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本質
申以露從來就不是個會以德報怨的人,剛才吳二剛碰了她,就不要想著能活下去了。
“不不,不敢。”小六立即開口,人都是如此現實的,在生死麵前,兄弟情義算個屁啊。
申以露嗤笑一聲,“我的手機呢?”
“在在。”小六揮揮手,立馬就有人半拖著腿送過來。
申以露皺著眉頭,接過來給黑彪打了電話。
“大小姐,你在哪?”黑彪急急地聲音傳來,他的話,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他死的。
“我在……”申以露頓了頓,向小六點了點下巴,“這是哪裏。”
“這裏是郊邊三號倉庫。”小六不敢不答,趕忙開口。
申以露將地址告訴黑彪,“我出了點意外,你現在帶人過來一趟。”
“是是。”黑彪應聲道,急忙召集手下。
申以露點了幾下手機,看到薛煥生發的幾條信息,和幾個未接電話。
【生生生、不息:露露,我給你送飯來了。】
【生生生、不息:露露,我快到了哦。】
【生生生、不息:露露,你在哪?看到信息給我回個電話。】
【生生生、不息:露露,你不要嚇我。】
………
申以露看著消息皺了皺眉,這事怎麽就讓薛煥生知道了呢?一會還要好好解釋才好。
申以露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她不想讓薛煥生知道太多這些的,希望可以避過吧。
……
略顯寧靜的醫院裏。
顧彥洲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裏是醫院。
顧彥洲給方雪菱包下了一個病房,病房裏麵有兩張床,方雪菱睡一張,他自己睡一張床。
他昨晚是最近以來睡得挺熟的一次,因為方雪菱的情緒雖然還是處於迷糊狀態之下,但是好在比較穩定。
顧彥洲最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睡好了,自從木木出事以來,他已經數不清楚多少晚沒有睡,也不清楚每天的睡眠時間有沒有四五個小時以上,反正他的黑眼圈已經快要長到鼻子上麵了。
而且在醫院裏麵,又有“木木”在身邊,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所以昨晚顧彥洲在方雪菱睡著以後,處理了一些重要的公事以後,便也很安心地睡著了。
顧彥洲坐了起來,打算先去洗漱一下,然後再去給方雪菱買早餐。
顧彥洲伸手想要把放在床頭的手機拿過來先看一下時間。
顧彥洲視線往旁邊掃去,順便可以看一下方雪菱。
但是觸目的卻是空空如也的床鋪。
顧彥洲立馬彈坐了起來下床去找人。
方雪菱居然起來出去了他都不知道!顧彥洲再一次著急起來了,現在方雪菱還處於精神不算穩定的情況下,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他該怎麽辦!
他先是在病房裏麵仔仔細細地找遍了全部地方,沒有放過其中的任何一個地方,確實沒有看見方雪菱在。
然後顧彥洲就更加急了,來不及換洗自己了,套上了外套和鞋子趕緊就準備出去找人。
一打開病房門就看見了白女士和陳紫菀快要走到門口。
“怎麽啦?”白女士看著自己一向整潔的兒子居然這副模樣就出來了,一下子愣住了,不明所以發生了什麽,還是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就趕緊問道。
“雪菱不見了!媽,你們剛剛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她?”顧彥洲著急地抓著白女士問道。
“沒有哎,怎麽啦?雪菱不見了?”白女士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見方雪菱。
“我一起來就沒有看見她,她不知道去了哪裏!”顧彥洲點了點頭,。
“彥洲你先不要著急!我們先冷靜下來,這樣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她!”陳紫菀對顧彥洲說道。
“是啊。我們先分頭找一下雪菱,看一下她是不是去了醫院的食堂或者在下麵散步等等,先不要著急,可能雪菱自己想出去走走罷了。”白女士也應和道。
“嗯,我們先分頭把人找到先!”顧彥洲點了點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點,然後跟白女士和陳紫菀分工一下去找方雪菱。
白女士和陳紫菀一起下去飯堂、超市找人,顧彥洲去下麵的花園找一下人。
分好工作以後,三個人就立馬出去找人,約好不管找不找得到人都半個小時以後在病房這邊見麵。
顧彥洲在下麵的花園那裏前前後後地來回奔跑了好幾個輪回都沒有看見方雪菱的身影,
瞬間內心就慌了起來!
顧彥洲抬頭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麽,他亦步亦趨地走上了頂樓,他不希望在這裏找到方雪菱!
他輕輕地打開了醫院頂樓的那扇門,隱約有一個人影坐在了那裏,顧彥洲心中一顫,甚至那個背影他很是熟悉!
他有點不敢相信,但是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的時候,看到的輪廓越來越像是方雪菱,他覺得自己沒走一步都是煎熬,直到最後那個人影前麵的時候……
“雪菱!”顧彥洲喊了出口!
“雪菱!你怎麽在那裏?”顧彥洲看見方雪菱站在頂樓邊緣的地方,往前一兩步的話就是懸崖了!
顧彥洲的語音裏麵極力隱瞞著顫抖的心,不止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手、他的腳他的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發抖的地方。
他不是沒有想過方雪菱可能會因為木木死了就去尋死,但是木木死了這麽多天了,方雪菱都從來沒有想不開,雖然她有報複心裏,但是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尋死!
“彥洲?”方雪菱聽見顧彥洲的聲音,聽見他在叫自己,然後就轉過身來。
“雪菱!你先別衝動!”顧彥洲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對方雪菱說道。
方雪菱穿著白色和藍色條紋的病服,站在陽台邊緣的地方,冬日的風有些凜冽,她穿著單薄地站在風中,顫顫巍巍的,好像風再大一點就能把她吹下去似的,看得顧彥洲的心也是跟著顫顫巍巍的。
顧彥洲眼尖地發現了方雪菱的眼角有絲絲紅紅的,那就是哭過或者悲傷地想哭的跡象。她的懷裏還抱著那個枕頭“木木”。
他心中咯噔了一聲,方雪菱這是什麽意思……他真的一點都不敢往下想了。
“我沒有衝動。”方雪菱吸了吸鼻子,聲音軟軟柔柔的,抓得人心中痛痛的。
“雪菱你先過來,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顧彥洲再一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扯了一個微笑對方雪菱說道。
“你有什麽事情都可以站在那裏說,我能聽見。”方雪菱把頭轉回去,不甚在意地對顧彥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