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中元節初悟道
過了片刻,龍首人身的道人對王曉天行了一個拱手禮,他神識傳音道:“貧道這廂有禮了!道友能來這仙家福地必是有緣人,我觀道友的身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應該未曾踏入修仙之路,道友可盤膝而坐,驅除雜念聆聽老爺的教誨,若能學得一星半點,必能受益無窮!”
龍首人身的道人不待王曉天還禮,微笑著對王曉天點頭示意,隨後他轉身快步離去,眨眼間的功夫已經看不到道人的身影。
看來是他想多了,王曉天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滿是雞皮疙瘩的手臂,這樣的賣相,自己都下不了口,更何況是以富貴聞名天下的龍族。
王曉天忐忑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渾身無力的從水牛背上滑落。
王曉天生怕自己的行為異常,又被別的妖怪注意到,他就依葫蘆畫瓢照著前麵那個妖怪的樣子閉上眼睛,盤膝而坐。
又有一道神識傳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還是那個龍首人身的道人,“閉上雙眼,盤膝而坐,慢慢的放鬆身體,注意呼吸均勻,緊守靈台,達到道法自然的境界……”
王曉天的心不由得一緊,那個龍首人身的道人竟然還在關注他,他趕緊收斂心神,仔細聆聽渺渺仙音。
王曉天拋開雜念,漸漸的心思清明,進入那忘我的境界,聽到妙處時,一會兒欣喜若狂,一會兒悲憤欲絕,神情變幻莫測。
烏黑色水牛見王曉天隨著仙音參悟大能的無上仙法,它並未悄然而去,反而臥在王曉天的身旁酣然入睡。
在場的所有生靈身上都泛著或明或淡的熒光,無數的天地靈氣被他們吸入體內,在一呼一吸之間,形成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循環。
生靈從天地中獲得靈氣,他們又把這些靈氣反饋回天地,周而複始,這些天地靈氣猶如實質般滋潤著萬事萬物。
受到浩如煙海的天地靈氣的滋養,許多弱小的奇珍異獸紛紛衝破桎梏化形成功,因為實力低微他們早早的結束修煉,他們一個個獸首人身,盤膝而坐,把大能所講的道法強行記下,以待日後慢慢參悟。
“十年後繼續開講黃庭經,你們去吧!”
那處煙霞凝瑞靄,日月吐祥光的仙家福地開啟了隱藏陣法,與天地融為一體,消逝於眾生靈的眼前。
“謹遵法旨!”
“我等謹遵法旨!”
結束修煉的小妖們虔誠的向著仙家福地的方向三拜九叩,這才轉身使用各自的神通離去。
時光如白駒過隙,十年之期眨眼間又快到了,眾生靈再一次如朝聖般向仙家福地的方向趕去。
許多提前到達的奇珍異獸看到還在修行的王曉天時,他們的眼神中滿含羨慕之色,一個個躡手躡腳的遠遠繞過去,生怕驚擾了道友的修行。
王曉天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他停止修煉緩緩的睜開眼睛,一股讓人難以忍耐的惡臭撲鼻而來,他飛快的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那股刺鼻的味道更加濃鬱了。
王曉天的目光無意間落在自己捂著鼻子的黑手上,他頓時驚的目瞪口呆。
天哪!太恐怖了,他的身上裹著一層黑色的油汙,刺鼻的味道叫他忍不住惡心幹嘔。
“恭喜道友踏入修仙之路,道友天生慧根,這麽快就洗經伐髓了!”龍首人身的道人走到王曉天的麵前,他向王曉天行了一個拱手禮,“貧道有禮了!”
若非自己親眼所見,他也不相信眼前之人已經踏入修仙之路。
他明明和這個人界少年相距咫尺,以他的境界,居然察覺不到少年身上有絲毫靈力波動。
當年龍神突然托夢示警,他以四處遊曆之名到處尋找有緣人。
莫非……
王曉天連忙起身,學著道人的樣子也行了一個拱手禮,“道友,貧道有禮了!”
“道友,你可知這附近哪裏有沐浴的地方?”王曉天抿了抿嘴唇,感到自己的耳根有點微微發燙,在這裏他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自從他修行以後,他能敏銳的感知到龍首人身的道人對他沒有惡意,他這才不好意思的輕聲問道。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好去處,等會我陪道友一起前往。貧道乃是黃龍真人,”龍首人身的道長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又看向王曉天,笑著問:“道友如何稱呼?”
他要叫什麽名字呢?
黃龍真人以為自己也是修道之人,才會對他釋放善意,不能告訴黃龍真人自己的真實姓名,得起一個道號才行。
意氣淩霄不知愁,
願上玉京十二樓。
揮劍破雲迎星落,
舉酒高歌引鳳遊。
千載太虛無非夢,
一段衷情不肯休。
夢醒人間看微雨,
江山還似舊溫柔。
世上豈有神仙哉,
濤山阻絕秦帝船。
漢宮徹夜捧金盤,
玉肌枉然白生骨。
不如劍嘯易水寒。
王曉天想起了那首名叫逍遙遊的詩詞,曾幾何時,他也幻想自己成為一個腳踏飛劍的瀟灑俠客,能夠縱情山水逍遙自在。
“逍遙!”王曉天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他認真的看向黃龍真人,目光堅定的說道,“從今日起,我的道號逍遙真人。”
逍遙,他會是那個自己苦苦追尋多年的人嗎?
“咕嚕~~”
王曉天尷尬的垂下眼皮,兩手捂住自己餓的幹癟的胃,他的肚子唱著空城計,咕咕咕叫個不停。
“我的三弟奉父命前來拜見老爺,這幾天剛好帶著仆從住在附近,逍遙真人若不嫌棄寒舍簡陋,可隨我一起去三弟那裏討杯水酒吃。”黃龍真人上前扶住王曉天的胳膊,“道友隨我來!”
黃龍真人的腳下出現一片白色的雲朵,這塊雲朵如同棉絮般鬆軟,“這是騰雲術,道友修煉時日太短,就有本真人載道友一程。”
烏黑色的水牛突然睜開眼睛,它瞅了一眼腳下的祥雲,又蹭了蹭王曉天的腳麵,然後依著王曉天的小腿閉上眼睛酣然入睡。
他們腳踏祥雲飛了數萬裏,在夜幕降臨之際落在了孤懸於海外的一座島嶼上,潮水一浪接著一浪拍打著潔白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