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選擇
就在這時，無數道紅光縱橫交錯著閃過，我周圍所有的景物全都變得零碎不堪。
一抹高大的身影，手握著一把紅色長劍，穿過破碎的景物，快步向我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英俊絕倫的男子，他的周身黑氣翻騰，渾身滿是戾氣，好似修羅降世。
強大的氣場跟隨著他的腳步，停頓在我的麵前，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眼底的凶戾瞬間化作了無盡的溫柔。
“悅悅。”他柔聲喚著我，將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遞到了我的眼前。
我抬頭對視著他的深邃眼眸，突然就清醒了過來。我現在在幻境之中，剛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象。
可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霍子欽會是真實的嗎？
他會不會又是一個幻象？
我蹙著眉，仰望著霍子欽，遲遲不敢伸手去觸碰他。
“悅悅，為夫來了。”霍子欽說完，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
這種堅定又而溫柔的眼神，世間獨一無二，我相信，他絕對不是幻象。
他真的是霍子欽。
我欣喜的向霍子欽伸出手，他微微俯下身子，快速的握住我的手，手上一用力，就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霍子欽單手將我擁在懷中，柔聲安慰著我：“悅悅，沒事了。”
我將臉埋進霍子欽的胸膛，淚水突然毫無防備的落了下來。
剛才在幻境之中，那種無助感實在讓我崩潰。
還好那隻是幻境，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我的幻境裏出現的會是秦岩呢？
幻境的開始，是那個雨夜，與現實不同的是，我答應了秦岩和他在一起。而且在幻境裏，我沒有一絲一毫關於霍子欽的記憶。
如果霍子欽始終沒能來救我，是不是我就要一直被困在幻境之中，過著另一種人生？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霍子欽的大手輕撫著我的背，我的情緒很快就平複了下來。
我從霍子欽的懷裏出來，擦幹眼淚，說道：“老公，我沒事了。”
霍子欽摸了摸我的臉頰，自責的說道：“是為夫不好，找入口耽擱了些時間。”
我搖頭道：“沒事，你來了就好了。”
霍子欽恩了一聲，目光環視著我們周圍那些破碎的景物，眉頭緊鎖，“悅悅，我們必須在幻境重組之前出去。”
“你知道怎麽出去嗎？”我的目光跟隨霍子欽而動。
這才發現，那些景物的碎片已經開始消失了。
“不知，入口與出口的位置都在不停的變化著，找起來確實要費一番功夫。”霍子欽答道。
“那我們快找吧。”我急切的說道。
我現在隻想快點出去，不然等到下一個幻境出來，不知道我們又要麵對什麽。
“恩。”霍子欽應著，牽起我的手。
我們剛準備離開這裏，周圍突然又變成了漆黑一片，隻有莫桑劍散發著淡紅色的光芒。
“怕是來不及了。”霍子欽的聲音從我的身側傳來，在黑暗之中更顯低沉。
我明白他的意思，幻境已經開始重組了。
我很不想再麵對那些幻象，因為在幻境中，我的記憶好像會被重新設定。就像上一段，我沒有霍子欽的記憶。
萬一，下一個幻境裏，我又記不得霍子欽怎麽辦？
可現在我們暫時出不去，不想麵對也要麵對。
還好現在有霍子欽在我的身旁，讓我心安了許多。
短暫的黑暗過後，周圍重新亮了起來。
我此時正身處一座囚牢之中，相比起身處的地方，更讓我驚慌的是我眼前的畫麵。
霍子欽和賈亦真被一左一右分開綁在柱子上，他們的身後，分別站著兩個帶著麵具的黑衣人，手持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他們兩個，都一臉擔憂的望著我，而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還沒來得及問，一道怪聲突然憑空傳來，“選一個吧，你要救哪個？”
我來不及多加思索，直接說道：“我都要！”
怪聲冷哼了一聲，“做人可不能太貪心，否則，兩個都得死！”
我看著霍子欽和賈亦真，內心劇烈的掙紮著，一時間難以抉擇。一邊是我最愛的人，一邊是我最虧欠的人。他們兩個，我都不想失去。
要讓我在他們之中選一個，那比讓我自己死還難受。
思考了片刻，我把心一橫，哀求道：“我死，用我的命換好不好？”
“快點！隻能選一個！”那個聲音似乎已經很不耐煩了。
我知道，他不會給我太多的時間，如果我不盡快做決定，那麽，他們兩個可能都會死。
我深深的望了一眼霍子欽，緊緊攥著手心，忍著眼淚說道：“我選賈亦真，我要救賈亦真。”
“好。”那個怪異的聲音一落下，站著霍子欽身後的黑衣人突然抬手，匕首就直直的紮進了霍子欽的心口。
霍子欽那雙明眸，瞬間黯淡了下去。
心如死灰，是我現在僅剩的感受。
我飛奔到霍子欽的麵前，拔出那把還紮在霍子欽心口的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心髒。
在決定好救賈亦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我救賈亦真，是因為我要還他的恩。對於霍子欽，我生死相隨。
霍子欽，你若不在了，我便也不在了。
就在我倒地的瞬間，畫麵突然一閃，我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柱子上，我的脖子上還抵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而霍子欽，就站在距離我們三米左右的地方，隻不過，他的手腳被銬住了。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突然憑空傳來一道怪聲，“選一個吧，你要救誰？”
我疑惑的看著霍子欽，此時他眉頭緊鎖著，視線從我的身上慢慢的移至我的身旁。我順著霍子欽的目光看去，發現蒼煙蘿也被綁在了我身旁的柱子上，脖子上同樣抵著一把匕首。
蒼煙蘿紅著眼眶，可憐楚楚的看著霍子欽，不停的張著嘴在說話，卻隻發出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看著蒼煙蘿無助的模樣，霍子欽眉頭鎖的更緊了。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開口，不是選擇，而是柔聲安慰著蒼煙蘿，“蘿兒，別怕。”
“快點選一個！”那個怪聲不耐煩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