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危急
黃忠站在城門樓上遙望著岷江對岸。江東軍旱寨綿延十餘裏,旌旗展展,其中人影憧憧,殺伐之氣隱隱透出。扭頭往右側看去,長江南岸上船陣浩蕩綿延,水寨宛若城池,江東水軍正在呐喊操演。在往遠處看,有長長的大小躉船組成的運糧隊正綿延不斷的使往江南水寨。
黃忠皺了皺眉頭,感到壓力無比巨大,他是沙場宿將,然而像這段時間這樣艱難的戰鬥卻還從未遭遇過。黃忠不禁有些擔心,他不擔心自己,他隻擔心不能完成大將軍托付的任務。
祝融走到黃忠身邊,看了看遠處的江東軍營壘,不禁動容:“我們恐怕是守不住了!”
黃忠斬釘截鐵地道:“一定能守住!一定要守住!我相信大將軍一定會趕來的!”
祝融不禁想到張浪,皺了皺眉頭。
第一天沒有發生任何戰鬥,這一天的晚上格外寂靜,城頭上到處都是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治所的燈一直亮著,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江東戰鼓聲咚咚咚咚地大響起來,突然之間把安靜的大地都給掀過來了,無數收到驚嚇的鳥雀飛上臉孔,驚慌失措的他們四處亂飛。
被驚醒過來的呂布軍將士紛紛站起來往城外張望,之間清晨的霧氣中,數以十萬計的孫堅陸軍正壓過來,黑壓壓的一片,好似海潮湧起,一片肅殺之氣,長槍如林,寒光閃閃。
黃忠提著大刀背著弓箭,在幾名親兵的簇擁下奔上城牆,看了一眼城外的景象,皺了皺眉頭。黃忠看了看周圍,所有將士都已經準備好了戰鬥,雖然將士們都非常疲憊,不過卻沒有絲毫恐懼的顏色,黃忠不禁感到一些欣慰。
“將軍你看!”旁邊一名軍官突然指著右側的江麵上喊道。
黃忠立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數百條戰船正離開水寨溯江而上,他們想要從水路進攻截斷呂布軍的後路。黃忠皺了皺眉頭,嘀咕道:“希望祝融他們能夠抵擋住!”原來,祝融和她手下的蠻軍已經不自在了沿江一帶,就是為了防備孫堅軍利用水軍優勢抄襲後路。
大戰開始了,在驚天的戰鼓聲中,江東軍潮水般湧來,箭雨遮蔽了天空,大地在劇烈顫抖。
很快,城頭上便陷入血戰,雙方將士在城頭上浴血搏殺,滿眼都是鮮血,倒下的人越來越多,轉眼之間便屍積如山了!一名殺紅眼的呂布軍士兵抱著剛剛衝上來的兩個孫堅軍士兵縱身一躍跳下了城牆。
與此同時,江邊的戰鬥也開始了,江東水軍在艦船弩炮的掩護下發起登陸作戰,蠻軍將士則利用陷坑拒馬進行抵擋。孫堅軍水兵裹著包頭巾,手持特製的戰刀皮盾潮水般衝鋒,調入陷坑者被弓弩毒箭射殺者不計其數,卻前仆後繼不斷地衝鋒。蠻軍將士竭盡全力抵擋,然而防線卻一道接著一道失守,傷亡慘重!
……
戰鬥持續到日落時,進攻涪陵的陸軍暫時退了下去,而守衛江邊的蠻軍則被孫堅軍突破了防線,殘兵敗將退入了城中。隨即孫堅水軍截斷了涪陵與後方的聯係,與陸軍一道將涪陵城團團包圍了起來。如今的涪陵已經成為了一座孤城。
夜晚,星月滿天,豪情大發的孫堅在夜色中乘坐著他的樓船巡視江麵,眺望涪陵城。涪陵城內燈火點點,卻一派死寂。
孫堅傲然道:“一個老頭,一個女人,也想阻擋我的兵鋒,簡直是癡心妄想!”
周泰興衝衝地請命道:“主公,請讓我率領水軍突襲涪陵城!”
孫堅想了想,覺得呂布軍方麵新遭敗績,正是乘勝進擊的時機,於是點頭道:“我給你一萬精銳,趁夜色突襲!一旦突入城中就發出信號會見,我便立刻帥主力大軍攻城!”
周泰興奮地抱拳應諾,急奔了下去。
半夜時分,周泰率領一萬精銳水軍從西寨出來,偷偷地潛進到涪陵西城門附近。觀察了片刻之後,周泰下令攻城。一萬精銳水軍迅速出擊,以強弩射殺城牆上的哨兵,隨即以鎖鉤搭上城頭,然後開始攀登城牆。
……
正在東城牆上巡視的黃忠突然聽到西城那邊殺聲震天價想起來,心裏一驚,連忙往西邊望去,隻見火光閃耀,火光中人影憧憧。黃忠立刻意識到,敵軍乘夜色突襲了。就在這時,西邊的鑼聲急促的大響起來。黃忠大驚,因為那鑼聲意味著對手已經突入了城中。
黃忠不及細想,交代了祝融一句,自個兒提著大刀下牆去了。隨即,率領唯一的兩千騎兵朝西城門趕去。這兩千騎兵一直呆在東城門附近的廣場上,原本是打算做為必要時反擊的力量的。
周泰一身黑衣勁裝,一隻手抄著長刀,另一隻手則挽著皮盾,率領手下精銳水兵從城牆上灑下來,呂布軍將士雖然奮力抵擋,卻根本就抵擋不住勇悍的周泰。周泰率人殺開一條血路來到城門前,十幾名呂布軍士兵吼叫著衝了上來。雙方一場混戰,十幾名呂布軍士兵全部陣亡。
周泰顧不上抹臉上的鮮血,和手下人一道奔到城門前,抬起了門杠,隨即把城門推開了。
隻聽一聲呐喊,近萬孫堅水軍湧入城來。就在這時,周泰命人發出了信號火箭。
正在城東等候消息的孫堅看見信號火箭大為興奮,當即還率領數萬精銳朝東門殺去。一時間,整個夜空都被喧囂聲給掀開了。
周泰的水軍源源不斷地湧入城來,涪陵岌岌可危了。就在這時,黃忠率領兩千騎兵趕到,不及細想,黃忠勒馬彎弓,對著洶湧而來的敵軍潮連發數箭,箭箭命中敵軍的將官,敵軍的攻勢為之一頓。黃忠乘此機會率領兩千騎兵發起衝鋒。兩千鐵蹄在狹窄的街道裏洶湧前進,鐵蹄踐踏,長刀揮砍,街道的上空隻見鮮血漫天飛舞,慘叫聲響成一片,孫堅軍這些連皮甲都沒有穿的輕裝水兵就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般連片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