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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12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你所言,四皇子是不可能的了。而三皇子現下還被囚禁著,依你這貪慕虛榮的性子,想必自是不會看上他的吧。如此,便只剩下太子與二皇子了。可這兩人都早就成婚了,就算你再嫁過去也只能是側妃,說不定,連側妃都算不上。」說道這裡,薛梓彤頓了一下,而後故作恍然大悟的瞥了薛子柔一眼,笑道:「我當你有多高的志向呢,原來只是想著給人做妾。」 

  聞言,薛子柔的臉色立刻變了變,但只是一瞬,便被她給掩飾過去了。 

  「梓柔不比大姐,大姐一出生便是嫡長女,自然什麼好的都是先由著大姐。只是,這出生什麼的改不了,這以後……誰又說得准呢?」薛子柔淡然一笑,柔聲回道。 

  她始終記得陳凝華先前說過的話,就算嫁給二皇子做妾又怎樣,他朝他當了皇帝,那她就是后妃,到時候,還不是一樣能將薛梓彤踩在腳下。而且,就算到最後登基的不是二皇子,她也一樣有機會可以重來。 

  時間還長,現在就斷輸贏,未免太早了些! 

  「好一個說不準。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吧,二皇子送了帖子來,言明鐘意於你,現下你既說出這話,想必是不反對這門親事了?」薛梓彤冷笑著問道。 

  「一切但憑大姐做主。」薛子柔斂身,再次柔身一拜。 

  「好!如此,我們便拭目以待吧!」薛梓彤冷笑,徑直打發離去了。她怕再讓她多呆一會她會忍不住吐出來。 

  「四小姐好沒羞,那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待薛子柔離開之後,英兒這才從門外轉了進來。人還未走近,便已經先忍不住抱怨開了。 

  先前薛子柔在的時候,英兒就在門外。因此,薛子柔先前的那番言論,自然被她一字不落的聽了去。當聽到她說出與蕭弘瑾是有緣無份那句話時,英兒的腦海中頓時便浮現出了不要臉三個大字。 

  只是,這樣的話她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斷不會拿到檯面上來說。 

  「也沒什麼。她不過是說了自己想要什麼而已。」薛梓彤無所謂的扯了扯嘴角,而後換上一副溫和的笑臉,定定的盯著英兒,道:「你若看上哪家的公子,也可以直接告訴我,然後回頭我就找人上門去提親。他若看不上你,我便直接打斷他的腿,逼也要讓他將你娶回去。」 

  「小姐又拿人家開玩笑。」英兒有些發愣,這怎麼著了就轉到自己身上來了。而且,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怎麼的英兒就讓人看不上了,還要逼著人家來娶,英兒有那麼差么!」回過身來之後,英兒立刻插腰大吼,那生氣的表情看得薛梓彤直流口水。 

  沒辦法啊,真的是太可愛了啊。 

  「才不會呢,我家英兒最漂亮了!」薛梓彤輕笑一聲,安慰般的拍了拍英兒,順便趁機揩油,狠狠的揉了揉她那圓乎乎的小臉。 

  「行了,你去準備給二皇子的回帖吧,弄好之後拿來給我過目。」蹂躪完英兒之後,為了避免她發飆,薛梓彤立刻給她找了個差事,將她給支開了。 

  …… 

  三月,正是春暖花開的日子。 

  在蕭弘瑾原本的計劃里,這個季節他應該正帶著薛梓彤四處踏青遊玩才對。可現在,他是在踏青沒錯,但卻是與紫衣衛的那幫子男人一起。 

  「都給我仔細著點,要是再給我整點出什麼岔子來,就都給我洗馬廄去!」 

  涼州城外,蕭弘璟威風凜凜的騎在青驄駿馬之上,滿面寒霜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自從三天前收到陸志奇可能在涼州附近的消息之後,景延帝便立刻下了命令,勢必要將陸志奇緝捕歸案。 

  而在此之前,這樣的事情已經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回了。每一次都說有陸志奇的消息,而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統領,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待眾紫衣衛分散開之後,秦季同卻並未走開,而是勒馬到了蕭弘瑾的身旁。 

  「你有辦法?」蕭弘瑾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煩悶的說道。 

  秦季同沒有吭聲,只是抬頭朝著江南州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而後嘿嘿一笑。 

  蕭弘瑾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由得露出了奸詐的笑臉。 

  「走!去江南州!」大喝一聲之後,蕭弘瑾率先甩了甩馬鞭,朝著江南州的方向的馳騁而去。 

  幾日之後,才剛平靜了一段時間的江南州再次傳出一則讓人震撼的消息——陸氏一族被抄家,有族人因反抗過激而被當場射殺! 

  「混賬!他這是要逼著我去死么!」 

  京城,皇宮。只看了一眼,太子便已經氣得不行了。 

  先是陸志奇出事,害他經營了多年的勢力被拔出,現在則是整個陸家都被人查抄了! 

  「你先淡定一些,雖然傳出來的消息是被查抄,但是皇上並未下過聖旨,所以事情很可能並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糟,說不定,我們還能藉此機會將老四除去!」皇后冷笑一聲,寒聲說道。 

  陸家是皇后的娘家,現在陸家被查抄,皇后心底的氣憤不比太子來啊得少。 

  「母后,您未免也太天真了些。若是沒有他的允許,老四敢這麼做么?而且還是如此的明目張胆?」太子冷笑,咬牙切齒的回道。 

  「我……我不相信他會這麼做,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陸家並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就算他真的想要對付陸家,他也沒有理由。」說到底,皇后還是不相信景延帝真的會這麼狠心。 

  畢竟,不論他有多寵柳貴妃,不論他有多久沒來過這皇后中宮,可他對她的感情還是在的。 

  「別天真了!與其在這裡做夢,倒不如先想想怎麼保住你這皇后的位置吧。」太子冷笑,看向皇后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鄙夷,「別說做兒子的沒有提醒過你。他既能不顧局勢將整個陸氏都除了,還會在乎再多你這麼一個皇后么?」 

  聞言,皇后立刻跌坐在了軟椅之上,臉色煞白的盯著太子。她不相信,她不相信景延帝真的會那麼做,她也不相信這話會是出自她的兒子之口。 

  …… 

  轉眼,已是三月底。 

  江南州一案也已發生月余,而陸志奇也在陸氏一族被查抄后不久之後被捕。 

  至此,江南州一案徹底宣告終結。雖說還有後續的一系列的問題,比如陸氏族人的命運,以及江南州新任官員的安排等等,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太子所擔心的事也仍然沒有發生。皇后,依然還是皇后。 

  事實上,皇后一早便被架空了。除了皇后這個名分,她什麼都沒有。失無所失,大概就是說的她了。 

  儘管皇后並未因江南州的案子而受到什麼影響,太子也沒有因此而被景延帝禁足什麼的。 

  然事實上,對太子來說,陸志奇抓,連累整個陸氏一族被查抄流放,等同於直接剪了他一隻羽翼! 

  「此事決不能就這樣算了,總有一天,我要他十倍百倍的給我還回來!」太子府邸,太子端坐於主位,恨恨的抓著那已隱隱有了裂紋的桌沿,以此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氣憤。 

  江南州一事雖是出自於景延帝的意思,但這執行的人卻是蕭弘瑾。而蕭弘瑾又是皇位繼承人的有力人選之一,因此,太子將所有的罪責都加在了他的身上,恨不能立刻便將他給殺了。 

  但是,這樣的念頭他也只是在心底想想罷了。就算真的要除蕭弘瑾,那也決不能是由他出面。更重要的是,現在這種時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的要做。 

  就在前幾天,邊關守衛居然發生暴動。究其原因,是朝廷所發放的糧草遲遲未到。加之狄狨屢屢來犯,邊關守衛久等糧草不至,心灰之下認定是朝廷故意拖欠他們糧草,因此紛紛舉旗叛變。 

  守衛們在邊關奮力殺敵,只為保家衛國,只為身後的百姓能過上安穩的日子。他們如此犧牲自己,不但得不到嘉獎,反而連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了。試想一下,無論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會覺得心寒吧。 

  此事傳回京城之後,景延帝震怒,立刻下令徹查此事,併當場指派一官員為欽差大臣,專門查探此事。 

  在景延帝看來,這事絕對是有人從中中飽私囊。而這種貪污腐敗的行為,向來是他最為痛恨的事情之一。 

  這事若是發生在一年以前,說不定景延帝還就真的信了這事。因為國庫沒錢,就算想要發餉,也無東西可發。但現在,國庫每月都有好幾萬兩銀子入庫,加上朝中官員借款一事的解決,國庫雖不說多有錢,但供給邊關守衛還是足夠的。 

  先前才嚴懲了江南州的一眾官員,轉眼邊關就又出事了,這讓本就多疑的景延帝不得不懷疑這是有人故意挑釁他。 

  「這事,你們有什麼看法?」掃了一眼在場的眾謀士之後,太子強壓下心底的怒意,凝神片刻后重新恢復平和。 

  眾謀士面面相覷,竟無一人答話。 

  「怎麼都不說話了?平時不是都挺能說的么!」見狀,太子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立刻燃燒了起來,且燃得更旺了。 

  原就無人答話,現下太子盛怒,就更無人敢吭聲了。 

  「先生有何見解?」四下掃了一眼,太子將目光落在了右首的一位老者身上。 

  那老者見太子點名問自己,捋了捋鬍子,答:「皇上可有讓太子負責調查此事?」 

  「沒有。」太子微怔,有些理解不了這話的意思。 

  「如此,太子殿下又何必如此著急呢。」老者輕笑,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身為儲君,難道不應該么?」太子冷笑,道,「且父皇已下令徹查此事,不日便會有消息傳回。若現在不想好應對之策,到時候父皇問起,我該如何回答!」 

  「照實回答。皇上現在身康體健,並需要旁人為他分擔太多。」老者意味深長的瞥了太子一眼,篤定的答道。 

  太子愣神,而後忽然明白過來。景延帝讓他們想對策,只是單純的想知道他們的看法,而不是真的要他們去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換句話說,如果做太多,反而會被他猜忌。 

  但,太子這麼想,蕭弘瑾卻不這麼想。 

  「這件事,絕對沒這麼簡單。」知味軒五層,蕭弘瑾閑散的依著軟椅上,淡聲分析著。 

  聞言,薛梓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不是廢話么?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么?」 

  「我就不能是因為想你了么?」蕭弘瑾輕笑,然後側了側身子,靠近薛梓彤,眼也不眨的盯著她,故作委屈的說道,「難道你就不想我么?」 

  「我想……」薛梓彤故意拖長了尾音回道。 

  聽到這話,蕭弘瑾立刻露出了笑臉。但是,還不等他面上的笑意完全展露出來,薛梓彤便又再次開口,幽幽的補了一句,道:「我想知味軒的酒了。」 

  「你……」蕭弘瑾氣結,還未展露完全的笑意也在瞬間凍結。 

  「怎麼不說你想夏洺瀾了!」氣極之下的話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但話剛出口,音還未落地,蕭弘瑾便已經後悔了。 

  果然,薛梓彤在聽到這話后,立刻沉了臉:「你是不是總覺得我跟夏洺瀾有什麼?」 

  「我不是這意思。」蕭弘瑾有些心虛。雖非本意,可那話的確是出自他口。 

  「哼。」薛梓彤冷笑,並未多言,只是自顧的飲著小廝剛送上來的桂花釀。 

  見狀,蕭弘璟心知她是真的生氣了,可一時間也想不到該說些什麼好。就這樣,氣氛一點一點變得尷尬起來。 

  沉默良久,暗自幾番打量薛梓彤的臉色,又再猶豫許久,蕭弘璟終是帶著幾分囁嚅的開了口,道:「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錯了還不行嘛。」 

  「噗。」他這是……撒嬌?他竟然撒嬌! 

  薛梓彤一個沒忍住,直接將剛喝進口還沒來得及吞下的酒水全噴了出來。好死不死,正好噴在了蕭弘璟的臉上。 

  這樣一來,原本故作可憐樣的蕭弘璟瞬間變成了真的狼狽。 

  「現在不氣吧。」見薛梓彤總算是笑了出來,蕭弘璟雖仍是苦著一張臉,但卻並不是真的有多惱。 

  薛梓彤仍舊沒有吭聲,只是隨手去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手絹遞了過去。 

  蕭弘瑾咧了咧嘴,伸手將那手絹接了過來,卻並未用它擦臉,只是順手將它收了起來,而後才又舉起自己的衣袖的胡亂的將臉上的酒漬擦去。 

  「為什麼不用?」薛梓彤有些疑惑的盯著蕭弘璟,輕聲問道。 

  「沒什麼。」蕭弘璟輕笑著搖了搖頭,似乎並沒有要說的樣子。 

  頓了一下,見薛梓彤還那副表情盯著自己,蕭弘璟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解釋道:「只是留個念想罷了。」 

  語畢,兩人皆失了神。 

  蕭弘瑾只是忽然意識到,相識這麼久,他並未收到過薛梓彤的任何東西,更別說什麼定情信物之類。同樣的,似乎他也從未贈送過薛梓彤任何東西。 

  只是,當他將這話說出口時,這話里的意味卻忽然變得不一樣了。 

  「你要走?」薛梓彤眼底的疑惑更重了,「是因為邊關的事么?」 

  蕭弘璟愣怔,而後止不住苦笑。他的確是要離開,但是,卻不是現在。而且,他原也沒打算告訴她這件事。至少,不是現在告訴她。 

  「是的。」蕭弘瑾苦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將實情說了出來,「邊關的事情,父皇雖已派了專人去查探,但還是下了命令的給紫衣衛,命徹查此事。」 

  這倒是挺符合景延帝的個性的。薛梓彤點了點頭,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時間還沒定,不過先行部隊已經出發了。」蕭弘璟答。 

  聞言,薛梓彤凝神想了一下,而後再次開口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查唄。」 

  「查?才查了江南州,現下又要去查邊關了么?」薛梓彤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冷聲道:「你知不知道江南州之後,有多少人恨你恨得咬牙切齒的?」 

  「我知道。」蕭弘璟點了點頭,不可置否的答道:「那又如何?難不成他們還真能將我生吞活剝了不成?」 

  「生吞活剝倒不至於,不過暗地裡會做些什麼就不知道了。」 

  薛梓彤皺眉,總覺得這事有蹊蹺。思索片刻,總算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了。 

  先前景延帝單獨召見秦季同,擺明了是不相信蕭弘璟,而現在卻又將這事交給他去辦,這用意,頗讓人玩味啊。 

  「那個,你知道不知道皇上曾經單獨召見過秦季同?」猶豫片刻,薛梓彤終究還是將這話問了出來。 

  她不明白,既然景延帝並不相信蕭弘瑾,又為何還要將這差事交給他?試探?還是無人可用? 

  沉默良久,蕭弘瑾面終是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那你……」瞥了一眼蕭弘瑾那面無表情的臉,薛梓彤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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