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中毒
“就是這裏嗎？”
仵作在這一個箱子，和衙役匆匆趕到了鳳箐樓，二人才剛進門，就同一個一身狼狽的女子擦身而過。
“看來事情很嚴重，不然這人怎麽會要人攙著出去？”
仵作有些驚愕，來請他的人說這樓裏的人吃菜就快要吃死了，請他來驗屍，原先他還不信，眼下看來還真出了命案。
店小二一見他們二人到了門口，小跑著過去打招呼，彎著腰帶他們走到一角落，那裏躺著個男人，正有氣無力地哼哼著。
“就是他快死了？”仵作放下箱子，正準備開箱，手就被拉住了。
衙役一把將那人提起來，將手跨到自己的肩頭上，另一隻手拽著仵作就往外走。
“多謝二位官爺！”
店小二殷切的將他們送出門，望向樓上東家的包間，感慨地歎了口氣。
沒想到他們東家這麽硬脾氣，看著文文弱弱地，哪知不是個好惹的主，今後應當時沒人再敢來鬧事了。
酒樓不過自剛才衙役進來時安靜了一瞬，現下又繼續鬧騰起來，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隻有少數好事者著急地向店小二打聽事情起因。
“這個挨千刀的，我一定要弄死她！”
淩洳仙早就回到了府裏頭，在侍女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完後，就恢複了意識。
她踹倒張木椅，仍是不解氣，恨不得要將其踩爛，邊踩邊罵，像是要把淩素鳶踩得稀巴爛。
她喘著粗氣站在房間中央，停頓了一會後，慢慢地抬起手，猶豫地聞了聞自己的衣袖，緊接著整張臉臭成一團。
“我這一身都是爛菜葉的味道，怕是連個叫花身上都比我幹淨！”
“白鳶！”
淩洳仙氣得直跺腳，卻無處發泄。
今天這一天，她被迫跪在這麽多人的麵前，甚至還要被人當著麵來嘲諷說閑話，簡直就是把她踩到了腳底下！
淩洳仙嘴唇哆嗦著，“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白鳶絕對是故意的，讓她今日丟盡了臉麵，要讓她風評盡數被害！
“發的什麽脾氣，還嫌丟臉丟的不夠多嗎！”
張姨娘破門而入，怒斥道。
淩洳仙眼眶一紅，“母親，就連你也不幫我，我今兒個被那麽多人嘲笑，可都是那個白鳶幹的啊！”
她委屈地模樣看得張姨娘軟下心來，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心頭肉，忙上前將淩洳仙攬入懷中，歎了口氣
“既然她如此對你，那我們便報複回去，但是要想好些的法子，計劃足了再做。”
張姨娘耐心勸導著，心裏卻是在擔心，淩洳仙再做出些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這家主的地位可就保不住了，到時候他們二人恐怕都別想在淩府好好活下去。
“什麽事情是能讓所有人注意到的？”
淩洳仙愣了愣，半晌才抬頭，有些困惑。
“死人。”張姨娘卻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怎麽死人，可就是你來想的事情了。”
淩洳仙沉思，半晌勾起一抹陰毒的笑。
待張姨娘走後，她便帶了麵紗偷偷出了門，兩個時辰後才貓著腰閃回了房。
她從袖口裏拿出兩三個小紙包，好生打量了一番，喚來了紅玉。
“找人替換掉第二日給鳳箐樓送水的，然後把這三包東西都下到其中的一個壇子裏頭去。”
淩洳仙小心地把紙包疊好放進紅衣的手裏，見後者不明所以，她不耐煩地催促了去。
這幾日淩洳仙應該是不會出來鬧騰了，丟臉丟這麽大，恐怕淩家內部都要失火了吧。
淩素鳶閑著也是閑著，處理完了鹽業那邊的瑣事，索性空出來的時間都往鳳箐樓跑。
雖然總帶著麵紗，但她身上自有莫名地清麗之氣，讓人著實喜歡同她相處。
這鳳箐樓上上下下的下人們尤其現下尤其擁護這個東家，並不因為她是個女子而看輕她。
胖的不說，昨日那一場鬧劇，如果不是淩素鳶來得及時，恐怕他們要全部跪下賠禮道歉。
淩素鳶正在內室裏頭翻看著賬本，是不是勾勾畫畫幾筆，倒是把這些日子裏的盈利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還沒等她休息一下，店小二便慌張地跑了進來。
“東家，外頭出事了！”
“怎的了？”淩素鳶放下筆立刻回道。
“有，有人，昏倒了！”店小二緊張的吐字都磕磕巴巴，急得臉漲得通紅，生怕淩素鳶覺得是小事。
她皺了皺眉，“帶我去看看。”
她剛走出門，就見樓梯旁的那一桌客人盡數趴在桌子上，有兩個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抿了抿嘴，這一次這麽多人，且看著不像是裝的，怕不是淩洳仙的人。
“墨玉，快去叫大夫，越快越好，找多兩個，要手快的。”
“掌櫃的，立刻去問話，尤其是盤問他們今兒個去了哪，家世如何。”
淩素鳶有條不紊地吩咐著，倒是讓眾人吊起來的心稍稍安穩了些。
“諸位，今兒個出了些許小插曲，讓各位心中不安，鳳箐樓今兒個飯錢減半，諸位先離開吧。”
見周圍的客人早就惶惶不安，生怕下一個昏倒的就是自己，聽到淩素鳶這麽說，忙站起身蜂擁去結賬。
很快酒樓裏頭就被清空了，淩素鳶抱手站在桌子旁，心下細細盤算。
“夫人，人帶來了。”
墨玉腳步匆匆地帶著一個人進了門，淩素鳶見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人家，微微蹙眉。
“大夫，麻煩您看看。”
淩素鳶雖心中擔心老人家會力不從心，麵上卻沒表露半分，仍是客氣有加的帶著他去了那一桌。
大夫蹲下身給那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診了診脈，抬手翻了翻眼皮子，神色凝重。
“這是中了毒的症狀。”大夫搖了搖頭，看向淩素鳶。
“中毒？”淩素鳶愣了一下，馬上掌櫃的就小跑過來，“東家，在後廚的菜壇子裏發現了一些東西。”
“就是這個！”大夫見那掌櫃抬出那個壇子，忙上前查看，一辨別便確定下來。
看來這淩洳仙是教訓的還不夠，還想鬧事？
淩素鳶心頭有些殺氣上湧，但很快按捺了下去。
可她即便猜到是她，也沒有足夠的證據，眼下最著急的便是救人，她歎了口氣，“大夫，勞煩您了。”
“這個很難治，老夫不大能打包票。”大夫卻搖了搖頭，有些惋惜。
“夫人，麻煩了。”
墨玉再次從門外跑進來，但這一次神色有些凝重，“官府那頭收到了消息，若是這邊處理不好，鳳箐樓就得被查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