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上牆的的爛泥
我歎了口氣說:“我也想找一個那樣的,可是真的很難呐。”
“就算難也不能降低標準,我現在等於說是半輩子已經毀了,你可不能再搭上來。我已經想好了,等我二婚的時候我就堅決不找在單位上班的了,哪怕找個在工地幹苦力的肯定也比那人強,至少人家知道自己努力掙錢。”
“你們結婚還沒有半年呢,你這就想著離婚?是不是太前衛了點。”
魏雪坦然道:“你不會以為我會跟他過一輩子吧,嫁給他已經夠虧的了,我可沒有自虐的嗜好。別說我,就連李越,她也跟我是一樣的想法。”
“李越?她兒子可都有了!”
“那又怎麽樣?前陣子她又懷孕了,不想要去做了流產,我問她為什麽不直接結紮,那樣簡單又省事,她說以後要是再婚生孩子的話太麻煩。她老公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前陣子李越說有一次他老公把手機忘在家裏了,十點多的時候接到單位打的電話找他,李越說他上班去了,人家說根本就沒看見他人,李越不是又一家一家的網吧排查,最後提溜著回家了嘛。”
我撇撇嘴說道:“李越這哪是找的老公啊,分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兒子。看他老公那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能扛事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直接拒絕他了。不過我覺得他們倆離婚的機率不大,畢竟現在孩子都有了。說起來還真是好笑,他可是我第一個相親對象呢,對了,你沒跟李越說這個吧?”
“跟她說這個幹嘛,我又不是傻子。有時候想想咱們的日子我就覺得絕望,要錢沒錢,要男人沒男人,日子過的真是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怎麽沒希望了,你不是要自己練攤嘛,對了,要不然你練攤的時候帶著我吧,反正我也沒什麽事。”
“當然沒問題了,我媽租的攤位旁邊給我留點地,我勻塊給你不就行了,咱們倆挨著也有個說話的人,可是你賣什麽呢?”
“這個我還沒想好,你打算賣什麽?”
“賣菜啊,在那地方也就適合賣菜了。就是賺的不多,而且說出去也不好聽。”
賣菜說出去是不好聽,我出去在輔導班我媽還不讓我呆著呢,更何況在外頭風吹日曬的賣菜了,看來跟魏雪搭不成夥了。
魏雪說:“其實我們在單位上班也就是說的好聽,跟那人一樣,說是在財政局上班,人家再不知道這個工作多好了,可是看看他那樣子,我就對所有拿死工資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是啊,咱們這個工作就跟雞肋似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魏雪提議說:“其實我覺得咱們還不如出去闖闖呢,至少能掙點錢見點世麵啊,瑩瑩,我就特別不理解你媽去廣州的時候為什麽不把你帶去。”
我洗著地說:“還不是為了讓我在家裏好找對象嘛,結果四年過去了,是錢沒掙著,也沒把自己嫁出去。”
魏雪說:“你還記得徐淑慧嗎?”
“徐淑慧?誰啊?”
“哦,我忘了,她是你走了之後才來的。她今年都二十九了,還沒找好呢。”
“怎麽,長的太醜?”
“也不是啦,長的還行,就是一看就是一副小家子氣的那種。”
“那怎麽到現在還沒嫁出去啊,按理說她要是長的不錯,還是教師的話,在鄉下應該挺吃香的。”
“可是人家沒打算在鄉下找啊,前陣子我們一起吃飯我跟鄧老師說讓他幫忙瞅瞅,給她介紹一個,鄧老師當著她的麵說她眼光太高,手裏沒達到她要求的。”
“她眼光多高啊?”
“以前有人給她介紹過一個縣城的,那男的是她初中同學,對她挺滿意的,自己幹點小生意也挺能幹,可是她非要男方家裏把房子賣了重新買房子,然後就吹了。”
“哦,我想起來了,你跟我說過,那男方家裏是三樓四樓,本來打算男孩父母住三樓,他倆住四樓,你以前跟我說過。”
“你說條件夠好的了吧,她就算是考上教師了,可是她家也是鄉下的,我們都以為這個條件這麽好肯定能成,誰知道她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後什麽也沒撈著,到現在了還是沒人給她介紹對象。”
“誰給她介紹的這個呀?”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學校裏的哪個老師吧,怎麽了?”
“要不你去打聽打聽,把那男孩給我介紹一下唄。”
魏雪可惜道:“晚了,那男孩聽說跟她分手沒多長時間就結婚了,現在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我可惜道:“你說說怎麽我就沒碰上那麽好的條件呢,我身邊幾個未婚的一說起來各個見的都不錯,怎麽就沒人給我介紹啊?”
“要不你現在星期六星期天再去輔導班幹幹好了,換個新環境說不定就能早點碰到緣分呢。”
我擺擺手說:“我是堅決不能在輔導班幹了,那家夥幹的是牛馬的活,拿的錢還不夠我買身衣服的,媽的累死累活一個月還有可能被人給找借口扒層皮,實在是太剝削了,除非我自己幹。”
魏雪提議道:“要不咱們自己辦一個輔導班?地點和工作人員可都是現成的。”
“是現成的沒錯,可是咱們缺的是學生啊。你以為學生是那麽好招的,跟青菜蘿卜似得你想挑哪個挑哪個?現在的輔導班那麽多,家人一考察知道咱們是新開的,能放心把學生交到咱們手裏?我以前呆那個輔導班都開了十多年了,一到學生放假還各種宣傳輪番上呢,什麽發傳單,設谘詢台,讓學生幫忙宣傳,對家長進行電話騷擾,就那還收效甚微呢,你確定你去學校門口晃幾圈就能招來學生?就算你能招來學生吧,像那些成績好的、聽話的、努力的、勤奮的學生肯定不會來,你能招來的隻有調皮的、搗蛋的、對學習一竅不通的學生,你確定你能教出來成績不讓家長找著你退錢?哦,對了,你還有可能招到被每個輔導班拒收的刺頭,你確定你心理強大到不被他們氣暈?”
魏雪聽了之後沉默了一陣子說:“我還是去賣菜吧。”
“所以說在從輔導班出來之後我就再也沒打算沾這一行,太難了!”
“可是這年頭掙錢都不容易啊,前陣子我還跟我媽說看見人家賣早點的挺紅火的,可是我媽說她現在身體不行,賣早點的話受不了。”
“是啊,我姨夫村裏的一個同鄉前陣子在這邊租了一個門麵賣早點,早上兩三點就得起來準備,那天他老婆直接累暈了,最後還是搶不過十字路口的生意,又不幹了。”
我正要給狗狗換水,魏雪提醒我說:“水管好像停水了,我開了兩次了都沒水。”
“呀,那怎麽辦,上次留的那點水也被我剛才洗地用掉了。而且我剛才潑水的時候你怎麽沒說呢,早知道我就不給它換水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呢,誰知道你手那麽快啊,這下怎麽辦,讓狗先渴兩天?”
“等兩天之後回來估計我們就可以吃狗肉幹了,算了,等著,我去隔壁端點水。”
魏雪好奇的問道:“不是有壓井嘛,你壓點水不就好了?”
“大姐,連引水都沒有我哪有本事能壓出水來啊?你是不是高科技用的太多把老本行都給忘了?”
下午正在辦公室閑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孫樂打的,我接起來直接問道:“你要當爹了?”
他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你上次給我打電話通知結婚,我以為你這次打電話告訴我你兒子滿月呢。”
孫樂不滿道:“就咱們倆這關係我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能啊,當然能,可是千萬別背著你老婆打,要不然說不準給我扣個什麽帽子呢。”
孫樂嬉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背著她給你打的?”
“喲,還真是嗎?沒想到還被我猜對了。可是孫樂你眼光是不是也太差了點,你要有什麽想法的話怎麽著也得找個比你老婆強的吧,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呢?”
“我聽著你說話怎麽那麽酸呢,你不會一直暗戀我來著吧?”
“你才知道啊,你可不知道自從你結婚之後我腸子都悔青了,我要是早說的話哪還有你老婆什麽事啊,你說是不是?”
孫樂順著我開玩笑道:“可是現在也不晚哪,隻要你說句話,我立馬飛奔到你麵前。”
“哎呀,可惜啊,姐這不是回收站,你是沒機會了。”
“怎麽我這二十多歲的棒小夥到了你嘴裏就成了破爛了呢?我可是剛結婚!”
“咱可不能這麽貶低自己,在我眼裏你可不是破爛,頂多就是個二手貨。”
“我這結次婚就成二手的了?”
“怎麽,不服氣?我這條件給你放的夠寬的了,要是再算上結婚前的戀愛,你說不定都得成五手六手的,那可真是離破爛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