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不得好死
“賤人！你不得好死！”
“啪！”
清脆的一巴掌落在淩洳仙的臉上，將她的言語盡數封了去。
墨玉放下手，滿臉厭惡地望著她。
好半晌那張臉才正過來，上頭請清楚粗一個通紅的掌印，也不知墨玉是使了多大勁，她被打的那半張臉一下高腫起來。
“我家夫人也是你能罵的？”墨玉拍拍手，似乎是嫌打她還髒了自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退後兩步。
淩洳仙發髻都已經淩亂，臉腫的像個豬頭一般，原本整潔的衣裙也被她弄得有了好些塵泥。
此刻的她就像是路邊瘋癲的乞丐婆，讓人隻想趕緊避開她。
“還愣著幹什麽，不把她趕出去，留著在這裏用晚膳？”
見到沒有人說話，墨玉皺了皺眉，哪知竟然連自家夫人都沒有開口，她隻得接過這個場，命令起來。
畢竟是跟在淩素鳶身邊這麽長一段時間，墨玉身上雖沒有清貴之氣，卻也比尋常的丫鬟婆子多幾分讓人膽顫的威嚴，讓人下意識地服從。
“你憑什麽打我！”淩洳仙終於反應過來，帶著哭腔地怒吼起來，她死死地瞪著墨玉，“你這麽個賤丫頭竟然也敢對我動手！”
“還當自己是淩家大小姐嗎？”
淩素鳶冷哼一聲，清清冷冷地瞟了她一眼，那雙眸子裏翻湧著莫名地神色，看得淩洳仙慢慢聲音低落了下來。
“還以為這個淩家是你的？”淩素鳶冷笑一聲，“淩洳仙，你是做夢沒醒嗎？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有翻身的餘地？”
“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被淩家除名了，生不得踏入淩家門，死不得進入淩家墳。”
她頓了頓，似乎是覺得有什麽不妥，“好好記住你的身份，以後別在外頭說你是淩家的家主，明白了？”
她說完，揚聲道，“怎麽，還念著曾經的主仆舊情，舍不得送她離開？”
那兩個粗使婆子對視一眼，隻覺得後背一寒，自然是識時務地連忙照做，不顧淩洳仙的哭嚎就要把她往外拖。
淩素鳶舒了口氣，抱手冷眼看著淩洳仙就要被拖出門去。
“慢著！”
像是想到什麽，淩素鳶看向地上跪坐著的瑟瑟發抖的張姨娘。
原本張姨娘正想趁著她收拾淩洳仙的時候，偷偷摸摸從人群裏離開，雖然說依舊是被掃地出門，卻沒有這樣這般丟人。
指不定她還能收拾些金銀細軟，即便是趕出門了，也能舒舒服服地過完後半生。
誰知道她這想法還沒能付諸實踐，就被淩素鳶一個眼神看得腿都軟了下來。
“素鳶……”張姨娘斟酌著開了口，“你看在曾經我也待你不薄的份上，要不……”
“待我不薄？確實是待我不薄。”淩素鳶險些取消了，“將我爹娘害死，確實是待我不薄。”
“同旁人私通，是不忠，害死自己的丈夫，是不義，不忠不義不守婦道，我今日沒能將你沉塘，那才是我還念著舊情！”
淩素鳶的話鏗鏘有力，打得張姨娘張了張口沒能說出話來。
“去陪你那不成器的女兒吧。”淩素鳶嫌惡地移開視線，“所有長老移步大廳，我剛剛奪回家主之位，還不太明白眼下淩家的處境。”
說著，也不等眾人反應，便帶著自己一眾人去了前廳。即便是離開了這麽些時日，這淩府裏頭的擺設器件，淩素鳶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生疏。
見沒有人管自己，張姨娘正準備兩腳一抹油開溜，誰知道白亦軒一個眼神有兩個婆子立即上來將她鉗製住了。
“還舍不得你們上一任家主？”
慢了淩素鳶一步的白亦軒見到一群人還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滿地冷斥一聲。
這群人方才如夢初醒一般，急匆匆地往前廳裏頭趕。
廢話，誰想跟白亦軒過不去？特別是知道淩素鳶現在有白亦軒撐腰之後，更加是唯唯諾諾不敢言語。
先前的找事的那幾個人已經乖乖地縮到了人堆後頭，當然，他們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臉已經被白亦軒記住了，等到淩素鳶處理完淩府的事情之後，白亦軒就會派人將他們幾個給解決掉。
“娘……以後我們要怎麽辦？”
淩洳仙被人拖出來之後丟在了大門口，所幸那嚇人也沒有刁難他，也許是先前對她的畏懼還在。
哪裏知道就在她心中還有些慶幸，想要叫這個下人幫忙的時候，那下人好像如夢初醒，明白她現在什麽都不是之後，又打開了門，朝著她的臉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她正想發怒，那大門就轟然關了上去。
張姨娘還呆坐在一旁，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裏頭恢複過來，畢竟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她就從腰纏萬貫的富太太，淪落成為了一個乞丐婆子。
“娘，你快說句話呀！”
淩洳仙見到自己娘親沒有說話，以為她已經被打擊傻了，有些害怕。
眼下這個情況自己已經自身難保，如果說再帶著一個癡傻的娘親……
淩洳仙的眸子裏頭劃過一抹狠意。
張姨娘卻終於反應了過來，抓住了淩洳仙的手，“你先前不是跟那知府小姐走得近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投靠她？”淩洳仙愣了愣，有些猶豫。
“怎麽？難道你的姊妹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嗎？”
張姨娘心下暗叫一聲不妙，淩洳仙連忙點頭，“娘親教訓的是我這就帶你過去找她們。”
他們二人敲了敲知府的門，裏頭的門童探出頭來，見是她，懶洋洋地請了她們進去。
淩洳仙心下有些緊張，不過看剛才那門房的反應，這知府家的小姐應當是還願意收留他們的。
“婉兒……”淩洳仙一見到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姑娘，連忙開口親熱的叫道。
公孫婉那一雙眸子裏不準痕跡地劃過一絲厭惡，但是臉上很快就帶起了一抹親熱的笑，“你今日怎的穿的這般邋遢？”
“家中發生了些事情……”
淩洳仙扭捏了半天，終於在張姨娘的推搡下說了出來，“能否在你府上停歇幾日？”
“說起來我遠方的親戚正巧過來了，所以眼下即便是下人房也是沒有空位的。”公孫婉難為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