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恨意
一箭雙雕,林秋婉耍得一手好計謀。
——既給譚珠添了堵,又把我給解決掉了。
林秋婉如此算計,不正是為了要把黃小雨和譚珠永永遠遠壓在底下嗎?
而此時此刻,由阮正庭和林秋婉做出的一場認親大會正在阮家的正廳中進行,其中的彎彎曲曲,也真虧得他們兩個人想得到。
我回歸阮家,並不是以阮家大小姐“阮明玉”的身份回歸,而是以阮家二小姐的身份回歸,眾人皆知阮正庭和阮清蓮隻生了一個阮明玉,這平白無故冒出來的阮家二小姐,正是阮正庭和林秋婉生的女兒。
而林秋婉曾經給阮正庭做過二奶後扶正一事也是無人不知的。
即是說,我變成了是阮正庭和林秋婉的私生女。
整個圈子裏,誰不知道林秋婉對阮明玉極好,由於我的回歸,徹底把林秋婉的後媽形象給撥了一個高。
——家裏養著丈夫前頭妻子生的女兒,而把她自己的親生女兒給外放。
這樣大無私的後媽形象,怕是沒幾個人能有如此大的胸襟做到這一步。
我站在樓梯口,冷眼看著樓下正在賣力造人設的阮正庭和林秋婉,隻覺得諷刺,惡心。
這一場好戲,我真的看不下去了,轉身準備回房。
屆時,我看見了一位麵容姣好的女人,打扮樸素,但沒能掩飾掉她的外在美麗。
黃小雨?
我沒見過黃小雨和譚珠,不確定是不是。
正猜測著,黃小雨已經拉著走在身後的譚珠上了前,“珠珠,見過你的二姐。”
僅僅是這一句,我已經確定了她們的身份。
真別說,黃小雨的確有那麽幾分姿色,前凸後翹,風韻猶存,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人,而女兒譚珠則遺傳了母親的好樣貌和身材,年紀輕輕的,倒真是人間美物,難怪能把吳四少給迷得神魂顛倒。
原本譚珠跟吳四少好好的,都要到談婚論嫁了,我一回來就把她和吳四少的婚事給攪黃了,她心裏對這位所謂的二姐肯定有怨氣,“她才不是我二姐呢。”
譚珠抱怨完又覺得不是特別解氣,不甘道:“爸爸要選人跟城東吳家聯姻,為什麽不能選我,他明知道我和吳四少有感情!”
黃小雨拉一把譚珠:“珠珠,別亂說話。”
“我怎麽亂說話了,明明就是!”
就算阮正庭是譚珠的爸爸,但我從譚珠的話語中看得出她很討厭阮正庭。
其實譚珠討厭阮正庭不足為奇,一個花心大蘿卜,家裏有了一個妻子還不滿足,外麵的女人養了一個又一個,而我的媽媽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我媽媽過世後,上位的人是林秋婉不是黃小雨,這一情況想必譚珠極度不服的。
尤其是林秋婉,仗著已經被扶正就欺負黃小雨是老實人,處處壓製著不讓她們母女有出頭之日。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受夠了,好不容易有個吳家四少作為脫離牢籠的跳板,卻又被眼前我給破壞掉了。
而譚珠根本不了解我、林秋婉、阮正庭。阮明玉之間的恩恩怨怨,隻把我當成了是林秋婉的親生女兒。
恐怕在譚珠的眼中,我和林秋婉是一丘之貉吧。
譚珠怒氣衝衝,我倒沒有對她沒有什麽責怪之意,說到底無論是我還是譚珠,都不過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而已。
既然是同病相憐,便沒有了自相殘殺的必要。
黃小雨勸不住女兒,對我很是抱歉,連連說:“二小姐,珠珠被我慣壞了,脾氣自小不好,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若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代我替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孩子氣,我一定好好管教。”
“媽!你為什麽要跟我道歉,明明錯的是她,你女兒的男朋友就要被她給搶走了!”
譚珠心中憤憤不平,極度不爽。
而譚珠怒罵我的一幕落在了阮明玉的眼中,她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原來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真精彩!”
我順著聲音望過去,看見了取代了我真正身份的阮明玉,不虧是林秋婉花了精力培養出來的女兒,舉行投足盡顯大家風範。
譚珠與之一比較,立即相形見絀。
譚珠看見阮明玉,在氣勢上稍稍壓了一點,但對我濃濃的恨意不減。
阮明玉根本沒把譚珠放在眼裏,其實她擔心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我是真正的阮明玉,她不過是一個冒牌貨。
冒牌貨看到我這位正版,心中不慌張才怪,不過也許是阮明玉以為背靠阮正庭和林秋婉吧,她對我沒有那種卑微的懇求之意,反倒是頤指氣使。
但阮明玉看我的眼神中帶著濃烈的妒忌恨意,我猜想多半以許琉年有關。
阮明玉好歹是阮家小姐,有屬於她自己的名媛小姐圈子,而許琉年這麽一個人人想嫁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備受矚目,之前他在各大報紙、雜誌上單方麵宣布跟阮家解除婚姻一事基本上人人都知道。
堂堂阮家千金小姐阮明玉被退婚,阮明玉肯定在圈子裏丟盡了臉麵,她在外遭受了非議,那些難聽入耳的言語,定然能把人給氣個半死。
若讓我相信阮明玉對我沒意見,打死我也不信,我了解的阮明玉可沒那麽好氣度。
阮明玉不太了解我的性格,但對譚珠的火爆脾氣是了如指掌,既然有個現成的槍子讓她用用,她為何不用,因而她輕輕笑了一聲,道:“珠珠妹妹,你知道爸爸為什麽要把二妹嫁給吳家四少而不是你嗎?”
譚珠急切求知的眼神朝著阮明玉看了過來。
阮明玉道:“爸爸說啊,城東吳家是新貴族,最注重的是家世匹配,吳家四少娶的是老婆,是將來的當家女主人,可不是外麵玩的那些鶯鶯歌歌。”
譚珠氣炸了:“你說誰是鶯鶯歌歌,你給我說清楚!”
阮明玉聳聳肩,一副跟我無關的表情。
譚珠冷怒的眼神一下從阮明玉處轉到了我的身上,橫手一指,篤定道:“是你在爸爸麵前亂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