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被訓斥

  “呃,先生,我是想起您的傷口今天要換藥,所以就……”


  方雪菱笑得有些尷尬,突然後悔就這麽冒冒失失地跑出來。


  顧彥洲愣了愣,眸色微不可見地變深。他低頭注視著方雪菱,低聲詢問道“我記得醫藥箱一直在我房間,你跟一起過去?”


  “好。”


  方雪菱深吸一口氣,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自己挖的坑,流著淚也得把它填好!

  顧彥洲突然停了下來,一時不察的方雪菱瞬間撞上一堵結實的肉牆。


  她痛苦地悶哼一聲,伸手捂住被撞疼的額頭。


  顧彥洲轉過身,看著痛得齜牙咧嘴的方雪菱,嘴角不由得彎了彎。


  他剛想問她一句,是不是很痛?可顧彥洲又突然想起梁思意的話,她都已經答應留著顧家了,居然還背著他讓梁思意給她介紹男朋友。


  這種女人……


  怪不得她前夫不要她!

  顧彥洲冷淡地睇了眼方雪菱,沉著臉說道“走路不長眼睛嗎?”


  “我……”方雪菱頓時就噎住了,他吃了嗎?真是善變的男人。


  方雪菱深吸一口氣,低著頭認錯“對不起,先生,撞疼您了。”


  顧彥洲沒有搭理她,開了門之後徑直走進去。


  方雪菱撇撇嘴,緊跟在他身後。


  進了房間,顧彥洲拽的跟個大爺似的,慵懶地靠著沙發上,若是換成其他人,這姿勢看上去就跟個軟骨頭似的,偏偏,他卻給人一種優雅矜貴的氣質,就像是電視劇裏演的那些懶散王爺。


  方雪菱偷偷瞥了眼顧彥洲,越發後悔自己多管閑事!


  她深吸一口氣,將醫藥箱拿過來放在茶幾上,然後低眉斂首地說道“先生,請您把手伸出來。”


  顧彥洲掀開眼皮,冷淡地看向方雪菱。


  視線與那一雙烏湛湛的深眸撞上,方雪菱心頭一震,不著痕跡地垂了垂眸,“先生,您要是不把手伸出來,我沒辦法給您檢查傷口。”


  “大嬸……”


  顧彥洲突然喊她。


  方雪菱愣了一下,狐疑地望過去。


  顧彥洲看了眼方雪菱,又飛快地說道“沒什麽,趕緊給我換藥吧!”


  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明明有話對她說!方雪菱撇撇嘴,開始給他檢查傷口。


  傷口還有些發炎,但已經在開始愈合,她又用雙氧水消毒了一遍。


  方雪菱知道他怕疼,手上的力道放得很輕。


  很快,傷口就包紮好了。


  方雪菱站起來的時候,上半身還特意往後傾了傾,生怕發生上次那樣尷尬的事情。


  似是察覺到方雪菱的刻意,一直在閉目養神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大嬸,我聽說你明天上午要去相親?”


  “是的,先生。”


  梁思意說過,要幫她跟顧彥洲請假,所以顧彥洲知道了並不奇怪。


  顧彥洲微不可見地眯了眯眼。


  方雪菱低著頭,莫名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兒。她斂了斂心神,不著痕跡地說道“先生,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了。”


  顧彥洲沒有吭聲。


  他抬起下巴,挑眉看向方雪菱,語氣中透著漫不經心“怕我護不住你?所以急著去相親。”


  呃,方雪菱愣了愣,相親是梁思意提出來的,她不好直接拒絕才答應去看看,怎麽到了他嘴裏,就變成是她迫不及待了?


  見方雪菱一臉呆愣的樣子,顧彥洲冷冷地笑了,嘴角掛著嘲弄,“大嬸,你就不怕梁思意給你介紹個歪瓜裂棗?又或者喜歡家暴打女人的?”


  “我……”


  誰規定相親見了麵,就一定要在一起的?


  方雪菱閉了閉眼,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先生,相親的事情是梁小姐主動提出來的,她同情我一個女人在外謀生不容易。”


  頓了頓,她又低著頭繼續說道“梁小姐還告訴我,她遲早這個家的女主人。”


  “先生,我隻是一個保姆,我要是不聽她的安排,她把我趕出去怎麽辦?這份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我不想這麽快沒了。”


  看著眼前女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顧彥洲氣不打一處來,“方糖,你是傻麽!我之前跟你說過,在這個家裏,除了我,你誰的話也不用聽。”


  方雪菱垂了垂眸,很想吐槽一句,你對你那位女朋友了解多少?


  她暫時還不想跟她正麵對上。


  隻能忍。


  方雪菱想了想,大著膽子說道“先生,梁小姐畢竟是您的女朋友。”


  眾所周知。


  顧彥洲突然沉默了,別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


  方雪菱低眉斂首地站在一旁,沒有顧彥洲發話,她還是不敢出去。


  好一會兒,顧彥洲開口問道“所以,你明天一定要去?”


  “是的,先生。”


  總不能讓她放梁思意的鴿子吧!


  顧彥洲又深深地看了眼方雪菱,眸色幽黯如深澗般,“既然這樣,那你早點回房間休息,明天打扮得好看一些,別給顧家丟臉。”


  方雪菱愣了愣,旋即順從地點點頭,“先生,晚安,祝您好夢。”


  說完,她轉身離開。


  從顧彥洲的房間走出來,方雪菱無奈地撇撇嘴,卻不想一抬眼就瞧見了張媽。她剛想跟張媽打一聲招呼,張媽已經轉身離開了。


  方雪菱扭頭瞅了眼身後那扇緊閉的門,眸色幾不可見地變了變。


  張媽都看到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方雪菱沒多想,就回了房間睡覺。


  翌日早晨,方雪菱像往常一樣帶著小瀾瀾下樓吃早餐,張媽將早餐都端上桌,如果是平時,張媽會笑著跟方雪菱打招呼。


  可現在,張媽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難道是昨晚上張媽看到她從顧彥洲的房間走出來,然後誤會她了?


  思來想去,這是最大的可能性。


  以前的方雪菱從來都不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可當她因為自己的善意,將自己和父親逼入絕境,這一刻她才知道,人沒有最惡,隻有更惡。


  她不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她得到的將會是更大的惡意。


  她想把這個“惡”扼殺在搖籃裏。


  方雪菱將小瀾瀾安頓好,然後跟著張媽進了廚房。


  張媽依舊沒有理她。


  方雪菱也不在意,隻淡淡地解釋道“張媽,前兩天,先生的胳膊被小姐不小心咬傷了,我去他房間是他給換藥。”


  她明顯看到張媽的手頓了一下。


  方雪菱輕斂眸色,又似笑非笑地補充了一句“不管您相不相信,事實就是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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