訪的流程呢,一點專業素養都沒有。”
劉貝不客氣的說:“我們沒有,就你有行了吧。看你那話說的,跟你多知道一樣。”
趙帥說:“實不相瞞,我還真是知道一點。去北京上訪的都會一個地方,那就是國家信訪局。”
劉貝翻了個白眼說:“我還以為首都的名稱會高大上一點呢,沒想到還是信訪局這幾個字啊。”
趙帥無奈的說:“你搞清楚好不好,不是首都的跟咱一樣,是咱們的名稱跟首都的一樣。”
李青催道:“無所謂了,你趕緊說。”
“除了北京信訪局,還有一個地方是國家人大,基本上去北京上訪的都是去這兩個地方的,也隻能去這兩個地方。不過就算他們順利到了國家信訪局,也是連大門都進不去的。”
李青好奇道:“為什麽?”
“國家哪有空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也不想想,去上訪的都是些什麽事,就看咱們整理的信訪記錄吧,大部分都是誰家占了誰家的宅基地了,誰家的車撞上誰家的人了,你說,自從咱們上班以來,有過一萬元以上的大案子嗎?”
我仔細想了想說:“好像還真沒有,可是也許那些大案子咱們正巧沒有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