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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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峰的夜，寧靜幽寂。
紫竹峰的倆活寶，則晃晃悠悠。
沒錯，是趙雲和淩飛了，雲煙她們已睡下，就他倆還擱那掛著呢？夜裏風多，吹來一陣便搖晃一下，像極了擺鍾，賊有節奏。
“你……是不是經常被掛這。淩飛看了看趙雲。
“一言難盡。趙雲深吸了一口氣。
他與歪脖子樹，是有不解之緣的，紫苓、玲瓏、雲煙.……哪個沒掛過他，怕是連找的理由都一樣：被掛在樹上，也是一種修行。
這回還是好的，沒挨揍。
不過，想想從衛川那搞來的寶貝，心裏就舒坦多了。
“俺有一個故友，也如你.……是個逆天的妖孽。淩飛說道。
“那我.……還真是榮幸。趙雲回了一聲。
“他叫趙雲，忘古城趙家少主.……應該說是家主。淩飛又道，“昨日你對戰的天靈之體，就是他的未婚妻，嗯.……是曾經的未婚妻，那小子可比你邪乎多了，除了不咋要臉，其他還好。
聞之，趙雲不由側了眸。
前麵那幾句，他基本沒聽，就聽見最後一句了，啥叫不咋要臉？
“猶記得，那夜他帶我去青.樓。
“那叫一個青澀。
“哎……不說也罷。
淩飛一聲悵然，完了……就擱那專心的來回晃。
趙雲的眼神兒，已然斜了，你姥姥的，我什麽時候帶你去過青.樓，再說了，就你這小個頭，帶你去青.樓，我都替姑娘們尷尬。
吱呀！
正說時，突聞房門吱呀聲。
有人出來了，不是赤嫣，也不是穆清寒，乃師傅雲煙。
又出來夢遊了，雙目空洞，神色木訥，咋看都像一具行屍走肉。
“夢遊？淩飛見之，不由一愣。
“莫出聲。趙雲小聲道。
穆清寒曾告誡過他，師傅夢遊時，最好別打攪，涉及夢境的秘法，一旦被驚醒，多半會遭反噬，一個不留神兒，會成癡傻之人。
“難怪你讓我關緊門窗。淩飛嘀咕了一聲。
有這麽一個不咋安分的師傅，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的。
錚！
兩人看時，雲煙取了一把木劍，在月下舞起了劍。
她的劍招，或快或慢，不見得有多精絕，但每一招，都帶一種不可言喻的氣蘊，在趙雲看來，雲煙必定是一個集劍法之大成者。
“她……不會給咱倆劈了吧！淩飛掙紮了一下。
“你說呢？趙雲也在晃，就怕這橋段，舞劍就舞劍，別一劍劈歪了，這還有倆大活人呢？即便最簡單的一招，也能滅了他倆。
“赤嫣。淩飛壓低聲音呼喚了一句。
奈何，赤嫣沒回應，或者說……正在沉湎中參悟心法。
赤嫣未醒，穆清寒卻悄悄出來了，在雲煙出門的瞬間，她便醒了，早刻下禁製，夜裏雲煙夢遊出來，她都會第一時間就會蘇醒。
“莫出聲。穆清寒來到了樹下，提醒了兩人。
“給俺們放下來唄！淩飛嗬嗬一笑。
“這繩子，我可解不開。穆清寒一聲幹笑。
趙雲未言語，就擱那來回晃，雲煙也是，明知自個有夢遊的臭毛病，還把倆徒兒掛外麵，就不怕夜裏夢遊.……一掌把徒兒拍死嗎？
錚！
伴著一聲劍鳴，雲煙棄了劍。
她動作未停，不知從哪扯來一條彩帶，先前是舞劍，如今是跳舞，舞姿頗曼妙，映著星輝與月光，還多了一種如夢似幻的意境。
“咱家師傅.……真個多才多藝。淩飛看的倆眼圓溜溜。
“那你.……是沒瞧見更香.豔的。趙雲心中唏噓，搞不好跳著跳著，就成脫.衣舞了，夢遊中無意識，雲煙啥奇葩事兒都幹的出來。
“真好。淩飛嘿嘿一笑。
做紫竹峰的徒兒，果然有福利。
怎麽說嘞！這麽漂亮一師傅，僅看著都養眼，天宗多女長老，不是哪個都如雲煙生的這般美，也不是哪個都如雲煙這般多才多藝，還親自獻舞，這是做徒兒的榮幸，其他峰可沒這好事兒。
趙雲眉宇微皺。
穆清寒也俏眉微顰。
師傅跳舞自難得一見，但不確定因素也多。
畢竟，雲煙在夢遊狀態，鬼曉得跳完這支舞，是否還有其他節目，譬如……把徒兒們拎出去爆錘一頓；譬如……把他仨送入鬼門關。
嗖！
驀的，綁著趙雲的繩子慫了，趙雲一瞬落地。
該是雲鳳綁他時，事先設了禁製，時限已到便會放人。
瞧淩飛，還隨風搖啊搖。
“為啥不放我。淩飛挑了眉。
“人品問題。趙雲揉了揉肩膀，知道雲煙寓意。
他明日，還有一場大戰呢？可不能被一直掛在樹上。
至於淩飛嘛！明日無事，多掛一會兒也無妨，這是一種修行。
“你繼續晃，我去睡了。
趙雲擺了擺手，最後看了一眼雲煙，麻溜轉了身。
他倒是想給淩飛放下來，可惜……雲煙的繩子他也解不開。
未等他抬腳，便覺一股強大的吸力。
是雲煙，已停了舞姿，已微微抬了手，五指張開朝趙雲。
她的吸力頗強，讓趙雲無法抗拒，輕鬆被吸來，被雲煙掐了脖子，就那般舉在了半空，無意識狀態的她，還多了一抹殺伐之意。
淩飛見之，小心肝一陣咯噔。
“師傅。穆清寒忙慌呼喚。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驚醒雲煙的。
如今看來，不驚醒也不行了，稍一用力，就會掐死小師弟的。
唔.……！
趙雲手腳胡亂撲騰，被掐的額頭青筋曝露。
早知有這橋段，他寧願在樹上掛著，如今的雲煙，六親不認的。
“師傅。穆清寒已趕來。
雲煙未醒，一個拂袖將穆清寒掄翻了出去。
許是動靜太大，沉眠的赤嫣也被驚醒，一步出了房門。
見這畫麵，她也一臉的懵。
“愣啥呢？喚醒她。淩飛掙紮道。
赤嫣未有多話，一步上前。
雲煙又拂袖，方才上前……還未等開口的赤嫣，也被掄翻出去。
“醒來。淩飛嘶聲大喝。
“醒……醒來。趙雲滿臉漲紅，一話說的艱難，就硬撐著那口氣，一旦鬆了那口氣，就可能被掐死，地藏境不是鬧著玩兒的。
別說，他這一話真好使。
雲煙真就鬆了手。
趙雲一瞬落地，劇烈咳嗽，就在前一瞬，都好似望見了一隻死神，在向他招手了，笑都笑的凶獰，那兩排牙齒還泛著森然的光。
他方才站穩，一隻清涼的玉手已探來。
自是雲煙的玉手，竟在輕輕撫摸他的臉龐，無意識狀態的她，竟露了一抹溫柔，就像一個妻子撫摸丈夫那般，那一雙空洞卻也靈澈的美眸，竟還有一絲水霧徜徉，映著月光……凝結成了霜。
趙雲反應過來時，雲煙已淚流滿麵。
淩飛看了，一頭的霧水；
赤嫣看了，也不明所以。
不遠處，已起身卻搖搖晃晃的穆清寒，則滿眸的心疼，該是師傅又夢見了愛人，乃至寫照在了現實中，把小師弟當做了那個人。
“師傅？趙雲試探性呼喚了一聲。
穆清寒能猜出，他也能猜出些許。
正因猜得出，才心有憐憫，他的師傅是個癡情的女子。
他就不該說話，這般一聲呼喚，雲煙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一左一右，就那般捧住了他的臉龐，兩行淚晶瑩，已是淚眼婆娑了。
“逝者已矣.……節哀。趙雲退了一步。
他不該說話，也不該動。
這般一動，雲煙也動了，他退了一步，雲煙則追了一步，不等他喘氣兒，雲煙便撲入了他懷中，雙手環抱，淚染濕了他的胸膛。
也不知是太思念，還是用情太深。
雲煙這一抱，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哢吧！
其後，便是這等聲響。
即便是夢遊狀態，雲煙這一抱也夠嚇人。
至少，趙雲是扛不住的，渾身骨骼劈裏啪啦。
“看著都疼。淩飛咧了咧嘴。
不遠處的穆清寒，也是心裏一咯噔。
“有話.……好好說。
趙雲齜牙咧嘴，說話時口中還湧血不斷。
這是他，若換做其他的真靈境，怕是已上黃泉路了。
看吧！他說話是比穆清寒好使，一個師傅喊出，雲煙真就醒了。
醒是醒了，局麵就很尷尬了。
人多的地方，就怕空氣突然寧靜。
如這一瞬，雲煙怔了好一會兒，我抱的……是姬痕嗎？
“有話.……好好說。趙雲又開口。
雲煙被驚醒，忙慌放開了趙雲，一步退後。
噗！
趙雲就不怎麽好了，一步沒站穩，一口老血狂噴，新宗大比那麽多場大戰，他都沒受一點兒傷，被師傅一抱，當場半身不遂。
所以說，修為不對等的前提下，千萬別找境界太高的媳婦，這若上.了床，真會出人命的。
“我……。
雲煙玉口微張，還下意識抬手，觸摸了臉頰上的淚。
今夜這個夢，還是很溫馨的，夢見了想夢見的人。
夢醒，卻是這麽個局麵，她渾渾噩噩中，究竟都做了些什麽，看姬痕，骨骼不止斷了多少；看穆清寒，搖搖晃晃，鮮血染紅了衣衫；看赤嫣，踉踉蹌蹌，受了頗重的傷，唯一被掛在樹上的淩飛，算是最好的，好好四個徒兒，有三個都被她打成了殘廢。
“小師弟。穆清寒踉踉蹌蹌的走來。
傷的最重的還是姬痕，先前劈裏啪啦的聲響，就是最好的見證。
“扶我一下，我還能再吐一口。趙雲搖晃的起身。
說吐就吐，毫不含糊，他這口老血……噴的霸氣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