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賀蘭君彥臉色一沉,眯起眼冷冷的問,“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喜歡她?!”
“當然是兩個眼睛,你……”
“我就想問你,你怎麽看出來我喜歡她?!”
賀蘭君彥咬牙切齒的問,說話的同時不自覺的往前站了一步,高大的身子傾身往前,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霍湘湘頓時感覺有種被逼迫的感覺。
她怔了兩秒,想到先前看見的一幕,忽然笑了,然後覺得這樣爭論沒意思,連帶著語氣都弱了下來。
“怎麽看出來的很重要麽?如果你是為了我擅自做主而生氣,我給你道歉,我……”
“霍湘湘!我喜不喜歡她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把我當什麽?我不是你可以頤指氣使的傭人!”
“……”
你把我當什麽?
聽到賀蘭君彥一再提及這句話,霍湘湘心底的某個角落被刺到了,忽然就急了起來。
“是,我當時對你頤指氣使是我不對,可那也是因為我以為你喜歡她,你既然喜歡她,她也喜歡你,我撮合你們有機會獨處,有錯嗎?!”
“那是你以為的喜歡!”
賀蘭君彥低吼。
霍湘湘這時候也是腦子發熱,連賀蘭君彥說的話都沒好好思考,想也沒想就接話。
“你不喜歡她,難道喜歡我這樣的男人婆嗎?!”
“……”
賀蘭君彥像是被噎了一下,忽然沉默。
看他目光沉如寒潭,霍湘湘心頭一緊,正想要說什麽,卻被他搶先一步。
隻聽麵前的俊逸少年聲音冷冽,一字一語道:“霍湘湘!不管我喜歡誰,你都沒資格替我做任何決定!”
話落。
賀蘭君彥丟下掃把,轉身離開。
霍湘湘愣在原地,整個人猶如被當頭一棒,敲傻掉了。
她緊緊握著拖把把手,心裏忽然覺得委屈極了,感覺某個地方像被挖了個洞,好痛。
身後忽然砰的一聲悶響。
回頭看去,是拖地的桶,被踹翻了。
而賀蘭君彥快步走出來教室後門,大步流星的離去,周身看著像是攜帶了凜冽寒風,所到之處仿佛能結冰。
霍湘湘收回目光,看著地上那灘水,忽然眼眶一熱,淚水悄無聲息的湧了上來。
她狠狠抹去,吸著鼻子,努力忍著不哭,但是,淚水卻越流越多。
賀蘭君彥最後說的那句話,像利刃一般刺得她的心,很痛,很痛。
是啊,她有什麽資格?
她是他什麽人?
充其量不過是認識多年的老同學而已,頂多隻是交好的朋友而已,有什麽資格?
有什麽資格?
而他話裏透露出來的另一個意思,霍湘湘理解為,是喜歡江清瑤的。
隻是,他賀蘭君彥喜歡江清瑤,那是他賀蘭君彥的事,不需要她霍湘湘來摻和,更不需要她來撮合,製造機會讓他們獨處。
是
她錯了。
是她太自以為是。
是她太一廂情願了。
這感覺大概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吧,你以為你好意,可是人家不領情。
但這還不是讓霍湘湘最難過的。
她最難過的……
“怎麽地上全是水?”
身後忽然傳來秦墨白的聲音,一下子將霍湘湘從悲傷情緒中回過神來。
拖著另外一桶髒水回來的秦墨白,一回到教室就看見原本已經脫幹淨的位置,被一癱髒水淹沒了。
霍湘湘背對著他站在那裏,手裏拿著拖把,一動不動。
而賀蘭君彥已經不見蹤影。
“君彥呢?”
秦墨白還沒察覺出不對勁,隨口問了句,拿了另一把拖把走過來救場。
“走了。”霍湘湘頭也不回的答道,雖然極力克製,可是說話聲音裏卻帶著哭腔。
秦墨白終於發現她的異常,急忙走近了去看。
“你說話聲音怎麽帶著哭腔?”
話落,他攥住了霍湘湘的手。
霍湘湘下意識甩開,不想轉身,更不想讓秦墨白看見她掉眼淚。
“湘湘!”
秦墨白喊了一聲,手上一個用力便將霍湘湘扯了過來,然後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見到霍湘湘眼眶泛紅,睫毛都被眼淚潤濕,秦墨白心頭一震。
“你怎麽哭了?”
印象中,這是秦墨白第一次見到霍湘湘掉眼淚。
“誰哭了,被髒水弄進眼睛裏了而已!”
霍湘湘否認,內心的倔強不允許她承認。
從頭發被搞壞那次開始,她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哭了,因為那時候她心裏暗暗決定,再也不會因為同學做的什麽事而哭泣。
但今天……
卻因為賀蘭君彥那些話而覺得委屈,委屈到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掉眼淚。
“是嗎?”
秦墨白低語,才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他從自個兒的書包裏翻出紙巾遞給霍湘湘,低聲問:“是不是剛剛跟君彥吵了?”
“……”
聽到這個名字,霍湘湘心頭一酸,又想哭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去想,沒接紙巾,也沒回答,悶頭拖地。
見她不搭理自己,秦墨白有些鬱悶,又有些無奈。
“湘湘!”
“拖地吧!”
霍湘湘悶聲回應,情緒已經得到了控製,至少在秦墨白麵前不會再崩潰掉淚。
見狀。
秦墨白隻好將紙巾塞進兜裏,拿著拖把拖地。
兩個人就這麽默默的打掃這衛生。
期間,秦墨白有好幾次都想開口詢問,但霍湘湘卻始終沒有看他,一直在埋頭苦幹。
半小時後。
課室衛生終於搞好。
霍湘湘將掃把那些擺好,背著書包便往外走。
秦墨白急忙追上,著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拉住了霍湘湘的手腕,“湘湘,你還好嗎?”
霍湘湘看了他一
眼,勉強笑了笑,“挺好的,回家吧,有點晚了,我趕著回家吃晚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話落。
她掙脫了秦墨白的手,快步往前,像是怕秦墨白再追上,後麵竟然直接小跑起來。
秦墨白本來想追上去,但看霍湘湘這明顯逃避的態度,反而不敢追了。
無奈,他隻能掉頭,回去,將課室的門關好,然後才離開。
……
回到家。
秦墨白第一時間詢問了管家,賀蘭君彥回來沒有。
知道賀蘭君彥在專用遊戲室內,便徑自去找人。
賀蘭君彥這會兒正在站在籃球機麵前投籃,一投一個準,投籃的力氣卻也一個比一個用力。
秦墨白進去時,就聽到籃球機發出砰砰的撞擊聲。
他眉頭微蹙,將書包放在一旁櫃台,盯著賀蘭君彥看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們怎麽又吵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