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仔細的盯著這兩個侍衛隊員,乍一看,她覺得其中一個人的臉有點像是賀蘭霆深。
可一轉念。
她又很快否決了這個猜想。賀蘭霆深這個時候應該在海灘邊上開始撿垃圾了吧,可憐的孩子。
所以。
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兒。
當她心裏閃過這些念頭時,那兩名侍衛隊員走到她的跟前停下,點頭打招呼。
伊芙琳以為隻是禮貌。
她略微頷首,當是回應,然後就想走了。
誰知,其中一個侍衛隊員忽然伸手擋住她去路,同時,將帽簷推高了一些,露出了一雙好看的完整的臉。
這臉,伊芙琳認得。
是侍衛隊長。
侍衛隊長喬納斯對著伊芙琳微微一笑,隨即看向伊芙琳身後的女傭。
“你先到旁邊等一等,我奉陛下之命,有話要單獨要跟伯爵少夫人說。”
女傭乖乖退避。
伊芙琳卻有些奇怪皺了皺眉,轉瞬之間就想到有可能,是賀蘭霆深讓他幫忙傳話,她佯裝鎮定的先開口問:
“陛下讓你傳什麽話?”
侍衛隊長笑而不語,轉頭看向旁邊的人。
伊芙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跟隨侍衛隊長一起的侍衛隊員,忽然往前站了一步,隨即伸出手,聲音低沉的對她說:
“陛下有東西送你。”
聲音落下。
伊芙琳也呆住了。
她若是沒聽錯,說話這人是賀蘭霆深。
她難以置信又震驚的望著他,張口就想問: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沙灘上的嗎?
然而。
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
麵前偽裝成侍衛隊員的賀蘭霆深,忽然伸出手,將手心裏的小玩意兒遞給了她。
“這是陛下送你的。”
“……”
伊芙琳呆愣的收回目光,低頭去看他掌心裏的東西,竟然是之前,他讓侍衛隊長幫忙轉交給她的……那個小木盒子!
這個男人!
她猛的抬眼去看被帽子遮住了半張臉的賀蘭霆深,眼裏寫滿難以置信,那神情好似在說:
你是瘋了麽!
都已經被老國王責罰去海灘撿垃圾了,竟然敢拖延到這個時候不去執行?!此刻還裝扮成侍衛和她見麵!
就為了送這一個小盒子!
到底是有多執著!
見到伊芙琳一直沒反應,偽裝成侍衛的賀蘭霆深再度開口,“好馬配好鞍,陛下送您的東西應該是配套,缺一不可。”
缺一不可?
缺你個鬼!
伊芙琳想罵人。
她真的不能理解賀蘭霆深到底是有多瘋狂,有多豁得出去,才會在這個時候冒險假扮成他人,在這和她見麵。
就隻是為了把這個小木盒子給她,隻為了實現他口中的那一句,缺一不可!
若是可以,伊芙琳想把項鏈還有那個小懷表都拿出來扔到他麵前,對他說,本夫人一點
都不稀罕你的禮物!
偏偏……
項鏈和懷表都被她藏在裙子裏,她此刻也沒辦法及時拿出來,而麵對他掌心裏的小木盒,她現在隻能收下。
這禮物收的憋屈死了。
真是沒想到,賀蘭霆深竟然會以三種不同的方式,將這禮物送到她的麵前,真不知該說他浪漫。
還是太執著。
她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伸手去拿著小木盒子,輕輕地道了句:“謝謝。”
賀蘭霆深看她臉上表現出來的不情願,忍著笑意,溫聲說:
“陛下讓我轉告您一句,他對鬱金香公爵的處罰自有他的道理,讓您不用擔心,一個月後,鬱金香公爵就會回來。”
“……”
伊芙琳沒說話。
她抬起眼眸,就這麽靜靜地望著麵前這個被遮住半張臉的男人,見到她唇角微微的弧度,她竟有些心熱。
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
所以他才會被罰。
猶豫了一瞬,她輕聲說:
“我能理解,麻煩閣下幫忙帶一句話給陛下,轉告給鬱金香公爵,讓他好好反省!好好撿垃圾!千萬不要被曬成黑炭才好!”
說到最後。
伊芙琳莫名的有些氣憤。
氣什麽?
氣他如此鋌而走險,明知道現在他自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竟然還敢冒險跑到這來和她見麵!
真是瘋了!
虧得她之前還心疼他。
心疼個鬼。
被大太陽曬成黑炭才好!
即將要被曬成黑炭的賀蘭霆深,感覺到她心裏的小憤怒,說話語氣越發溫柔了,甚至帶著一點笑意。
“是!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把您的話傳達到的!”
伊芙琳瞪了他一眼,隨即看向旁邊的侍衛隊長,意有所指的說:“隊長身為皇家侍衛隊,職責應該是為陛下分憂,可千萬不要引火燒身才好!”
話落。
她轉身離開。
退避到不遠處的女傭,看她離開急忙邁步跟上。
侍衛隊長和賀蘭霆深卻還站在原地。
賀蘭霆深的目光幾乎是粘在了伊芙琳的背影上,久久都不舍得收回來。
旁邊的侍衛隊長幹咳了一聲,提醒他,此地不宜太過放肆。
賀蘭霆深無奈的收回目光。
喬納斯見狀,小聲調侃道:“聽到沒有?人家在警告我不要引火燒身,你以後還是少讓我幹這種事!”
“……”
賀蘭霆深不說話,若有所思的看著前方。
喬納斯推了他一下,
“走吧,別看了!也虧得人家冰雪聰明,要是換做別人估計早就揭穿你了,甚至會直接到陛下麵前求證,要是陛下知道,那可是會死人的!”
“……”
賀蘭霆深還是不吭聲,他此刻的心思全在剛剛伊芙琳說的話上,她讓他好好反省,好好撿垃圾!
嗬。
怎麽這語氣聽起來像是生氣了。
她是不是在氣
他就這麽由著那些人汙蔑?
思慮了片刻,賀蘭霆深才沉聲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若進了皇宮,還勞煩你,護好她。”
“噢!”
喬納斯頗為誇張的應了一聲,實在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壓低聲音問:
“威爾,說真的,你是從什麽時候和這伯爵少夫人是不是真的暗度陳倉?暗送秋波,珠胎暗結?”
“不該知道的,別問!”
賀蘭霆深冷冰冰的回應,並不想給喬納斯解釋。
喬納斯碰了一鼻子灰,心裏有些不甘願,佯裝威脅道:
“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把這事兒捅到陛下麵前!說你對伯爵少夫人窺覷已久。”
“……”
賀蘭霆深無語了片刻,抬高帽簷,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喬納斯,“我說她以前是我妻子,你信嗎?!”
“……”
聞言。
喬納斯一幅正經臉,緊接著便忍不住好奇追問道:“你說什麽?你把話說清楚!她不是伯爵少夫人嗎?怎麽成你妻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