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讓她無地自容
聽到白亦軒的詢問，淩素鳶本想開口卻欲言又止。
若是她也像楊語嫣那般喊冤，恐怕最後隻會越描越黑，反而被對方拿捏住更多話柄。
如此想著，她輕描淡寫一句，“此事我不知情，你還是去問楊小姐吧。”
見淩素鳶一副與她無關的語態，白亦軒沒有多問，轉而將目光投向楊語嫣。
“到底是怎麽回事？墨玉平白無故怎會偷你鐲子？”白亦軒冷聲反問。
楊語嫣已經清晰地感覺到，明明她是受害者，偏偏白亦軒的態度反而對自己很冷漠。
這下她表現得更加委屈，撅著小嘴，神色悻悻。
“白哥哥，你似乎覺得我在冤枉墨玉，有意和一個下人過不去了？”楊語嫣口吻帶著怨氣。
白亦軒的麵色依舊淡漠如常，不疾不徐地回應，“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凡事都需要證據。”
果然他就是向著淩素鳶，楊語嫣在心裏暗想。
盡管此刻她心有不滿，但是又不能明顯表現出來，隻好不服氣的辯駁，“我的鐲子是在丫鬟房間裏發現的，為什麽要我拿證據證明，這沒有道理！”
她字字句句都不肯鬆口，這讓白亦軒也有些不耐煩。
不過這樁鬧劇總是要解決，他決定今天誓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那好，你要講道理是吧。”白亦軒冷眸沉了沉，唇角勾起的冷笑意味深長。
瞥著墨玉紅腫的臉頰，他低沉地宣布，“我去墨玉房間找證據，若是她的錯，我會嚴加懲罰。”
“還是白哥哥最公正了。”楊語嫣附和地笑笑。
白亦軒的神色不以為意，隨即補充道，“墨玉也是我的丫鬟，打她的臉就是等同於打我，鐲子若不是她偷的，你要向她道歉！”
此言一出，正在得意的楊語嫣愣了愣神。
想她作為堂堂大小姐，怎麽可能向一個賤婢道歉？
頓時楊語嫣麵露不悅，可想到白亦軒向來是一言九鼎，也就沒有回嘴。
“好吧，一言為定！”楊語嫣不情願地答複。
反正鐲子是在墨玉房間找到的，她想自證清白談何容易？
抱著這份自信心，楊語嫣跟著白亦軒前往，半天沒吭聲的淩素鳶也隨同而去。
四人走進廂房，白亦軒打頭陣，推開門踏入門檻，掃視著墨玉的房間，一眼看到從床下拉出一截的木箱。
“鐲子是在那木箱裏找到的？”白亦軒低沉地發問。
楊語嫣緊隨其後，確有其事地點頭，“沒錯，她把我的玉鐲藏在箱底的衣服裏，以為這樣可以掩人耳目。”
“嗯，我去看看。”白亦軒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來到床前，他緩緩蹲下來，觀察木箱片刻起身望向墨玉。
當前墨玉跟在淩素鳶身旁，低垂著眉眼不敢多言。
白亦軒凝視著墨玉，語氣淡淡地問，“平時你做事和吃飯用哪隻手？”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其他人都有些莫名，墨玉不安地望向淩素鳶，神情忐忑地應聲，“回少爺，我通常用左手。”
“的確，我記得墨玉是左撇子，為此我還拿她開過玩笑。”淩素鳶也肯定地表示。
白亦軒若有所思地頷首，重新將眸光落在浮著灰塵的木箱上。
這時楊語嫣露出疑惑的表情，走過去不解地詢問，“白哥哥，你不是說要幫我尋找證據嗎？為什麽要問這個奇怪又不相幹的問題？”
聞聲，白亦軒冷嗤一聲，淩厲的目光叮囑楊語嫣的麵龐，一字一句道，“恰恰相反，這就是最關鍵的證據！”
雖然他還沒有闡明原因，但這副不容置辯的口吻足以讓楊語嫣有所忌憚。
“什麽意思……我，我聽不懂。”楊語嫣言辭溫吞。
白亦軒再度蹲下身，將右手放在落塵的木箱上，剛好與上麵的手印重疊。
“我是右利手，若是我打開木箱，自然會用手扶著這邊，可墨玉是左撇子，她的手印應該是反過來的。”他不緊不慢地向身後幾人做出解答。
淩素鳶恍然大悟，心裏不禁暗讚白亦軒觀察仔細。
“正是如此，還有墨玉身材嬌小，手掌的尺寸也很小，可那個手印那麽大，明顯就是不是她的！”淩素鳶有理有據的作出補充。
白亦軒微微一笑，眸色卻多了些許威嚴。
“真相已經大白，說明偷玉鐲的人不是墨玉，而是有人惡意栽贓！”
話落，沒等白亦軒質問楊語嫣，她的麵孔明顯不自然起來。
意識到自己無法再死咬著墨玉不放，她為求自保，隻好倒打一耙。
“我明白了！原來是墨玉想反過來誣陷我，所以故意改變自己的用手習慣！”楊語嫣故作憤慨。
墨玉沒想到又被反咬一口，連忙慌張地向兩位主子解釋，“夫人少爺，墨玉真的是清白的，我和楊小姐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這樣做？”
沒等兩人開口，楊語嫣便先聲奪人，“很簡單，因為你家夫人看我不順眼咯，所以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先偷了我的玉鐲，再怪罪到我頭上！”
“沒有，我沒有聯合夫人！我對天發誓！”墨玉人家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聲音帶著哭腔自辯。
一時間雙方各執一詞，本已明了的事情再次說不清道不明。
可是白亦軒才不會慣著楊語嫣，當即惱火地嗬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府上的丫鬟也不是，隨便誰都可以動的，現在你必須向她道歉！”
擲地有聲的話語，讓楊語嫣眸色一顫。
她清楚光靠狡辯很難脫身，隻能繼續裝傻充愣。
“白哥哥，你怎麽對人家那麽凶，明明是我丟了鐲子，現在反過來都是我的不是……”楊語嫣眼淚汪汪地說。
白亦軒不予理會，冷掃著她啟唇，“你立即道歉，然後此事到此為止！”
然而楊語嫣自視甚高，咬著嘴唇不肯屈從，死活都不願意委身向一個丫鬟低頭。
見當前的情形僵持不下，淩素鳶也不想這樣鬧下去，幹脆吃個虧各退一步。
“罷了罷了，楊小姐不願道歉就不要為難她，有些事大家心裏有數就好！”
說著她先行帶著墨玉離開，這樣能夠讓楊語嫣更加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