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課風波2
校長說道:“牛老師脾氣是有點直,平時說話也沒什麽顧忌,以前有韓老師在,她們一直搭了那麽多年了,也有了默契,你這剛上手你們倆肯定得磨合一陣子,慢慢來。”
既然他這麽說了,我也不客氣的問道:“那既然這樣怎麽不讓她當班主任讓她來領導著我呀,這可倒好,我別說領導她了,她能不欺負我就謝天謝地了。”
“都一個學校的同事,說什麽欺負不欺負的,也就是調課的一點小矛盾沒有溝通好,以後互相多體諒一下就好了。”
我看著校長說:“我也不指望她體諒我了,隻要不給我使絆子就行。張老師,你也知道我年紀小,有的事是不太明白,也不會什麽彎彎繞繞的,別人說一句話我就聽一句話,可是並不代表好話歹話我聽不明白。當初您讓我當班主任的時候可是說要有什麽事幫我的。”
“這不是幫著呢嘛,要不也不會讓你上來跟你說了。那你看你們那兩節課?”
這就是幫著我呢?我還真沒看出來,說了半天這不還是想讓我退一步嘛!
我斬釘截鐵的說:“那兩節課該怎麽上就怎麽上,別說我已經跟陳老師調過了,就是沒調我也不可能換。我都三節第四節了,再加上一節我的課還怎麽上啊,您去看看有哪個班主任的課有我這麽差的。再說了,她要換課就換課,那我成什麽了,人家的任課老師也沒我過的憋屈。”說著說著我就真惱了,別班的班主任都是說一不二的,我這個班主任還得看任課老師的臉子,這是哪一門子的破班主任啊!
校長笑著說:“你看你看,我就說了一句話倒戳了馬蜂窩了。也沒讓你跟她換課呀,不就是看看能不能想個折中的法子嘛。”
“沒有折中的法子,她要調課讓她找別人調去,整天給我臉子看,我是她殺父仇人還是刨她家祖墳了?她要是再這樣我這個班主任讓她當好了,憑什麽這麽擠兌我呀?”說著話我眼淚就下來了。
校長見狀連忙把紙盒遞給我,安慰我說:“她也是無心的,也沒有專門針對你呀。”
我眼淚流的更凶了,抽噎著說:“全學校就她有心了,現在學校裏誰不知道她不待見我呀,都等著看我笑話呢。她欺負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我們沒什麽來往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這情況怎麽可能沒交集,您要是想讓我們班散架您就直說,也別拿鈍刀子割肉了!”
校長著急的說:“這學校裏沒有我更想讓你們班好的了,你別忘了張洋還在你們班呢。”
我撇撇嘴說:“這倒也是。那牛老師這事反正您得管,您要不管我這班主任真沒法當下去了。”
最後在校長的保證下我滿意的回去了。
到了宿舍王麗看見我說:“你這一臉是哭啊還是笑啊,看著那麽別扭呢?”
我得意的說:“這叫苦肉計,流兩滴子眼淚把姓牛的燙手山芋扔出去也不錯。”
“怎麽,校長肯幫你了?”
“那當然,他要是不幫我這個班主任我就不當了,就是為了張洋他也得把事給攬了呀!”
王麗笑著說:“就你有本事行了吧,你就不怕姓牛的也跑校長屋裏哭去?”
我嗤之以鼻的說:“她那麽人高馬大跟女金剛似得,還會哭嗎?她讓別人哭還差不多。”
王麗打趣我說:“就算她哭得出來也沒你哭的好看,梨花帶雨的,誰看了不心疼啊,我看你這一出不該叫苦肉計,該叫美人計才對。”
“我呸,看你說的什麽話,我就是使美人計也不會使到校長那去,給我一個英雄還差不多。”
第二天一早剛吃過飯,一樓住的吳老師推門進來了,她從來沒來過我這屋的,把我和王麗都稀罕的說不出話來了。
吳老師笑著說:“你們剛吃過呀?”
我反應過來說:“是呀,這邊刷著碗的,吳老師快坐吧。”
“不坐了。那個你們什麽時候搬到那邊去呀?”
王麗問道:“就這兩天了,怎麽……”
她不好意思的說:“沒事,不是我底下住的那間校長說要布置成辦公室嘛,說你們這間空下來了就讓我搬上來……”
我和王麗對視一眼,原來是攆人來了,校長這招真高,看他說話我們沒反應,直接找人來說了。
我笑著說:“本來我跟王麗還商量著今天搬呢,那既然這樣,我們一會馬上就收拾東西。”
“真是不好意思呀,你看我這一說跟攆人一樣,實在是底下鄧老師已經把辦公用品堆在門口了。”
“沒事,你別放在心上,你這不說我們也要搬的。”
她走了之後我歎氣道:“哎,校長這個老狐狸,真是詭計多端哪。”
王麗也附和道:“人家這才是殺人不見血呢,他不出麵我們就得老老實實的搬過去了,不比他一次次的催我們強啊!”
哎,人家都上門要我們騰地方了,還有什麽說的,搬吧!
才剛把新宿舍打掃一遍,天公不作美,開始下雨了,這人不留人天留人,我們理所當然的停止了搬家的進程。
這夏天的雨一下起來就跟不要錢似得,可著勁的往地上潑,很快新飯堂的缺陷就一覽無餘了。到飯堂去的路上存了好大一片水,學生又沒有第二條路可選,隻有踩著水飛奔過去,就算是這樣也免不了鞋裏灌水。
我在樓上看著實在是不忍心,下去隨便喊了兩個學生讓他們把我屋的小桌子抬到水窪那給學生們墊腳用。可是抬過去發現貌似不頂什麽用,又叫了兩個學生抬了張桌子下去,這下倒是解決問題了。反正都要抬到新宿舍的,先用雨水衝幹淨也省的我再清理了。
下午王麗上課回來說:“底下姓牛的找到夏老師在那換課呢。”
“你怎麽知道?”
“在值班室門口聽見的,然後夏老師說他不上下午課,把姓牛的氣走了.”
我疑惑的看著她說:“你確定她是被氣走的?”
“怎麽不確定,她出來的時候把門使勁往回摔,震天響的,把旁邊濤濤都嚇哭了。”
我笑著說:“活該,全學校沒一個缺心眼要換她的第四節,也就她了,好意思腆著臉跟這個換那個換的。”
正說著呢,樓下那個驗孕紙張老師上來了,我隻當沒聽見她進來連頭都沒扭。
她過來敞著嗓門對王麗說:“王麗,咱班韓老師把你那節曆史課換給我了。”
王麗納悶的說:“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就今個,他說跟你說了的,現在課程表都打好了在班裏貼著呢。”
王麗立即就變了臉色,也不理她,掏出電話就對照著電話表找他電話,通了電話之後劈頭蓋臉的說了一句:“韓老師,你怎麽不經過我同意就調我的課呀?”
沒聽見那邊怎麽說,就隻聽見王麗怒道:“你們倆個調課是你們倆的事,就算調不開要用我的課,是不是該跟我說一聲,我怎麽著也是這學校老師的吧?”
說完這句聲音又高了一調說:“我電話什麽時候打不通過?就算一遍不通你就不能打第二遍第三遍嘛,再說我是住的有多遠哪,往樓上走幾步路能累著你啊?”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王麗氣憤的掛了電話往床上一摔,衝張老師說:“誰是總管調課的,怎麽能我不在場就私自把我課換了。”
張老師眼神閃躲著說:“是李校長。”
王麗咬著牙拉上我說:“走,陪我去找李校長去。”
到樓下找了一圈,又去跑到他家都沒見人,鄧老師知道我們找李校長提醒我們說:“他搬到男生宿舍一樓了。”
過去一看,李校長正在一個屋裏窗戶那站著呢,王麗衝過去說:“李校長,這三個人調課是不是得協調好了都在場啊?他們私自調我的課你怎麽都不管管的?”
李校長隔著窗戶說:“他們說已經通知了你的。”
“鬼才通知了我的,誰跟我說一聲了?悄沒聲的把我課換了,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隻是排個課,這中間衝突那麽多,總不能人人都來找我吧?你們幾個好好協調一下吧。”
王麗一聽炸毛了,“課程表都貼到班裏去了,協調個屁啊!”
李校長一聽不耐煩道:“那我給你打一張新的,你也貼班裏去吧。”
“你當這是鬧著玩呢,要你這麽說誰不滿意了都可以自己在班裏貼自己的課程表是吧?”
這時隻見李校長把窗戶一關,從屋裏傳來聲音說:“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麽辦怎麽辦!”
從始至終他們兩個就是隔著窗戶說話的,李校長一直都沒開門,這又把窗戶關上了,我怎麽看著跟某人坐監一樣呢。
不過王麗就沒我這麽好的興致了,本來她就在氣頭上,這一關窗戶嚴重傷害了她的自尊心,隻見她拍著窗戶喊道:“這學校一個兩個都不把我當人了是吧,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嗎?你懂不懂禮貌?你懂不懂尊重?你怎麽當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