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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230章 :心計

  薛毅被士兵拖到了殿中,他的手被按在了地上,薛梓柔說道:「姐姐,你的人也太不懂規矩了,不如我剁了薛毅的手讓這些人明白明白什麼是禮儀尊卑。」 

  「我薛家的兒郎,從不向這種不堪的人低頭,這雙手不要也罷。」薛毅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看著薛梓柔一副小人得志的臉孔,氣的鮮血直往腦門裡沖。 

  明晃晃的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陳凝華煩躁不安的說道:「費什麼話,這孩子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種,你連他都不敢收拾,不敢為母親出氣?」 

  眾人還未來的及反映陳凝華沖了過來,只聽到薛毅一聲難以自制的慘叫,薛毅的一截小指已經骨碌碌的滾在地板上了,薛梓彤身形微微晃了晃,怒目瞪著陳凝華和薛梓柔道:「薛梓柔,若再有薛府的人受到傷害,本宮踏平你的凌霞殿。」 

  薛梓柔也沒想到陳凝華如此莽撞,她被關的太久,又性格偏執,有些被害妄想症,好容易放出來一時難以適應。薛梓柔怕陳凝華失控激怒了薛梓彤,自己擺這麼大的場面什麼都撈不到。薛梓柔向侍衛遞了個眼風,就有人來將陳凝華帶走了。 

  「那姐姐是自己動手,還是我來?」薛梓柔摸摸頭上的紫金釵,彷彿是在問薛梓彤她們要選什麼衣裳一般,房和暖攀住薛梓彤的手臂附在她耳邊急切道:「你別信她,薛梓柔一定不會講信用的。」 

  薛梓彤看著地上薛毅不肯屈服的眼睛,地上血肉模糊的小拇指,沉聲道:「我留下,放了你手上的所有人。」 

  眾人都竭盡全力的反對,薛梓彤釋然的笑笑說道:「你們都在這,我投鼠忌器,做什麼都礙手礙腳的,放心,我和她的鬥爭什麼時候輸過,去吧。」 

  眾人將信將疑的看著薛梓彤,她笑的坦然,不見絲毫慌張,大家都是一愣,薛梓彤卻是個奇女子,她做到過太多讓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她設計過那麼多的精妙的局,算計了那麼多大佬級別的人物,而面前劣跡斑斑的薛梓柔是她的手下敗將,被她輕而易舉的壓著那麼多年,沒有蕭弘瑾給她撐腰,誰都不相信她自己有能力對付薛梓彤,而兩方人馬的僵持中,薛梓彤明顯處處制肘。 

  房和暖不放心的看著薛梓彤,儷娘拚死也要留下來陪著薛梓彤,薛梓彤都淡然微笑道:「沒關係,我們姐妹交鋒過這麼多次了,薛梓柔從來沒給過我什麼驚喜,我想這次也不會例外。倒是小毅受了傷讓我放心不下,儷娘你一向仔細幫我好生照看。」 

  「都退下吧。」薛梓彤的聲音輕柔卻不容抗拒。薛梓彤帶來的所有人連著侍衛和烏鴉都紛紛退下了,薛梓彤也從不喜歡扮演非常悲情式的英雄人物,可是有時被推到風口浪尖,你在意的人危在旦夕,薛梓彤或許平日里總是喜歡算計謀划可是這個時候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 

  這個局從一開始薛梓彤就輸了,薛梓彤心裡也有數,她輸的也並沒有什麼不甘心,當薛梓柔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知道這場爭鬥不以自己的慘敗或者死亡是不會結束的,薛梓柔身後是方世昭,而方世昭自稱是天意,薛梓彤不信,但她知道方世昭是勢,借著勢就可以乘風破浪,逆了勢就會粉身碎骨。 

  薛梓彤不認方世昭安排給她的命,自要接受這其中的懲罰,她欠他一雙眼睛自然是要還得,可是她的家人不該被牽扯其中,如果自己的眼睛可以平息面前的一切,讓所有人回歸正常的位置倒也並不算虧本。 

  「你背後的高人是方世昭吧。」薛梓彤看到最後一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薛梓柔的凌霞殿時輕聲問道。 

  「姐姐果然聰明。」薛梓柔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讓薛梓彤噁心的同時又有些毛骨悚然,她從碎步進來的小太監手上接過一把細小的銀刀,在手中興奮的比劃著,瑩瑩的刀光倒影在她的臉上,顯出幾分冷意來:「當初我被你禁足在薛家時,姐夫,哦,不對,如今也是我的夫君。」薛梓柔挑釁的看了眼薛梓彤,繼續媚聲道:「方真人將我領了去,他說會給我夢寐以求的東西,會讓我洗刷清我受過的所有屈辱,他教會我怎麼做一個女人,比母親交的還多,我成為了一個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女人,何況皇上原本心儀的就是我。」 

  「你謀害父親,我自然要囚禁你。我對你如何發跡的沒有絲毫興趣,你要做什麼就快動手吧。」薛梓彤平靜的看著薛梓柔手中的銀刀,她雖然害怕和痛苦可是前前後後這麼一想心裡就平靜了下來。 

  有兩種人可以對任何情況處之泰然,一種了解自己所在的環境,了解自己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活的明白清楚,如方世昭。另一種有自己的人生態度,對事對人都盡了全力,不論得到好的壞的,拼過也就無怨無悔了,永遠走在自己選擇的路上。 

  薛梓柔看到薛梓彤的平靜,心裡十分憤恨,她居然沒有一點被折磨的驚懼痛苦,反而在眾人走了后沒有任何事物能牽動她的情緒。 

  薛梓柔不甘心道:「我是要救父親,那葯是二皇子給我的,他,他不想讓你搶了我的功勞,所以,所以要我悄悄進行,哼,若不是那葯父親怎麼會醒過來,你搶了所有的功勞還讓父親將我趕出去。」 

  薛梓彤微微側目,無論薛梓柔說什麼都不會動搖她的心緒,對薛梓柔除了厭惡,絕不會有什麼可笑的同情和愧悔:「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於我而言沒有更多意義,或許你把我看作畢生死敵,可是薛梓柔你從來不再我的眼裡,更不在我的心裡,你怎麼想怎麼做怎麼遭遇我都不在乎,還有我告訴你,你剛剛以父親的生命威脅我,就算當初你沒想殺父親,現在也已經到了這一步,狡辯這個時差有意思嗎?真如你說的那般,那也只能說明你的蠢!父親的重傷就是拜二皇子所賜,你跟我說他給你葯救父親,哈哈,薛梓柔,你實在太可笑了。」 

  薛梓柔憤聲道:「我是蠢,是壞,是毒,可是我現在有能力殺了你,我現在可以讓蕭弘玥聽我的話,等你將鳳印交給我,內史會有一批人為我寫傳,皇后薛氏梓柔,秀外慧中,鍾靈毓秀,為後宮典範,母儀天下……」薛梓柔說著說著沉浸在想象中的自得中:「而你,薛梓彤,只會在你的年齡上在加個卒,廢后暴戾頑劣,難堪大任。於景泰三年被廢,打入冷宮。」 

  薛梓彤不再說話,身後的兩名侍衛,按住她的肩膀,薛梓彤心裡提著一口氣,不斷告誡自己,這雙眼睛的債還完,自己就不欠任何東西了,薛梓彤到並不覺得他虧欠方世昭什麼,方世昭自己犯了錯,又在用更多的錯誤來修正,薛梓彤只當這一雙眼睛能換來家人的安寧。 

  她雖被狼狽的架住了雙手,可是卻面不改色,平靜的好像吃飯睡覺一般。 

  相反面目猙獰心有不甘的薛梓柔反而像個輸家,當尖銳的小刀刺進他的雙眸時,薛梓彤忍不住痛苦嘶喊著,她感到了疼痛正勢不可擋的襲來,所以所謂的關雲長刮骨之類的傳說,薛梓彤是實在不信的,她是很強,可她也是懶散,貪吃,怕疼得。當有人護著她時,她大可本性暴露,當沒有人時,她必須一力承擔下所有的事情。 

  凌霞宮被侍衛層層嚴守,眾人只能等在外面,齊紹均一度想進去探個究竟,被眾人攔了下來,她們不信薛梓彤會做沒把握的事,而齊紹均在幾次和薛梓彤的過手中發現自己確實不如薛梓彤,他也很難相信,以薛梓彤的性格會吃什麼虧。 

  眾人聽到一陣士兵緊急靠近的聲音,紛紛回頭來看,正是紫衣衛統領秦季同和夏洺瀾,夏洺瀾看著圍在外面的眾人說道:「薛梓彤一個人在裡面?」 

  夏洺瀾步子都沒停的向裡面闖去,秦季同也意外配合的跟著他,房和暖過來說道:「梓彤說她自己應付的來,我們進去反而會礙她手腳,所以……」 

  夏洺瀾皺著眉頭低吼道:「你們真是可笑,薛梓彤在能耐也是個凡人,她一個女子,就算是做交易連個籌碼都沒有,在不去救她恐怕就救不出來了。」 

  顯然薛梓彤的餘威還未在眾人中消散,大家雖然擔心卻不敢貿然衝進去,夏洺瀾卻不顧眾人反對帶著秦季同就開始往裡面闖,眾人都很詫異為何這兩人,想到了一處來,見這二人異常篤定,便也跟上來了,紫衣衛和薛梓柔的侍衛打的是難捨難分,烏鴉扔出暗器,拉著長繩,將眾人帶進去,一時間凌霞殿鮮血橫飛,人影重重,兵器撞擊和人聲嘈雜一時鼎沸起來。 

  夏洺瀾和齊紹均二人匆匆追進了薛梓柔的主殿,大殿居然不像他們預想的那般有重重守衛,原本以為還要和薛梓柔纏磨一番,可是這房間卻空蕩蕩的讓人心驚,夏洺瀾和齊紹均二人忙衝進來,在主殿看到了兩個人。 

  白衣的方世昭終於解下白綾,他的眼睛漂亮的那麼熟悉,而薛梓彤閉著眼睛,兩眼流下血淚,靜靜的躺在方世昭的腿上,方世昭憐愛的看著薛梓彤,輕輕的為薛梓彤一遍又一遍的為她擦拭血淚。 

  薛梓彤的臉蒼白,原本一身華服的她不知何時全被褪盡,穿著白色的底衣,無知無覺的躺著,他們看上去那麼和諧好像是一體的一般,在這喊打喊殺鮮血淋漓的宮殿顯得乾淨的不食人間煙火。 

  可是看到薛梓彤顯然是受了重創昏迷過去的,身旁還掉下來一隻銀刀,這兩人混跡江湖多年,自然知道種種歹毒險惡的招數,他們知道薛梓彤已被剜去了雙目。 

  齊紹均率先拔劍,冷冷的劍鋒直直點向方世昭,方世昭抬起臉來,他的嘴角依舊是那樣意態姿閑,可是他的眼睛卻哀傷的像一汪幽深的泉眼。 

  他淡淡看著兩個闖入者,將薛梓彤打橫抱抱了起來,一頭銀髮飄散下來,兩人見他要帶走薛梓彤自然是不依的,剛要衝上前來搶奪,就被一股強大的氣場彈出好遠,撞到了房間里的桌椅和屏風,乒乓作響,方世昭的語氣十分客氣溫良可是舉止卻不可一世:「不要讓她的犧牲白費,若不是為了你們,她也不至於這樣。」 

  兩人還未來的及爬起來,方世昭已經抱著薛梓彤離去了。薛梓彤能隱約聽到人們的聲音,她想做些反應來讓別人不要擔心,可是她想要動卻覺得全身酥麻沒有力氣,沒有感覺,良久想起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哪裡碰到過,是打了麻醉藥以後,薛梓彤看不到心裡一涼,不會吧,又穿了嗎? 

  她動不了,可是腦海中卻飛速清醒的運轉著,大曆還有那麼多人,還有蕭弘瑾,不過或許自己離開了,他們能過的好一些,一切都恢復到以前,大曆,那個年代久遠的地方,彷彿浮生一夢,薛梓彤突然有些後悔,她是做了準備犧牲的打算,可是她沒想犧牲那麼大,若回回到現在,一群背叛了自己的人,她沒有心力去面對他們,回到大曆,大曆也給她太多傷痛,可是那個絕美的少年,卻烙下太多痕迹,每到一處,每遇一事,腦中都是他的臉孔,他的氣息,他的聲音,當真的要離開時,薛梓彤以為自己不會有留戀,可是她還是很捨不得,至少他們相愛時,她應該在投入一些,因為時間太短太短了。 

  薛梓彤白瓷一般的臉孔上,劃過一絲冰涼的淚水,她感到一雙冰冷的手握住自己,沒有溫度,很堅硬,但是膚質細膩,他輕輕的握著薛梓彤的手,讓薛梓彤感到很安心,很舒服。 

  但是漸漸的一種刻骨的疼痛從眼部發散到全身,薛梓彤痛的幾乎不能說話,她緊緊握住了那雙冰冷的手,黑暗中手中摸到什麼東西,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浮萍一般。 

  「你起來吃些東西吧,等吃飽了,我在幫你上下麻藥。」方世昭的聲音悅耳,冰涼中透出一點點溫度來,可是薛梓彤聽到她的聲音彷彿避之如蛇蠍,立馬鬆了他的手,窩在牆角,牆角是最讓人有安全感的地方, 

  「你不用害怕,我若想害你,你現在早就死了。」方世昭的語氣里有些無可奈何的悲涼。 

  「誰說死才是最嚴重的傷害。」薛梓彤雖然看不到可是凌厲的神情讓人很容易忽略這一點。薛梓彤感覺到臉上有一陣涼意,方世昭冰涼的指尖劃過她冰涼的臉,輕聲道:「在這裡,唯有我可以拯救你,唯有我能夠理解你,唯有我知道你所有的經歷,你為什麼要拒絕一個這樣的人的幫助呢?」 

  「你不要碰我。」薛梓彤寒聲道:「既然你要幫我,去把吃的拿來吧。」 

  薛梓彤雖然看不到可是也明顯感覺到方世昭生硬的停頓,他愣了許久,久到薛梓彤以為他不會給自己拿東西吃了。正當薛梓彤打算摸索著自己去找點東西來,方世昭輕嘆一聲,自顧自去了。 

  待方世昭走出門去,薛梓彤也摸索著站在門口,只聽到一陣瀑布清脆的聲音和清水的味道,接著就是山谷中特有的鳥語花香,大自然的力量真神奇,讓薛梓彤這樣的人都迅速心情好了起來。 

  薛梓彤站在門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輕了許多,她來大曆這麼久太辛苦了,能小小的休息下也不錯,養精蓄銳,反正方世昭看樣子也不會輕易放她走的。薛梓彤索性摸索著坐在了門口,又拔了根草,叼在嘴裡,呼吸新鮮空氣。 

  看到這樣的薛梓彤,方世昭又是一愣,步子都有些遲疑了,薛梓彤抬起頭來朝他望望,突然笑了起來,方世昭難得的看到薛梓彤對自己笑,正準備說什麼,薛梓彤起身跌跌撞撞的向自己走過來說道:「糖醋魚,還有,糯米飯?」 

  方世昭點點頭,苦澀的將飯盒端進了簡陋的房舍中一張小桌子上,這張小桌子挨著床,薛梓彤便坐在床上,方世昭坐在一旁的小藤椅上,幫薛梓彤細心的剔好魚刺,薛梓彤吃的很快,雖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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