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撿到一隻斑
“莫非…你是剛才的那個少年？”盡管對方貌似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鼬仍然保持著戒備，萬花筒寫輪眼仍然開著，同時，通紅的大眼珠子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刺蝟。
可能是因為家裏有個差不多大小的弟弟的原因吧，鼬本能的想要抱抱這隻小刺蝟。
隻是，鼬的左手被打的骨折了，盡管在陽之力的作用下，稍稍恢複了一些，但還是沒有辦法進行大幅度的動作。所以，鼬隻好暗道一聲失禮了，用右手將其提溜了起來，舉至和眼睛平齊的位置。
“小鬼，你是在挑釁我嗎？”小刺蝟斑突然感覺身下一空，然後就發覺自己是被鼬提在了手裏，當即抓了狂，用奶音不善道。
斑一記小拳拳直接打在了鼬的胸口，當他在攻擊時，下意識去調動身體裏的查克拉，想要把眼前這個可惡的小鬼轟殺成渣，卻發現自己體內空蕩蕩的，絲毫找不到查克拉存在的痕跡。
“可惡的六道老鬼！”斑在心裏暗罵道，他立刻反應過來這應該也是六道仙人搞得鬼。
六道仙人在斑用伊邪那岐逆轉生死的時候，用代表著為形體與生命力本源的陽之力強行幹涉，將其逆轉同化，使得部分伊邪那岐的效果殘留下來，以至於再次遇到陽之力時，會被進一步觸發，使逆轉追溯至接近本源。
也就是說，六道仙人的後手一旦被觸發的話，斑會變小，這可是做到了名副其實的返老還童了。
隻是，這種逆轉風險太大，偶然性太高，如果不是斑仍然殘留著輪回眼的一絲瞳力，與輪墓世界建立了聯係來對抗生與死邊界世界的排斥的話，恐怕早已魂飛魄散。
而此時的斑，顯然是被六道仙人留下的後手坑的不輕，除了眼睛外，身體徹底回到了剛出生不久的狀態，連查克拉都不存在了。
鼬忽然被斑的一記小拳拳錘到，登時嚇了他一跳，結果確實不疼不癢，感覺就好像是在…撓癢癢？
所以，鼬隻是不在意的一笑。
“還有，你剛才提到，你是宇智波斑？”鼬盡管不怎麽相信，但是卻不得不在意。畢竟，那可是宇智波斑，在宇智波和木葉的曆史上，甚至是在整個忍界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的男人。
甚至在宇智波一族裏，即使是很小的孩子也對這個名字有所耳聞。這無關立場，而是這個名字本身就是一個傳說。
“怎麽，小鬼？”被鼬提在手上的斑眯了眯慘白的眼睛，剛才鼬的表現令他不得不接受他形式比人弱的現實，“你不相信？”
“怎麽說呢…？”鼬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因為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總之就是很難相信你的一麵之詞吧。”
因為斑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而且就算是苟活至今，也不可能是剛出現時的少年模樣，更不要說他連象征宇智波的寫輪眼都沒有了。
不過，想到之前斑突然變小，變成現在這幅嬰兒模樣的場景，鼬很難直接否定。
“而且，麵對比自己大的前輩，不準一口一個小鬼的叫哦。”鼬看著手上這個小刺蝟，總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忽然笑道，並且把前輩這個詞咬的很重。
“你這家夥！！”
但一想到眼睛，鼬看著眼前的小刺蝟那雙慘白的眼睛，試探的問道，“不過，你的眼睛？”
“瞎了。”
“…是因為戰爭嗎？”
“為了活著，僅此而已。”
不知為何，鼬看著斑那雙慘白的眼睛，感受到了一種名為悲傷的情緒。
這種悲傷，像是源自靈魂，令他不禁為之心慟。
“是嗎…”鼬忽的用右手將小刺蝟斑擁至懷裏，忍著疼痛，吃力的抬起左手，給小刺蝟來了一記摸頭殺。他彎起眼睛，溫柔一笑，輕聲道，“那一定…很不容易吧。”
“……”斑沉默不語，按他以往的性子，如果有人這麽對他，他就直接二話不說，開著須佐能乎大寶劍糊他熊臉了。
而現在，首先是因為做不到。其次，就是鼬的話確確實實戳中了他心中的軟肋。
眾叛親離，夢想破滅，毫不客氣的說，他已經算得上是失去了一切。
不過，準確來說，也並不是一切。因為他還剩下了這條命，從死神手裏生生奪回的這條命。
“身為獨行者，世界不配與我同行。”斑最終緩緩道。
斑作為曾經的大boss，孤身一人，站在了整個世界的對立麵。
隻身與世界為敵，雖然是一件很霸氣，很霸道的事情。但實際上，也是件十分孤單的事情。
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不外如是。
“這樣啊…”鼬低垂眼簾，輕聲道。
“那既然是旅行者，如果有些累了的話…”鼬像是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忽然一笑。
“要不要考慮來我家裏歇歇腳？”
斑聞言，忽的抬頭，心頭一動。盡管看不見鼬的樣子，但是卻能想象出，那一定是幅非常溫柔的模樣。
相對於曾經的斑，這種與整個世界為敵的孤獨。
曾經的鼬，欺騙親人、朋友，甚至親手殺光了整個家族的族人。對於這個本性溫柔的男人，冷漠、無情、殘忍…卻一度成為了他的代名詞。
獨自背負著所有的黑暗走下去，很多時候，盡管光明觸手可及，但是他卻依然轉身投向黑暗的懷抱。
所以說，鼬本質上，也是一個獨行者。
兩個原本的獨行者，此時以不同的境遇在此刻相遇。
“那倒也…”
“不是不行。”斑臉上勉為其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