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第273章 :世俗之愛
薛梓彤抱著胳膊遠遠的看著,手懸空放在靈壽肩膀上遲遲不敢放上去的梁喜,還有淚人兒一樣的靈壽,或許這樣的想法太過理想主義了,既然是真心心疼的人,為什麼不能幫幫她守護住她的愛情,薛梓彤相信真的愛,兩個人的生命都是彼此糾錯在一起的,為什麼一定要撕裂兩個生命,讓彼此殘缺的配一個看上去完美的伴侶呢?
薛梓彤從花叢里走了出來,嚇了靈壽和梁喜一跳,兩人忙跪了下來,薛梓彤也沒攬著,對他們兩說道:「有時候,我也會做錯事,你們不要怪我。既然你們已經做好了決定,我會祝福你們的。」
兩人愣了愣,薛梓彤已經走遠了。
回到房間,慕流年已經響起了均勻的鼾聲,薛梓彤泄氣的看著他熟睡的背影,這傢伙也不等自己就睡下了,躺好后,薛梓彤才發現,像靈壽他們那樣簡簡單單的去面對一份感情也挺好的,慕流年究竟是誰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他不是蕭弘瑾,那麼加註在他身上的懷疑是對他的傷害,如果他真的是蕭弘瑾,經歷那麼多,慕流年為自己做的點點滴滴都是真的,薛梓柔原本就是個喜歡用挑撥離間的伎倆,無說成有,有說成無。
是啊,薛梓彤突然坐起來,為什麼以前那麼清楚薛梓柔的為人,可是當薛梓柔夾在她和蕭弘瑾之間是她那麼介意,因為太在意蕭弘瑾了吧。
薛梓彤側過身來抱住慕流年,記憶里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抱慕流年,雙腿也鎖了上來,好像一隻樹袋熊,慕流年又剛好還是那種瘦高的身材。慕流年身形一僵聲音有些剛剛睡醒的沙啞,低沉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薛梓彤把頭埋在慕流年背上,慕流年側過身來,將她抱在懷裡說道:「你呀,真是有本事,每次都不想管你了,看你可憐巴巴的,又不忍心丟下你。」
「我哪有可憐巴巴,為什麼要丟下我。」薛梓彤趁勢鑽進慕流年的懷裡,兩人貼的更近了,她都能感覺到慕流年的呼吸。
「你有時候說的話也太傷人了。」慕流年嘆口氣說道:「比刀子還傷人。」
「有嗎?我看你好好的啊。」薛梓彤抬頭,她的額頭擦過慕流年的下巴,看向慕流年漂亮的臉孔。
「怎麼沒有啊,只是我不表現出來罷了。」慕流年將薛梓彤跟緊的摟在懷裡說道:「我是一個大男人,你讓我傷心了,總不見得我也要來讓你傷心,讓你知道吧。」
薛梓彤感到一陣甜蜜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啊,就會所好聽的。」
「這句好聽嗎?」慕流年愣了愣:「我真這麼想的。」
「嗯,好聽。」
天已大亮,薛子彤和慕流年還窩在床上膩歪,房和暖已經快破門而入了,兩人十分掃興,慕流年就幾乎全裸的去給房和暖開門,只聽到一聲尖叫,薛梓彤懶洋洋的說道:「你等會。」
慢慢穿好衣服,受用了一個長長的吻,被慕流年嚇到的房和暖才翻著白眼進來了,在不敢多看慕流年一眼。
「一大早的大呼小叫什麼啊。」薛梓彤笑著埋怨道。
「這都什麼時辰了?」房和暖不滿反駁道。
「春宵苦短。」薛梓彤吃吃笑笑,房和暖一副我懂的樣子捂著嘴笑笑湊到薛梓彤耳邊說:「這小子身材不錯嘛。」薛梓彤點點頭表示贊同。
慕流年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身上鬆鬆垮垮的罩了個袍子,將他雖然清瘦卻是腹肌滿滿的身材半裸半遮的露著,好不撩人。
看的房和暖眼神都有些發直了,薛梓彤說道:「你去換件厚點的衣服,順便給我們房小姐那個帕子過來擦擦口水。」
慕流年笑著點點頭。
「說吧,你有什麼事?」薛梓彤扭頭對房和暖問道。
房和暖的目光蹤著慕流年消失在了屏風后這才想起來激動道:「那個墨華偷東西,你知道嘛?」
薛梓彤一愣,她的府里怎麼能出這樣的人,雖然墨華並不是自願待在這裡,可是對薛梓彤這樣責任心爆棚的人來說,只要受她庇護一日,她就不能看著他自甘墮落。
薛梓彤便準備起身和房和暖一起去看看,慕流年在屏風裡嚷道:「等等我,我也要去,你們和那孩子不好溝通。」
三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墨家兄妹住的小院里,夏洺瀾已經四平八穩一副大家長的模樣坐在那裡了,黑鷹親手按著墨華,墨姝在一旁哭的好像個淚人,看的薛梓彤怪可憐見的,她拉過墨姝輕輕拍拍她的背,說道:「怎麼了?」
墨姝哭著說:「義父說哥哥偷東西,哥哥不會偷東西的。」
薛梓彤摸摸她的頭說:「沒事,我們問問清楚就好了,別哭。」
薛梓彤皺皺眉頭,孩子怎麼任性乖張她到都能寬容,可是做這種小偷小摸敗壞品行的事,她卻絕不能姑息養奸,看了眼放在檯子前的贓物,薛梓彤差點沒跳起來,她拿在手中,是快漢白玉,上面刻著一個瑾字,是蕭弘瑾母親留給他的,而且幾乎從未離過身,怎麼出現在這裡了,薛梓彤狐疑的看了眼慕流年,慕流年臉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薛梓彤有些拿不準主意。
「這孩子身上突然多了這個東西。」夏洺瀾對薛梓彤說道:「現在是你在管這個府,你說怎麼辦吧。」
薛梓彤把玩著手上的玉,握的緊了這玉彷彿有了心跳一般,撲通撲通的加速著,這是蕭弘瑾的東西絕對沒有錯,為什麼拿到他的東西,薛梓彤有這樣的感覺,她現在不是在喜歡慕流年嗎?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薛梓彤看向墨華,這孩子性格暴躁似乎還和黑鷹動過手,黑鷹是打架的老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能在他那討到便宜,他十幾歲的時候人命都殺了十幾條了。
「黑鷹把這孩子先放開吧。」薛梓彤吩咐道。
黑鷹遲疑了一下,還是放開了,墨華理理身上的袍子,一個半大孩子這樣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免有些羞恥,於是薛梓彤說道:「墨華,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這是我的東西,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墨華梗著脖子,一臉的兇狠和叛逆。
「你有什麼東西,你被我收養的時候一無所有。」夏洺瀾毫不客氣的說道。
蕭弘瑾皺皺眉頭說道:「夏洺瀾,你說話客氣一點行不行,他雖然是個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夏洺瀾冷冷看了慕流年,臉上是難掩的厭惡說道:「自尊心,也不是一般人都配有的。」
這話是說給慕流年聽的,夏洺瀾臉上是赤裸裸的看不起,薛梓彤有些看不過說道:「好了夏洺瀾,有事說事,別說這種傷人的話,墨華,這個東西不是扶桑的產物,是大曆皇室的東西,等閑之輩是拿不到的,它的主人是我丈夫,你告訴你我怎麼得來的。」
墨華愣了愣,一時有些無措,說道:「就是我偷的,你們要殺要刮隨便。」
薛梓彤嘆口氣說道:「你要這個玉佩肯定是有緊要事要做吧,你要有什麼難處可以告訴我啊,這樣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墨華愣了愣,低下頭不肯多,墨姝年紀小說道:「再過半月就是阿娘的忌日了,阿娘生前最喜歡看打鐵花,哥哥,一定是想打鐵花給阿娘看。」
薛梓彤皺皺眉頭,貌似這打鐵花宋朝就有,利用高溫的鐵,打出猶如絢爛禮炮的鐵花,薛梓彤想到那個場景嘆道:「那到挺漂亮的啊。」
眾人詫異的看著她,薛梓彤也覺得自己有些跳線說道:「這很好啊,你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
墨姝看薛梓彤好像脾氣很好的樣子,膽子也大了些說道:「哥哥怕,你不願我們祭奠我們的父母。」
薛梓彤明白這些被收養的半大孩子,已經有了些小心思,他們怕收養他們的家庭,覺得他們有外心,所以不敢提這樣的要求。
「好了,這事我答應你們了,不過我要你們保證,以後有什麼事情,就要先來告訴我,這樣我才能來保護你們啊。」薛梓彤摸摸墨姝,墨華驚訝的看著薛梓彤,可是眼中卻還是盛滿了質疑。
「好了,現在你說說這玉到底怎麼來的,不然我就把它砸了。」薛梓彤突然柔情話鋒一轉冷冷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蕭弘瑾是水火不容的,他的東西,我也見不得。」
墨華這才緊張了起來說道:「東西是我偷的,我願意領罰,還請您還給我,我原想著到時候贖回來在還回去的。」
薛梓彤的演技在不諳世事的墨華面前那還不是影后級別的,夏洺瀾臉上厭惡的神情更甚說道:「你既認我做義父,做下這麼沒臉的事,我一定要好好懲罰你才是。」
薛梓彤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夏洺瀾一向寬容隨意的一個人,和這孩子較上了勁,過一會才明白,他這些話是說給慕流年聽的,果然慕流年真的動怒,惡狠狠地盯著夏洺瀾說道:「東西是我給他的,如何?」
夏洺瀾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轉頭看了眼薛梓彤。
薛梓彤皺皺眉頭說道:「夏洺瀾,不管你想證明什麼,別把孩子牽扯進來行不行。」薛梓彤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一出是給慕流年擺的局,慕流年於這滿府的人都不容,獨獨對這兩個無依無靠的孩子親眼有加,所以夏洺瀾便把主意打在了這裡。
墨華想為母親打鐵花,慕流年不願開口和薛梓彤或者夏洺瀾要錢,他現在也是寄人籬下手中沒有什麼體己,便拿了玉佩給墨華,夏洺瀾瞅準時機就誣陷了墨華。
「梓彤,你別生氣嘛,我們也是擔心這小子有什麼花招,把你騙了。」房和暖見局面變成這樣也尷尬的勸道。
薛梓彤一個警告的眼神撇過去,房和暖就不敢多說什麼了,這是她和夏洺瀾兩個人一起設的套,他們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看看這慕流年的真身,慕流年太謹慎了,好容易他今天露了真身,房和暖和夏洺瀾著急抓他把柄,就沒太注意到墨華的感受,夏洺瀾和房和暖出生好,一直也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又是順風順水的,所以不能體會像墨華和慕流年這樣人的心情,現在鬧開了,才覺得確實有些過分。
「墨華你帶著妹妹回去吧,打鐵花的事情我會安排的。」薛梓彤有些疲倦,本來都是自己人了,為什麼事情還會鬧得不可開交。
墨華領著墨姝走時,對薛梓彤說道:「義母,慕叔叔是好人。」
薛梓彤點點頭說:「你去吧。」
慕流年面色沉靜的看著其餘人,表情隱隱有些慍怒。
「其他人都先下去吧。」薛梓彤說道。
夏洺瀾巋然不動沒有要走的意思,房和暖剛準備說什麼,薛梓彤有些發怒了說道:「你們今天還沒鬧夠嗎?不管你們出於什麼原因,不要把小孩牽扯進來好不好。」
眾人立馬噤了聲,薛梓彤嘆口氣,房和暖和夏洺瀾也有些尷尬覺得這幾天對慕流年做的是有些過了,可是誰讓他老撐著,痛痛快快說出來不就完了。
其他人走了,便只剩下慕流年和薛梓彤兩個人了,薛梓彤看著他,慕流年很高,可是他看上去好單薄,好孤獨,好委屈他就那樣站在那裡,也不過來,也不說話。
薛梓彤站起身來,抱了抱他,她感覺到慕流年晃了晃,薛梓彤嘆口氣說:「好了,很多事,你不願說,我就不問了。」
她感覺到慕流年的手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她覺得慕流年靠在自己身上,放下了所有戒備,接著就感到他頭靠著自己的肩膀,弄濕了自己的肩膀,薛梓彤一驚說道:「你哭了?」
沒回應。薛梓彤忙安慰到:「是不是房和暖他們太過分了,我說說他們去啊,你別委屈了。」依舊沒回應。
墨華的事情出了沒幾日,薛梓彤就發現慕流年居然失蹤了,而且這個人失蹤的特別徹底,跟沒出現過一樣,薛梓彤早上醒來,一摸旁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薛梓彤就覺得心裡踩空了,她知道慕流年有事瞞著自己,他自己心裡也不好受,沒想到他居然採取這麼笨的方法。
整個府里都知道他不見了,薛梓彤坐在議事堂,夏洺瀾和房和暖都不敢說話了,他們有些心虛是不是前面有些太過分了,把慕流年給逼走了。
房和暖看著薛梓彤面色嚴峻,前幾日那種小女兒的幸福情態一點都不見了,房和暖有些害怕,說道:「梓彤,這事,都是我們不好,不然我們出去找找吧。」
黑鷹說道:「是啊,屬下自請去找慕公子回來。」
薛梓彤彷彿入定了一般,沒有反應,大家都有些著急,夏洺瀾也覺得這事自己也脫不了關係,說道:「我也派人去打聽打聽一定給你個准信,你別難過了。」
薛起看女兒這幅樣子,而且驚聞慕流年和蕭弘瑾是一個人,氣的鬍子都要翹起來了,說道:「這臭小子,我非要打斷他的腿。」
久久蹣跚過來問道:「外公,你要打斷誰的腿啊。」
薛起一聽道小外孫天籟一樣的聲音,立馬錶情變得和藹可親抱起久久說道:「我說啊,我要打斷那個……天橋那有木偶戲外公抱你去看好不好啊。」
看著薛起一臉滄桑還要在小外孫面前做出一副向日葵的模樣,薛梓彤都有些忍俊不禁,薛梓彤問道:「墨家那兩兄妹呢?」
夏洺瀾見薛梓彤終於開口忙說道:「問過了,他們也不知道,也挺著急的。」
薛梓彤點點頭說道:「行了,你們也別擔心了,他這個人就這個毛病,什麼話都不說清楚,你們也不用自責,他一定會回來的。」
大家見薛梓彤雖然有些失落,可是精神倒還好,也就只能小心翼翼的各安其命了。薛梓彤落得清閑,雖然有些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