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朋友

  荒唐的脅迫後,方雪菱被送回了醫院。


  連著幾日,顧彥洲沒有再出現,她心中既期待又惶恐。


  深愛顧彥洲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她忘不了他,卻又害怕他來了就是和她談離婚的事,逼著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為了讓她答應離婚,顧彥洲不惜親手把她推入車流,又在她住院的時候把她送入陌生男人的床,下一步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事來!

  方雪菱靠坐在病床上,滿心淒苦。


  外麵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吵鬧聲,護士恰好推門而入,她不由得問:“發生什麽事了?”


  “是顧總來了,他對女朋友真好,連檢查都陪著。”護士小姐羨慕地說著。


  顧彥洲身材挺拔,樣貌冷峻出眾,輕易便能夠吸引人的目光,讓人沉迷於他的魅力挪不開眼。


  女朋友?

  方雪菱心尖一顫,她努力讓自己不露出異樣,可視線還是不由得往外飄去。


  顧彥洲恰好從門口經過,她一眼就看到男人柔和的側臉,體貼入微地護著身旁的女人,滿目寵溺溫柔,讓人忍不住心生嫉妒。


  那女人……是孟清蘭!

  無可否認,孟清蘭是個極為漂亮豔麗的女人,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風情無限。


  方雪菱常常忍不住想,顧彥洲待她如珠如寶,或許就是因為她長得好看身材又好吧。


  心裏好似被針紮了一下,泛起綿綿密密的疼,還有種沒來由的煩躁委屈。


  難怪,顧彥洲這時候過來,他把孟清蘭當寶貝女友,把她當什麽呢?


  恐怕恨不得她死了吧。


  夜裏,方雪菱睡下沒多久,半夢半醒間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似乎有人在看著她。


  她猛然驚醒過來,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喉嚨幹渴得厲害,方雪菱坐起身想倒點水,無意間看到推門而入的顧彥洲。


  男人冷峻的麵容上寫滿了陰沉,深邃的黑眸燃燒著兩團怒火,像是要將她活剮了。


  方雪菱心下大駭,眼睜睜看著男人大步走來,僵硬地坐在床上不敢動彈。


  “你、你又想幹什麽?”她心跳如雷,如驚弓之鳥瑟縮不安。


  顧彥洲在她床沿站定,手如鐵鉗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沉聲質問:“方雪菱,你有沒有騙過我?”


  “沒有。”下巴生疼,方雪菱還是如實回答。


  她愛極了顧彥洲,即便為他付出生命也心甘情願,又怎麽會欺瞞他?


  顧彥洲銳利的雙眼在她麵上掃過,充滿審視探究,像是要看穿她的內心。


  “嗬,你這種女人,怎麽可能……”他自嘲一笑,眸底染上一絲厭棄,嫌棄地鬆開手。


  那滿含貶低意味的話語聽得方雪菱心中一揪,嫌棄的態度更是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心像是被一隻手胡亂揉搓捏緊,渾身都難受得要命。


  顧彥洲目光毫無溫度地盯著她,涼薄的聲音暗含警告:“別糊弄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他幹脆地轉身就走,徒留下心中寒涼的方雪菱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


  住在醫院休養,護士們進進出出,有些消息不可避免地落入了方雪菱耳中。


  “有顧總這樣的男朋友,他女朋友真幸福。”


  “以後我找男朋友,也要找顧總這樣體貼細心,工作先放一邊,凡事以我為先的。”


  那些竊竊私語的交談聲,每一句話都像一根尖銳的針,輕而易舉地紮在方雪菱心上,刺得她臉色發白。


  女朋友?多麽可笑!


  她是顧彥洲的妻子,為他懷了孩子,現在車禍流產住院,身為丈夫的顧彥洲卻連探望都不曾,隻顧陪在“女朋友”身邊,“女朋友”還成了眾人豔羨的對象。


  豈不是荒唐可笑至極!

  這日,方雪菱午飯後正在翻看雜誌,卻見孟清蘭妝容精致款款走來。


  孟清蘭無疑是一位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美人,一襲收腰紅裙恰到好處地包裹了她完美的身材,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露出些微瑩潤白皙的肌膚。


  隻一眼,便讓人久久無法忘懷,即便同為女人,也不得不認可她的美貌。


  反觀病床上的方雪菱,唇色蒼白、麵無血色,與孟清蘭光彩照人的紅潤飽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襯得她像塵埃般渺小。


  在這一刻,方雪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卑微。


  孟清蘭對著她紅唇微啟,笑靨如花:“好久不見。”


  那上揚的唇角,於方雪菱而言,不異於炫耀嘲諷。


  “我這裏不歡迎你,出去!”方雪菱別過臉,怒聲嗬斥。


  孟清蘭恍若未聞,徑自在她床沿的椅子上坐下,遞給她一份文件:“如果不是彥洲,我也不想過來。他不想再見你,可這離婚協議還要你簽字,我會讓彥洲盡量滿足你的條件,你趕緊簽字吧。”


  話語中無處不透露出與顧彥洲關係親密,仿佛顧彥洲就是她的所有物,聽得方雪菱心中揪痛,渾身發涼。


  “你難道忘了彥洲為什麽娶你?”孟清蘭點了點床頭櫃上的協議,“如果不是為了我,他怎麽可能會和你結婚?”


  方雪菱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住了,她怎麽可能忘記?


  顧彥洲是因為……


  孟清蘭瀲灩的美眸看著她,毫不掩飾地嘲諷道:“你把腎髒移植給我,彥洲才答應娶你。你不會以為他和你結婚,就是喜歡你吧?”


  方雪菱在心中無聲呐喊:可是,他們是夫妻啊……


  “彥洲從來就沒愛過你,也不可能愛上你,他是我的。”似看穿了她內心的掙紮,孟清蘭冷笑一聲,“他忍了你這麽久,你還要恬不知恥纏著他?”


  方雪菱臉色陡然慘白一片,渾身都在顫抖。


  孟清蘭步步緊逼:“現在我回來了,你也該識趣點,離我們遠點。”


  方雪菱渾身無力,雜誌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沒有任何人在意。


  在新生入學儀式上,顧彥洲上台發言,她自此便將他印入了心底,再也不曾忘記。


  因此當顧彥洲說要和她結婚,她一口就答應了。


  可這結婚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她的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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