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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氣盛

  強子哭著說:“我也沒跟我爸住在一起,早上的時候是我媽過去喊我才過來的。醫生,你快看看吧,我爸真的就不能搶救了嗎?啊?醫生,我求求你了……”說著說著強子叔就哽咽的說不下去了,醫生拍了拍他的手說:“對不起,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以前都是在電視上看這種劇情,我還老嫌編劇沒有新意,太老套,可是現在站在這裏,我隻覺得一切語言都是那麽乏力和蒼白。


  從我的這個位置隻能看到老頭抬到一半的胳膊,強子叔跪在床邊牢牢的握著那隻手,哭的說不出話來,隻能勉強喊道:“爸……爸……”我終於明白用生命在呐喊是什麽意思了……


  強子叔因為老太太跟老頭的關係並不算好,不,不能這麽說,而是老頭因為老太太跟強子叔基本沒有來往。我以前還沒搬來的時候就聽我姨夫說過,老頭連他自己孫子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有一次他孫子放學跟小區裏幾個孩子一起回來,有人指著給那幾個小孩對他說:“你孫子放學了。”老頭還迷糊著說道:“哪個呀?”當爺爺當到這份上也算是一種境界了。


  我跟老太太吵架那回是因為天天路過她家菜地蹲下係了一下鞋帶,結果被老太太看到,非說天天拔她家菜了,拉著天天就不撒手,“說,以前是不是你亂薅我家菜苗的?你這個小子怎麽這麽壞呢,好好的菜你拔它做什麽,手癢啊?”


  天天那時候還小,剛上小學二年級,麵對如此窮凶極惡的老太太嚇的一時間就愣在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壯著膽子說:“我……我沒有摸你家菜苗……”


  “我都看見了,你還撒謊,你剛才蹲在那不是使壞是幹什麽呢?以為我老眼昏花看不見怎麽的?”


  “我就是係了一下鞋帶……”


  “係鞋帶?你拿這話騙鬼呢,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好幾次我都看見你在這附近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前幾次我菜苗被拔也是你幹的?”


  “不是我……”


  “什麽不是你,就算這次不是你以前也有你的事,說,以前拔過幾次?”


  旁邊有人看不下去勸道:“就算拔了你的菜能怎麽樣,孩子嘛,哪有不調皮的,你至於嘛?”


  她氣的把勸架的人也罵上了,“你說的好聽,感情不是拔你家的菜,再說怎麽不至於了,小時偷針大了偷金,現在不管指不定長大了成什麽樣呢?”


  勸架的還想再說,被她劈頭蓋臉的又說了一頓,“你操這麽多閑心幹什麽,又不是你家孩子,就算是你家孩子,我替他父母教教他怎麽了?我還沒打他呢。”


  當時我正好跟我媽一起去我小姨家,我媽去買點東西,我自己騎著車子就先去了,剛到小區門口,就聽到裏麵吵吵嚷嚷的好不熱鬧,本來我是沒打算過去的,可是那邊圍觀的看見我之後連忙過來說:“哎喲,剛才我就去叫你家大人了,可是家裏好像沒有人,還好你來了,趕緊過去看看吧。”


  我當時還納悶,小區裏吵架跟我有什麽關係,這還流行拉人圍觀的呀,所以我隻是下了車子沒有動,問道:“怎麽了?”


  “後院那個曹老太太正訓你弟弟呢。”


  當時我一聽火氣就上頭了,其實我那時候有我媽撐腰,底氣足,脾氣那叫一個火爆,他們幾個小的在家裏沒少挨我的訓,就算我小姨看見了也沒有說什麽,因為如果我訓了他們,那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天天平時就算不聽我小姨的,也會聽兩句我的話,也許是因為我們是平輩更能溝通。可是我訓是我訓,要是別人訓,特別是外人,那就萬萬不可以了。


  我把車子給那個報信的老太太就跑那邊去了,過去一看,曹老婆正訓的唾沫橫飛、滔滔不絕,天天被她死抓著手腕想跑也跑不了,無精打采的低著頭,那樣子別提多可憐了。看見我之後嘴巴一咧眼淚就掉下來了,可憐兮兮的喊道:“姐……”


  我過去一把把天天的手從她手裏薅出來,曹老婆沒有提防之下往後趔趄的兩下,我也沒有理她,蹲下來抱著天天安撫道:“沒事沒事,別哭了啊。”


  我不說還好,一說天天的眼淚掉的更凶了,我身上也沒有帶紙,就用手幫他擦著眼淚,曹老婆反映過來之後怒道:“你眼瞎了,沒看見我在這呢,使那麽大力氣,把我推到了怎麽辦?”


  我站起來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嚷嚷什麽,你倒了嗎?不還是好好的站在這呢?”


  曹老婆上前一步嚷嚷道:“你這個小妮子怎麽這麽不講理啊,你把我推到了你有什麽好處?”


  “誰不講理啊,又不是我拉著你家孩子不讓人走的,你倒還有理了。你看看,天天的手腕都被你給掐紅了,還嫌我不尊老,你愛幼了嗎?”


  “我掐他?我什麽時候掐他了?”


  “剛才誰拉著我小弟胳膊不讓他走的就是誰掐的。”


  “我為什麽不讓他走?”


  “我哪知道你為什麽不讓他走,你自己不知道還問我呀?看你剛才興奮成那樣,好像還沒有老糊塗呢。”


  “我我我……氣死我了,你敢說我老糊塗!”


  “我沒說你老糊塗,我是說你還沒有老糊塗,我聲音挺大的,你耳背啊?”


  “好好好,你問問他,我為什麽不讓他走!”


  我扭頭問道:“天天,她剛才為什麽掐著你不鬆手?”


  天天一隻手緊緊的拽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擦了擦眼淚說:“我放學了家裏沒人,上後院來找大寶玩的,路過這的時候蹲下來係了一下鞋帶,她看見了非說我拔她家的菜了。”


  “那你拔了嗎?”


  “沒有。”


  “我弟弟說沒有拔你家的菜,你憑什麽掐著他不讓他走?”


  “他說沒掐就沒掐?我怎麽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證據呢,天天拔的菜放哪了?難不成直接放嘴裏嚼嚼吃了?你說話可要講究證據的,胡說八道現在也可以判刑。”


  “我怎麽知道他放哪了,說不定他一甩手扔了我也看不見哪。我這麽大年紀了,還能說假話不成?”


  “你看都看不見了又憑什麽說我弟弟拔你的菜了?睜眼說瞎話冤枉人哪?”


  “那……那就算這次沒拔,前幾次我園子裏的菜肯定也是他拔的。”


  “我說你個老太太,紅口白牙的你就敢亂說,那要是這樣也不用要警察了,直接就猜吧,誰倒黴誰被猜著好了。再說了,你種的是金子還是銀子啊,別說沒拔了,就算拔了能怎麽樣?”


  “怎麽樣?我種的菜就是不讓你們拔,我七老八十的種點菜容易嗎?他一手下去就給我拔了,你家怎麽教孩子的?”


  “怎麽教也不用你管,你自己孫子還不教呢,你還管我們家怎麽教孩子。”


  曹老婆被我說的惱羞成怒就要上前來,我把天天護到身後說:“怎麽,你說不過我還想打我怎麽著?”


  眼看曹老婆上來真要打我,旁邊幾個老太太就上來圍在我們中間攔著她,曹老婆猶自叫囂著要替我媽教訓教訓我,有老太太說:“你別跟她吵了,趕緊領著天天回家吧。”天天害怕的對我說:“姐,咱走吧。”


  其實當時我心裏也是有點怕怕的,她要真打上來我還真不會還手,畢竟她那麽大年紀了,平時又三不五時的在醫院呆著,我要是不小心被她訛上就得不償失了。可是我第一次單獨出戰,總不能當逃兵啊,我想著就算拚著給她打兩下也不能露這個怯,很緊張也很興奮的等著戰爭的打響。


  就在這時我媽買完東西回來了,我一看我媽過來了,心裏立馬就鬆了口氣,把事情大概給我媽講了之後,我媽吩咐道:“帶著天天回家去吧,這有我呢。”


  聽了這話我心裏就跟吃了定心丸似得,領著天天就屁顛屁顛的回去了,可是把我車子推到樓下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鑰匙在我媽身上,沒辦法我隻能在樓下等著我媽,等著等著我跟天天提議說過去看看,天天死活不去,也不讓我去,我們倆是坐在一樓的台階上等著我媽回來。


  我還教育天天說:“像那種不講理的老太婆你就不用跟她客氣,最關鍵的是不能怕她,你看看旁邊人看她的眼神,都跟看神經病似得。都那麽大年紀了好好意思欺負小朋友,真是老不修……”


  當時說著說著強子叔就從樓上下來了,看見我們倆還打了個招呼,他走了之後我想了一會問道:“剛才過去那個好像是曹老婆的兒子吧?”


  天天說:“沒事,那是他後媽。”


  “你說他剛才從樓上下來聽到我們說話沒有?”


  “不知道。”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專門跑到四樓讓天天在一樓用平常的音量說話,結果發現聽的實在是好清楚啊,那事過去之後好長時間我看見強子叔還止不住的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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