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關祠堂
被淩素鳶的闊綽出手給震撼到的楊語嫣喪失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趣,反而滿心急切地想要回府。
“怎麽,不想逛了?”見楊語嫣靠在車壁上興致缺缺的模樣,淩素鳶挑了挑眉,有些不解。
是覺得剛才那一頓飯應該把她吃窮,哪知沒得逞,所以敗下陣來了?
淩素鳶心裏再想不到別的原因,看向那人等她回答。
“有些乏了。”楊語嫣心裏頭正想著怎麽樣告狀,才能把這件事誇大得人神共憤,聽到淩素鳶問她話,連忙回過神來。
還逛?一會回去,我就看你要怎麽應付!她盤算好了那一套說辭,有些困頓地閉上了眼。
回到白府門口,那楊語嫣也不等馬車停穩,扶著車轅就往下跳,緊趕慢趕地跑進了門。
“趕著用膳?”
淩素鳶愣了愣,與墨玉二人困惑地對視。
“白哥哥!”嬌滴滴的聲音隨著書房門一開就傳了進來,聽得白亦軒眉頭一皺。
他地將文書蓋好後,一抬頭就見楊語嫣滿臉擔憂和氣憤的模樣,猛地心裏一跳。
這女人下午同淩素鳶出去,莫不是……她除了什麽事?
見白亦軒抬頭看來,楊語嫣咬緊了唇,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的開口,“白哥哥,有件很重要事我要說與你聽,是關於鳶姐姐的。”
“什麽事?”白亦軒站起身,有些擔憂地望著她。
見白亦軒這麽上心,她更是滿意,“鳶姐姐的月銀極少,可是今日語嫣親眼看見她掏出了上千兩的銀票……”
她頓了頓,有些著急,“白哥哥,你快查一查白府的賬!語嫣想著,莫不是被她挪用了……”
“不必了。”白亦軒提起的一顆心慢慢放下,他還以為是淩素鳶出了什麽事,不得不說這楊語嫣屬實是多管閑事。
“可是,白哥哥!”楊語嫣見他竟然毫無反應,有些急了,“這怎麽能不去查,鳶姐姐她親口說的她月銀極少,怎的會有……”
“臨出門的時候我給的。”白亦軒坐了下去,頭也不抬地回答了一句,而後就再也沒有出聲,專注地低頭研墨了。
淩素鳶花錢對他大有益處的事不必給別人知道,特別是楊語嫣這種毫無幹係的人。
多嘴解釋,恐怕淩素鳶小命難保。
楊語嫣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她的戲唱不下去了,咬著唇氣呼呼地跺了跺腳,憋屈地關門離開。
白哥哥怎麽能這麽對她!楊語嫣往客房走時,越想越氣,沿途將好幾多花枝折了去,把花瓣一片片地撕了,卻仍是想不通。
這擺明了就是偏袒淩素鳶那個小蹄子,可這女人出身低賤卑微,怎麽配得上白哥哥!
隻有她,她才能成為白哥哥的正妻!
想著,楊語嫣一把將手裏的花枝扔進池塘裏,臉色陰沉。
罷了,今夜就讓淩素鳶看清楚自己的地位,這般不識好歹,那可別怪她楊語嫣心狠。
“姐姐,我有些事想同你說,晚些能不能隨我來?”
用過晚膳後,楊語嫣趁著老太太漱口的空當,拉著淩素鳶的衣袖弱弱地說。
淩素鳶沉默了一會,才點了點頭同意。
楊語嫣現在這副乖巧的模樣,同下午在外的嬌縱蠻橫簡直是判若兩人,她也不差這點時間,且去看她搞得什麽鬼打發時間倒也不錯。
未曾想她這一念,竟釀成錯事。
淩素鳶跟著楊語嫣往前走,越走心裏頭越覺得古怪。
什麽事情不能在她房裏講,竟然要走到後院去?
“這是……祠堂?”淩素鳶不解地看著那屋子上頭的牌匾,心裏莫名地泛起一陣不安,她正想開口叫住前麵的人,卻見楊語嫣已經推開門進了去。
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淩素鳶蹙了蹙眉,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卻聽裏頭那人叫了起來。
“天啊!”
這一聲逼得她不得不推門而入,方一踏進門往裏走了兩步,周遭的燭火忽地全都滅了,緊接著就是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淩素鳶心頭一緊,知曉出了問題,但是這時候她已經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下一刻燭火又亮了起來,楊語嫣站在門邊,捂著嘴吃驚地看著她。
淩素鳶站在祠堂正中央,麵前的地上掉了兩個牌位,細看就知那是白家先祖的。
沒等她彎腰撿起來,就聽楊語嫣哭了出來,“姑姑,你看鳶姐姐,她怎麽敢這樣!”
“你做了什麽!”
帶著怒意的聲音響徹整個祠堂,老太太瞪著那道白色的聲音,怒斥道。
淩素鳶攥緊了手,慢慢轉過身去。
果不其然,老太太氣得漲紅了臉,瞪著她嘴唇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這……”淩素鳶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辯解,隻得垂下眸子,“素鳶甘願受罰。”
“你給我跪下,今晚都別起來了!”
老太太險些背過氣去,她幾乎是吼著說出這句話,氣短得不停地咳嗽。
楊語嫣連忙上前攙扶著她往外走,邊貼心的給老太太順氣,邊得意地回頭看向那正慢慢跪下身子的淩素鳶,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笑給憋下去。
這件事她可是隻傳了一個丫鬟告知老楚王妃,誰都不知道。她還特意吩咐了下人,這消息隻要白亦軒不問,就不準說。
反正她身份擺在那,哪個人敢不聽?
想到淩素鳶今夜難熬,她就開心得不得了。
而白亦軒這頭也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晚上躺上了床,才發現淩素鳶晚膳後就再也沒出現,現下才發覺有什麽不對。
“夫人她在……在祠堂跪著呢。”
白亦軒有些疑惑地問了個下人,這才知曉了情況,不由得有些惱。
“為何不稟報給我?”他眼神略有些冷,看得下人一哆嗦,直挺挺跪了下來。
“是楊小姐說不用通知的,小的也不知道啊!”下人等了半晌,也沒有聽到回應,心虛地抬起頭後,才發現白亦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鑽心地疼從膝蓋傳來,淩素鳶小心地敲打著膝頭,卻沒有什麽用。
夜深寒意慢慢侵襲入身子,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結了冰一般。
“咯吱。”
木門一響,激得淩素鳶心頭猛地一跳。
楊語嫣莫不是又來了?
還沒等她回頭,就聽得熟悉的聲音傳來,
“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