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還是燴麵,這不是個問題!
我歎了口氣說:“這個孩子的話題咱就不說了,既然都這樣了,我也隻能恭賀你一舉得男了。”
張凝不樂意的說:“怎麽著,女孩就不好了?你還有性別歧視呀。”
我坦然道:“要是按我的想法這一胎是個女孩最好,可是你現在嫁人了,你老公家裏肯定是願意你生男孩,我這也是為你著想啊。”
張凝摸摸肚子說:“其實我也想要個女孩,男孩子太調皮,而且長大了還讓人操心,沒有女孩省事。”
“那我祝願你這一胎是龍鳳胎,兒女齊全,行了吧?”
“可惜我家沒有這個遺傳基因,他家也沒有。”
“這跟基因沒關係,關鍵是運氣,我有一個同學,他自己就是雙胞胎,結果他媳婦生了兩胎都不是雙胞胎,我還有一個同學,家族裏跟雙胞胎根本就不沾邊,可人家媳婦頭一胎就是雙響的。”
“我不要求這麽多,隻要孩子健健康康的我就滿意了。前麵就是我們這有名的小吃,咱們去嚐嚐。”
我看了一下說:“這跟麻辣燙差不多呀。”
“樣子差不多,味道差很多,嚐嚐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看了看坐的滿滿當當的人說:“光是看著這麽多人我就不失望。”
我們倆端著碗坐下之後張凝拿起一串豆腐皮說:“嚐嚐這個招牌。”
我吹了吹咬了一口,“恩,不錯,沒想到他這個湯汁這麽有味,裏麵肯定放罌粟了。”
“人家好吃就放罌粟了,你什麽邏輯呀,沾點辣椒,裏麵還加了芝麻花生,可香了,聞著就把我胃口勾起來了。”
“你懷孕吃辣椒沒事嗎?”
“我現在無辣不歡。”
“哎,人家可是說的酸兒辣女啊,你婆婆知道你喜歡吃辣椒嗎?”
“我不隻喜歡吃辣椒,我其他的也喜歡啊,她知道了又能把我怎麽樣?”
我好奇問道:“這個就是你前陣子跟我說的銀行的那個嗎?”
張凝受不了的瞪了我一眼說:“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黃曆了,你怎麽還提啊。”
“好像沒多長時間吧,你跟你這個老公認識有兩個月嗎?”
“感情不是看時間長短,而是看緣分的,要不人家怎麽說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呢。”
“那你那個白頭如新後來怎麽樣了?沒有繼續糾纏你吧?”
張凝一瞪眼睛說:“他敢,還反了他呢。自從那次去我家門口鬧過之後他就死心了,再也沒騷擾過我。”
“那這個傾蓋如故知道那個白頭如新嗎?”
張凝想了想說:“我估計他是知道的,因為有時候他話裏話外有點那意思,不過我也犯不著跟他主動提這個,誰還沒有過去啊,湊合著過就行了唄。你呢,什麽時候請我喝喜酒啊?”
“我?早著呢。”
“你看你這態度,怎麽一點都不著急啊,咱真的不年輕了,再蹉跎下去可就被剩下了。”
“錯,我現在已經被剩下了。而且這事是我著急就能解決的問題嘛,我也想找個人結婚過日子呢,可是誰都沒給我這個機會呀。”
“誰讓你那麽挑,都見那麽多個了還定不下,我老早就告訴你了,相親要有選擇性,不能什麽人都見,要不然就跟狗熊掰棒子似得,最後什麽也落不下。”
“一、不是我說不見就能不見的,人家好心好意的給我介紹了,我有什麽理由推掉。二、我不是狗熊,我是被狗熊扔下的棒子。”
吃著吃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趕忙說道:“那個王彩有事,她……”
張凝淡然接過話頭說:“忙的抽不開身嘛,我知道。也可以理解,她最近又倒騰什麽呢?”
“在家販荷花呢。”
“她不是在上海幹酒店管理的?”
“那都是她進公路局以前的事了。”
“她還進公路局了?”
“那是她販荷花以前的事了。”
“這妮子點子也真夠多的,在學校的時候就沒見她消停過,沒想到這畢了業更是能鬧騰,她什麽時候結婚?”
“她才剛回家沒多久,不過據我估計,也快了。”
“她現在談著呢?”
“沒有啊,不過就算是相親那也得比我有效率啊,大把大把的追求者排著隊,還有一個癡情的男同學對她念念不忘、牽腸掛肚的,要結婚還不是說一聲的事,哪跟我似得,默默無聞、乏人問津哪。”
“你少說風涼話,我敢肯定咱們三個肯定你嫁的最稱心,我們倆是能湊合就湊合了,你絕對能找著一個可心可意的。”
“怎麽,你什麽時候學會看相了?”
“這還用看相?光看你性格就知道了唄。”
我興奮的問道:“怎麽說?”
“表麵上看你是什麽都不挑,什麽都不在乎,可是你骨子裏恰恰相反。在學校的時候,你看不上眼的人你搭理過人家嗎?就連人家跑來跟你說話,你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所以說,像你這種人其實是最難相處的。”
“好像跑題了吧,這男女朋友相處你還讓我去追別人?”
“那當然不行了,可是我覺得你可以適當放寬一點標準,要不你光憑表情就能把人給嚇跑。你不是不挑人,你是壓根就沒給人機會,把別人的想法扼殺在萌芽之中。就不聯係的你的那幾個吧,咱說實話,憑你的手段真的挽回不了?我看那是你把人家放棄了還差不多。”
“我看你說的才是風涼話,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個女的你知道不知道?我被別人拒絕已經夠傷心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你趕緊吃你的吧。”
晚上的時候張凝她老公終於露麵了,吃了飯之後我們倆慢悠悠的往回走,美名其曰飯後消食,她老公騎著摩托一溜煙的沒影了。
張凝看他走遠了之後問我說:“怎麽樣?”
我苦著臉搖搖頭說:“快餐店的牛排能怎麽樣,差點沒把我牙給累掉,就這我還要的是全熟的,你說人家那三分熟的都怎麽吃的?”
剛才點餐的時候那服務員很專業的問我說:“請問您的牛排要七分熟、五分熟還是三分熟。”
我很淡定的說:“我要全熟的。”
服務員愣了一下說:“啊?”
“怎麽?不行?”
“哦哦,可以,可以。”
我還在她身後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給我熟透點啊,我不急著吃。”
結果我拿著刀拉了半天好不容易拉了塊肉劃拉嘴裏了,嚼了半天還是咽不下去,最後隻能回歸垃圾桶。
張凝好笑的說:“我不是問你這個的,我是問你看著他人怎麽樣?”
“跟牛排差不多吧。”
“什麽叫跟牛排差不多呀?”
“看著很一般,沒有什麽特色,還不如吃碗燴麵實在呢。”
張凝打量了我兩眼說:“你是不是沒吃飽?”
“你看出來了?”
“聽出來的,哪一句話都沒離開吃的,走吧,那邊有家小元宵和肉夾饃挺不錯的,咱再去墊點。省的回去跟別人說我苛待了你,連飯都不管飽。”
我咬了一口肉夾饃幸福的說:“早來這多好,這才叫吃飯嘛。”
“你看看你現在的飯量怎麽這麽大了,都不怕發胖啊。”
我指著她手裏下去一半的肉夾饃說:“你還好意思說我呀?”
“我……我這是給我兒子吃的,咱倆不一樣。”
“得了吧你,剛才你剩的牛排可是比我的都多呢。”
“你看著他到底怎麽樣啊?”
我想了想說:“跟咱們剛才吃的牛排差不多,看菜單上畫的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實際上還不如路邊攤好吃實惠又解饞呢。我說你現在的審美怎麽墮落成這樣了?”
“那我以前是什麽樣的?”
“你以前找的那些男朋友,要不然就是真正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要不然就是看著刺眼用著實惠的純屌絲,可是這個就是一道華而不實的牛排,土不土洋不洋,中不中西不西,看著實在是有點不那麽順眼。”
“人家怎麽了,我覺得挺好的呀。”
“不是你非要問我的,我實話實說了你又不樂意。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反正跟他過日子的人是你,你看著挺好的就行了,別想那麽多,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張凝默不作聲的吃了幾口說:“你到底不喜歡他什麽?”
我老實說道:“感覺不太對。”
“感覺不太對你就不喜歡他呀?”
“他是你老公,用的著我喜歡嗎?我要真喜歡你才應該擔心才對。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旦第一感覺定位了,就基本上很難改觀,不過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比如你和王彩。”
張凝不滿意的說:“我們倆怎麽是例外了,你怎麽就第一眼不喜歡我了。”
“你喊什麽呀,我也說了我看走眼了,神仙還有打盹的時候呢。再說我都大老遠的跑來看你了還證明不了我的真心?要求不要太高,而且我覺得我看他不順眼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你。”
“關我什麽事?”
我歎了口氣說:“他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看他順眼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