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怕得厲害
“偷竊!”
突如其來的兩個字,就像是一枚投下的,毫無征兆地在她耳邊炸響。
方雪菱心下一驚,慌忙抓住顧彥洲的胳膊,目光急切而焦灼,“先生,我沒有偷梁小姐的東西,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偷她的東西……”
顧彥洲低頭,映入眼簾的那雙小手有些粗糙,指腹似乎有薄繭,不經意間擦過他的皮膚。
意識到自己的方突,方雪菱連忙鬆了手,神情略顯局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彥洲的嘴角勾起玩味兒,嗓音低沉:“大嬸,你這算不算是占我便宜?”
“我……”方雪菱一下子就噎住了,錯愕地看向他。
“大嬸,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占我便宜了,難道你真以為我的便宜是那麽好占的嗎?”顧彥洲挑眉,絲毫不在意方雪菱的驚訝。
方雪菱心裏咯噔一聲,腦海裏莫名跳出一副香豔旖旎的畫麵,她連忙低下頭。
一時間,心跳如搗鼓般。
“先生,我,我上次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似是發現了什麽,顧彥洲微不可見地皺眉,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方雪菱的麵頰。
方雪菱心下一驚,下慌亂地往後退了幾步。
顧彥洲瞬間沉了臉,“站住!抬頭!”
方雪菱咬著唇角,消瘦的身子僵住,她無奈地撇撇嘴,緩緩抬起頭。
那一張毫不起眼的小臉上,有一道很明顯的血痕。
顧彥洲皺了皺眉,問道:“你臉怎麽了?”
方雪菱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捂住麵頰,眼底深處飛快閃過一抹寒意。
她低著頭,怯怯地回道:“先生,我的臉沒事兒。”
壓下心裏翻騰的怒意,顧彥洲嘲弄地冷笑一聲,說道:“大嬸,你現在好歹是我的人,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負的。”
方雪菱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想了想,然後大著膽子小聲地說道:“先生,梁小姐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她可是您的女朋友。”
顧彥洲嗤笑,嘴角掛著嘲弄,他好整以暇地瞧著麵前的女人,玩味地說道:“所以呢?她下次再跟你動手,你還是受著?”
方雪菱咬著唇角不作聲,心裏卻暗暗想著,她已經在開始報複梁思意了。
顧彥洲皺眉,“方糖!”
方雪菱心下一凜,立刻挺直了背脊,咬著牙說道:“先生,隻要您一直給我撐腰,梁小姐要是再敢動手,我一定加倍還回去。”
顧彥洲挑眉,嘴角輕輕勾了勾,一雙烏湛湛的眸子看向方雪菱。
麵前的女人看起來嬌小纖瘦,可身高卻不低,將近有一米七的樣子,剛洗過的頭發看起來軟軟的,像養在老宅的那隻白色薩摩耶,讓人有一種想要伸手撫摸的衝動。
心裏這樣想著,顧彥洲鬼使神差地抬起手。
呃,方雪菱頓時愣住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剛以為自己成功躲過了那隻“鹹豬手”,下一秒,方雪菱隻感覺到一隻寬厚的掌心蓋在她的頭頂上。
然後,那隻手還在她的頭頂上輕輕揉搓了幾下。
緊接著,她聽到那隻“鹹豬手”的主人漫不經心地評價道:“發質還不錯……”
方雪菱深吸一口氣,嘴角微微蠕動,“先生……”
她剛開了個頭,又聽顧彥洲繼續說道:“還是覺得大白的毛發摸起來更舒服一些。”
雖然方雪菱不認識什麽大白,但從顧彥洲的語氣和手勢,這大白要麽是一隻狗,要麽是一個貓,絕對不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因為這樣的動作她太熟悉了,很久之前,她養過一隻毛茸茸的薩摩耶,她閑著沒事兒的時候,最喜歡去撫摸它的毛發。
方雪菱閉了閉眼睛,強壓下鬱積在胸前的那口惡氣,小聲地問道:“先生,現在我們應該扯平了吧?”你這也算是占我的便宜!
“扯平?”顧彥洲玩味地勾了勾嘴角,“大嬸,你覺得我傻嗎?”
方雪菱一愣,撥浪鼓似的搖搖頭。
他怎麽可能傻!
據寧瑤的可靠消息,顧彥洲十六歲就考入國的常春藤大學,畢業之後回國創業,他隻用了幾年時間,就讓三生集團享譽全國。
顧彥洲挑眉看向方雪菱,烏湛湛的眸子如深澗般,幽黯而神秘。
方雪菱隻覺得如芒在背,她低著頭,壓根不敢迎向他的視線。
好一會兒,顧彥洲忽地笑了,嘴角微微彎了彎,“大嬸,你既然覺得我不傻,那你怎麽又認為我會同意跟你扯平呢?”
這是能扯平的事情嗎?性質完全不一樣。
方雪菱咬咬牙,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屈服。
她低著頭,啞著嗓音輕聲說道:“先生,我錯了,我不該有跟您扯平的想法,對不起……”
方雪菱又偷偷睇了眼麵前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先生,您還沒回答我,您是不是要一直給我撐腰?”
“畢竟,我隻是一個小老百姓,梁小姐想收拾我,一根小指頭就夠了。”
說著,她刻意伸手比劃了一下。
顧彥洲的目光的焦距落在那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右邊的麵頰上多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他輕斂眸色,不著痕跡地說道:“隻要你把瀾瀾照顧好了,給你撐腰算什麽,這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那一瞬間,方雪菱的眼神充滿了期待,灼灼的,像夜幕中璀璨的星辰。
“那,那你相信我沒有偷她的項鏈嗎?”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顧彥洲。
她傻嗎?
並不。
反而很聰明。
一個聰明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案,明擺著這是梁思意自編自導了一出栽贓陷害的戲碼。
至於別墅裏的這些傭人,連誰給他們發薪水都分不清楚,那也就沒必要留下了。
顧彥洲冷淡地看了方雪菱一眼,“大嬸,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方雪菱愣了一下,旋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有條不紊地說了一遍。
顧彥洲挑眉,“就沒了?”
方雪菱鄭重地點點頭,“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先生,我是被陷害的。”
方氏雖然破產了,她也不再是昔日嬌貴的方大小姐,但她從小的教養還在,她就算再窮,也不會去偷梁思意的那一條項鏈。
至於梁思意為什麽要自編自導這麽一出戲,她暫時還想不到理由。
顧彥洲居高臨下地看著方雪菱,眸光幽黯如深井,“大嬸,你覺得我該信你,還是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