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第267章 :真是真愛啊
到了前面的驛站,薛梓嬌就要和眾人分別了,她將一份細軟交到了房和暖手裡,薛梓彤擋住了,那些都是薛梓嬌的私房錢,薛梓嬌見薛梓彤不肯收,臉上既驚恐又慚愧:「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這點子錢,你路上應急用用。」
薛梓彤笑笑:「我何曾缺過錢啊,你放心好了,這些錢你自己留著吧,以後在房家做大太太手還是要大方些。」
薛梓彤含淚點了點頭,薛梓彤自己都已經過上了流亡的生活,還顧念她過的好不好,薛梓嬌心裡感動,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薛梓彤抱抱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在房家待膩歪了,就來找姐姐,找父親,找弟弟,咱們薛家娘家有人,不必看人眼色的。」
薛梓嬌聽罷哭的更厲害了,薛梓彤輕輕拍拍她的背,回到了馬車上,馬車揚塵而去,薛梓嬌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裡,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說不定,此生都沒有機會在見了。
廣袤的夜色中奔赴自由的感覺真好,薛梓彤想坐在外面看看這夜景,畢竟午夜飛馬的體驗並不多,黑鷹巋然不動安心駕駛,薛梓彤拍拍他說:「你進去和和暖一起吧。」
即使在這樣深沉的夜,薛梓彤也依然清晰的看見黑鷹臉上無法剋制的紅暈,薛梓彤原本並沒多想,看到他這幅模樣,有些忍俊不禁,黑鷹依舊保持著駕駛馬車的姿勢,背挺的筆直,瓮聲瓮氣的說道:「我要趕馬車。」薛梓彤和慕流年交換了個眼神,慕流年伸個懶腰說道:「難得接到這麼好的差事,與美人同車。」說罷發出嘿嘿的奸笑,搓搓手就準備進車。
黑鷹眼疾手快,提雞仔似得提住了慕流年,薛梓彤說道:「外面就兩個位置,怎麼辦?黑鷹,你就將就下進去吧。」黑鷹聽罷只得面紅耳赤的跟進去了。
他一進去,馬車便停了下來,薛梓彤一向養尊處優慣了,一應事務都有人為她打理,何況是駕馬車,她看慕流年半天不動說道:「你快點啊。」
慕流年連連擺手道:「我不會,而且我不認路誒。」
薛梓彤翻了個白眼,自己架起了馬車,雖然她力氣自然是比不上黑鷹,但是她的手腕上有巧勁,遊刃有餘的駕馭著兩匹棕紅色的好馬,油光水滑的馬皮在月夜下,包裹著馬匹流暢的線條,薛梓彤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下的兩匹奔騰駿馬,得薛梓彤親睞的動物不多,馬是其中之一,馬的形象,動作,透著一股紳士的優雅,代表著自由,在前世,薛梓彤也養過幾匹漂亮的馬,不過代價可比在古代高的多了。
薛梓彤呼吸著夜色的空氣,心裡舒暢,她就要可以去過自己一直嚮往的自由生活了,在不用為了比人,為了太多其他的理由,一直將自己桎梏在金絲籠中,她喜愛的人都會在扶桑等著她,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從未有過的滿足,這種滿足不是自己做成了什麼事情,賺到了一比錢,來的膚淺激動,而是一種人生圓滿了的塵埃落定。
如果能找到靈壽就太好了,薛梓彤想著未來的生活,到了扶桑國第一件事,便是繼續尋找靈壽,那個梁喜也真是奇怪,剛開始出去,還時和自己保持通信,後面就杳無音訊了,不知是他自己跑了,還是落了難。
薛梓彤在欣賞好馬好夜色暢想著未來的時候,殊不知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慕流年坐在她身旁,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忍不住開始將手搭在她身上,薛梓彤感覺到了,但是也不便推開他的手,慕流年得寸進尺,便開始上下其手的撫摸著薛梓彤,薛梓彤心緒有些不寧,那微微有些涼意的手指,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火熱,薛梓彤沉聲道:「別鬧。」
慕流年稍有收斂,可是不到一會他的手又莫名其妙的爬到了薛梓彤身上,突然靜默的夜裡突然聽到一陣嬌呼,慕流年賊兮兮的笑道:「你怎麼這麼經不起撩撥啊,
薛梓彤低聲道:「不是我叫的。」兩人回過頭去看了看微微起伏的車廂,眼神中都經不住流出一絲狎昵,慕流年從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說道:「我現在把帘子掀開,你說會不會有好戲看啊。」
薛梓彤一手控制兩匹馬,一手抽出空來,重重的捏了身旁的慕流年一把說道:「你別亂來。」
慕流年吃痛的抽了口氣,挑開車簾一角悄悄往裡面看,起初是偷偷摸摸輕手輕腳的,可是不知道慕流年看到了什麼一把就掀開了車簾,薛梓彤剛準備罵他,但是自己也被眼前的情景給嚇住了,馬車地步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大洞,大洞的邊沿是整齊的刀口,看來這些人馬是劫持人的慣犯,他們一定以為坐在馬車裡的是頭腦,沒想到薛梓彤一時興起跑出來去趕馬車了。
薛梓彤和慕流年兩人面面相覷一會,便決定放棄了馬車,分別駕著兩匹馬去找人去了,房和暖和黑鷹一定是被人當作了自己,才被抓走的,薛梓彤著急,馬打的飛快,慕流年在後面緊緊跟著,輕聲道:「咱們現在又不是比賽,這麼快往哪趕啊,下來仔細找找吧。」
薛梓彤一面打馬一面說道:「黑燈瞎火的怎麼找,找到最近的集市,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什麼人在主事,才能分析出來,這荒郊野林里,問樹問草啊。」
兩人趕到最近的村子,天已經慢慢亮了起來,慕流年身手矯健的弄來一套民居,兩人這次易裝成了一對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薛梓彤看著面前已經老相十足的慕流年,佝僂著背,顫顫巍巍的樣子,突然有了一種時光消失的錯覺,她腦海中突然覺得,和他就這樣年老相伴在一個村莊里,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喂,我這樣你都能被我迷倒,真是真愛啊。」慕流年在晃神的薛梓彤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一臉壞笑道。
「滾開吧,猥瑣的老頭子。」薛梓彤說罷徑直走進了村子,慕流年忙拉住她說道:「喂,你現在是老婆婆,不是女俠誒,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身份行不行,你這馬上都快飛起來了,不是擺明讓人家起疑嗎?」
在慕流年手把手的教育下,薛梓彤初步掌握了老太太的正確行走方式,跟著慕流年一起進了村子,老公公和老婆婆,髮鬢斑白,穿著柔軟舒適的深色衣服,慢慢的走著。
小村子里人口少,來了新人,人們打眼就看出來了,這小村子城郭邊上寫著安樂村,到果然名副其實,挑著柴火和水桶的人,三五成群嬉戲著的孩子,小路邊的叫賣聲,這裡好像
是被世間遺忘的凈土,它有著屬於塵世的煙火氣,可是那悠遠清澈的風情,卻透著一種淡淡的清新。
慕流年拉著薛梓彤在一個賣小籠包的店子里坐下。兩人要了一屜包子,慢慢的吃了起來,薛梓彤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來的及吃過東西了,看到那一小籠包子,眼露狼光啊,可是在慕流年的逼視下,薛梓彤只能裝出一派龍鐘的樣子,慢慢咀嚼著,想象著用牙床磨碎食物的感覺,蝦仁水晶小籠包,剛一咬,便是濃香的湯汁流進了嘴裡,因為放了蝦仁,並不顯得油膩,薄薄的一層包子皮裹著鮮嫩的肉餡,薛梓彤忍不住嘆息一聲,為這嘆為驚止的美食。
吃完一屜,薛梓彤忍不住眼巴巴的看著剩下的包子,可是慕流年一點都沒有在為她買包子的打算,哆哆嗦嗦的從布衣里,掏出幾個銅錢付賬,賣包子的小哥,皮膚黝黑,裸露的胳膊上,因為長期做活,有著健壯的肌肉。
小哥很豪爽和慕流年攀談起來:「叔,您不像這裡人啊。」
「老夫老妻,又無子無女的,老兩口結伴出來轉轉,也算是不枉來這一世。」慕流年一副老儒氣十足,那小哥到是聽出幾分同情聲來道:「出來看看也好,只是最近大曆不太平,您二老小心些啊。」
慕流年殷勤的應了兩聲接著道:「是啊,我看你們這安樂村很太平的樣子啊,我打算帶著老伴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呢。」
小哥嘿嘿笑道:「嗯嗯,只是這安樂村太小,恐怕沒什麼意思,我這豆腐腦也不錯,在來些吧。」
慕流年還未來得及說話,薛梓彤道:「好啊好啊,來兩碗。」
慕流年瞥了薛梓彤一眼,她以前也不是這樣啊,或許對於女人而言,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在強悍的女人都能變得小鳥依人。
白嫩得豆腐腦上飄著青綠蔥花,還有些香油和醋佐料,薛梓彤平日很少能吃到這樣的家常飯,雖然做工沒有宮宴精緻,食材沒有那麼昂貴,做工沒那麼精細,但是多了一股人情味的飯香。
薛梓彤輕輕舀了一勺,吹了吹,慕流年笑的安詳,可是嘴裡卻小聲而清晰的說道:「屬什麼的呀,就知道吃,不救人了。」
薛梓彤點點頭說:「救救救。」
「你怎麼看啊,這村子,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慕流年輕輕吹了吹自己那一碗豆腐腦,吹涼了推到薛梓彤面前。
薛梓彤來者不拒,受累加受驚,她的肚腹空空早就受不了了,得償所願后,滿足的說道:「我跟你說啊,看上去太像真的東西,往往都是假的,就像你剛才一副宿儒模樣,他們打死也想不到你是個男寵,因為越想掩飾,越想滴水不漏,反而落了痕迹。」
慕流年點點頭,兩人一番密謀,落在路人眼中,反而像是一對相濡以沫的老夫妻,讓人動容。
吃罷豆腐腦,賣包子的小哥,好心腸的給他們指了一家客棧,這村子小,客棧也很少,薛梓彤走了進去,倒是乾淨雅緻,這村子估計有些年月了,這客棧和大曆其他的地方建築風格都不大一樣,到有些江南水鄉的感覺,庭院深深,開客棧的是個頗有風韻的半老徐娘,薄施脂粉,素衫裹身窈窈窕窕的身材。
「兩位老人家住客棧啊。」老闆娘熱情的招呼道,許是久沒個客人,不但是來了生意也來了人氣。
薛梓彤易容的本事不如慕流年,所以便跟在他身後,一副賢良恭順的模樣,慕流年客客氣氣道:「是啊,姑娘,可有房間。」
這聲姑娘讓老闆娘很是受用,熱情道:「有啊有啊,我們這最好的房間,來來來裡邊請。」
所謂最好的房間,不過是稍微大一些的民居罷了,房間倒是乾淨清爽,這客棧兩層樓高,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真的住進去了,倒是很舒服,慕流年到了房間,打來熱水,薛梓彤剛準備伸手進盆時,被慕流年揪住了說道:「別亂動,開水一泡偽裝不全完了。」說罷拿布子在水中泡泡,親自為薛梓彤擦手,這時老闆娘進來了,門都沒敲,正看到慕流年給薛梓彤擦手呢,好一副老夫老妻恩愛有加的模樣呢,看著老頭老太無辜探尋的望著自己,老闆娘忙說道:「哦,我是跟您二位說啊,我們這供三餐和夜宵,還有熱水呢。」
墓流年客氣道:「謝謝,謝謝,勞煩姑娘了。」
薛梓彤感覺一陣后怕,她雖然大世面見得不少,可是偷雞摸狗,易容騙人這樣的事,她一向是不屑於做的,還好剛才慕流年及時制止了自己,不然那皺皺巴巴的手變成一雙水靈靈的小手那才真是嚇人呢,不過這倒是可以給形象館做個廣告哈,廣告詞神仙水洗走歲月鉛華。
「你怎麼考慮的這麼周到啊。薛梓彤質疑的看著慕流年道:「慕流年的身份不是也是假的吧。」
慕流年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發現你真是個白眼狼啊,我在幫你誒,你還天天懷疑我,假扮男寵,我怎麼這麼有出息呢?」
慕流年懶得搭理她了,自己胡亂擦擦跳上床去躺下了。
薛梓彤把他扳過來說道:「你惱什麼啊,一般別人被說道痛處了才會惱哦,難道我說道了真相。」
慕流年爬起來說道:「是啊,是踩到我的痛處了,你是女王,我是男寵,滿意了?」
薛梓彤一愣,她沒想到慕流年在意的是這個,慕流年一向沒臉沒皮的,可是到底是個男人啊,薛梓彤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想去道歉,又不大好意思,她自恃臉皮很厚,可是從來沒有伏低做小過,一向是鐵腕政策硬碰硬的。
薛梓彤熬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於決定去跟慕流年示好,慕流年還是面朝牆背對著外面,薛梓彤知道他每次生氣都喜歡這樣。薛梓彤湊過去,坐在他身邊說道:「喂,還生氣呢。」
沒動靜,薛梓彤心裡有些擔憂,看來這傢伙是真生氣了,他一向對自己殷勤,什麼時候都會湊過來主動說話,這次看來氣的不輕,也是合該自己不該亂懷疑他,慕流年雖然沒有正經出身,但是比那些提籠遛鳥的世家子品行不知好多少,而且重情重義,該出手時他從來沒後退過,一時間他的好,薛梓彤全想起來了。
「小年年,你不要生氣啦。」薛梓彤對自己這麼嗲的聲音都是一陣雞皮疙瘩,她不信慕流年崩的住,可是慕流年偏偏是繃住了,薛梓彤過去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說道:「我知道錯了,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為我付出,我的身份沒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反而讓你背了不少罵名和黑鍋,我知道你心腸挺好的。雖然看上去娘娘腔,但是關鍵時刻也挺男人的,生活上又是那麼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我都知道的,我老說你騙人,是怕,又發生以前的事,你說的對,我可能是太強勢了,所以才會得不到好的感情,因為即使有好男人出現,也會受不了我的脾氣,對不對,他們的自尊心和驕傲,我老是一不小心就踐踏了。我這麼不好,你不要放棄我好不好啊?」
薛梓彤越說越委屈,一陣酸澀涌過鼻腔,可是慕流年依舊沒有動靜,薛梓彤難得說這麼感人的長篇大論,這個臭小子居然沒反應,薛梓彤擦擦鼻子重重拍了下慕流年樹說道:「你小子,別得寸進尺啊。」
慕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