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群變態
夜幕降臨了，丞相府外門庭若市，朝中重臣及董卓親信紛紛來到。張浪穿著便服腰挎佩劍騎著赤兔馬來到丞相府外，高順隨行在側，他和張浪一樣也隻穿著便服佩戴隨身寶劍。
仆役見張浪來了，連忙迎了上去，點頭哈腰地道：“拜見溫候。”張浪和高順將馬韁交到他手中，抬腳走上台階。
“呂布！”一聲大喊突然從身後傳來。
張浪停下腳步，轉過身去，不由得眼睛一亮，他看見一個身著緊身皮甲披著猩紅披風的女將大步而來，真是英姿颯爽啊！
正當張浪暗自思忖對方身份的時候，高順朝那位女將抱拳道：“見過小姐！”小姐？難道是董卓的女兒董鶯？張浪聽說過這個董鶯，董卓的小女兒，這位出生西涼的女子不同於一般女子，天性好武更勝男兒，據說郭汜李確都不是她的對手，手下有一支完全由女人組成的軍隊。
董鶯走到張浪麵前，張浪隻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撲麵而來。董鶯打量了一眼呂布，嘲諷似的道：“呂奉先到底是呂奉先，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就丟下大事不管跑去草原了！”董鶯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目前長安城裏流傳著這麽一個說法，說呂布之所以會率領三千鐵騎冒險進入草原，完全是為了蔡邕的女兒蔡文姬。
張浪故意裝出色眯眯的樣子，目光放肆地在董鶯身上逡巡起來，“如果小姐遇險，我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董鶯皺起眉頭，冷哼一聲。
“呂布，你太放肆了！”憤怒的嗬斥聲在董鶯身後響起。
張浪的目光越過董鶯看過去，看見一個光頭壯漢，穿著綢緞製作的衣衫。“你是誰？”
那人大怒，指著張浪叫喊道：“呂布，你太囂張了！”他認為張浪是故意那麽說的，就是為了羞辱他，其實他誤會張浪了，張浪真的不認識他。
董鶯扭頭喝道：“閉嘴！”
那人雖然依舊很氣惱的樣子，但卻真的閉上了嘴巴。
張浪笑著對董鶯道：“你的這個隨從可真沒禮貌！”
那人再一次爆發，“姓呂的，你一再羞辱我，難道認為我怕你嗎？我要和你決鬥！”
張浪沒好氣地道：“我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囂張的下人！主人家沒說話，你倒是又跳又叫的！”
董鶯、高順傻傻地看著張浪。而那個人卻氣炸了肺，一把拔出佩劍，指著張浪叫喊道：“姓呂的，把劍吧！”
張浪不禁來火了，“對付你這種小蝦米，老子還需要把劍？”
高順非常疑惑，他不明白將軍為何一再戲弄牛輔？原來被張浪誤認為是董鶯跟班的那個壯漢竟然是董卓麾下與郭汜李確並列的牛輔。之前董卓還在洛陽的時候，牛輔便為董卓鎮守陝西，由此也可見牛輔在董卓心中的分量。
其他賓客見這裏劍拔弩張紛紛走避生怕被殃及池魚，也有些人暗中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董鶯擋在兩人中間，喝道：“你們都給我住手！”
張浪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牛輔雖然心中氣惱，但卻不敢違抗董鶯的話，氣鼓鼓地回劍入鞘。
董鶯擔心兩人再起衝突，急忙道：“牛輔，我們進去。”隨即兩人越過張浪走進了大門，在與張浪擦肩而過的時候，董鶯看了張浪一眼。
張浪愣了愣，喃喃道：“他就是牛輔啊？”轉身看了一眼牛輔的背影，“沒想到長得那麽醜？”走在前麵的牛輔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高順的大腦有些短路了，他感覺將軍的言行太不像將軍了！
張浪帶著高順走進大廳，很多文武官員紛紛迎上來向他恭賀加官進爵之喜，張浪對於這些人一個都不認識，拱手應付著。應付完這一大群拍馬屁的家夥，一個太監將張浪引到左首處，離開了。張浪坐了下來，高順立在張浪身後。
哼！旁邊傳來一聲冷哼。張浪扭頭看去，看見了郭汜，這家夥一副冷笑的模樣。
張浪懶得理他，拿起桌上的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此時，董鶯坐在郭汜之下，牛輔則在董鶯之下，他正在向董鶯大獻殷勤，董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目光不時朝張浪這邊瞟來。董鶯的這個神情落在了牛輔的眼中，心中醋意盎然。
“丞相駕到！”側門處一個太監扯著鴨公嗓唱諾道。
大廳內立刻安靜了下來，紛紛朝車門看去，隻見幾個嬌媚的侍女扶著一座肉山挪了出來。董卓在侍女的攙扶下坐上主位，掃視了一眼堂下，哈哈大笑，“今日酒宴，諸位務必盡興！”
眾人一起抱拳道：“多謝丞相賜宴！”
酒宴開始了，一樣樣珍饈美味被嬌美的侍女送了上來。
大臣們將軍們紛紛搶著向董卓敬酒，阿諛奉承之詞如同濤濤流水般洶湧而來。張浪自認為自己的臉皮夠厚了，此刻也經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坐在對麵的李儒見張浪的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而且始終沒有起身向董卓敬酒，心中的猜疑更加強烈了！
酒過三巡，董卓突然道：“雜家特意安排了一個節目來為諸位助興！”隨即拍了拍手。眾人好奇起來，紛紛朝門外看去，隻見數百名曹操的降卒被李確率領的西涼兵像托牲口一樣拖到大廳門前，跪了下來，隨即有西涼兵抬來十幾口酒缸。
大廳裏鴉雀無聲，人人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董卓揚聲道：“開始。”
李確當即讓手下士兵動手。那些士兵齊齊斬下降卒的頭顱，隨即將頸血灌入酒缸。眾人無不變色。張浪緊皺眉頭，暗道：原本還以為董卓被史書給黑了，沒想到這家夥真的是個變態！董鶯麵色蒼白，不敢去看。不過卻也有幾個人很興奮的樣子，郭汜、牛輔、董卓的弟弟董晏等。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董卓的這些個親信也都是變態。
士兵們抬著十幾缸混合了大量人血的酒水進入席間，不由分說地給每個人都斟滿了。很多人看著麵前猩紅的酒水忍不住想吐。
董卓舉起酒杯哈哈大笑，“諸位，我們共飲此杯！”
大臣們雖然肚子裏翻江倒海，卻不敢不喝，紛紛顫抖著手拿起酒杯。
董卓心中得意，掃視了現場一眼，卻發現張浪沒有舉杯，不解地問道：“奉先為何不舉杯？”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張浪的身上。
張浪淡淡地道：“我不喝這種酒！”
董卓麵色一變。郭汜大喝道：“呂布，你敢違逆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