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溫家往事
吳媽想,或許阿瀾的悲劇就是從這裏開始的吧。
“為了不讓阿瀾跟著宋皓華受苦,他們投入資金給他做生意,確實,宋皓華在經商當年很有才,沒多久便賺到了一大筆錢,帶著阿瀾去了A市。”吳媽慢慢地回憶著。
“一開始,阿瀾還會經常回來看看,宋皓華也會跟著一起來,後來慢慢的,宋皓華的生意越做越大,連帶著阿瀾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吳媽的語氣有了一絲哀婉,或許,阿瀾的悲劇就是隨著宋皓華的發達而越來越大,“有一次,溫家哥哥專程去A市看望阿瀾,結果卻發現她身上有傷,追問無果後,阿瀾求著讓他們不要告訴父母”。
“宋皓華後來回來了,跪著給哥哥們道歉,並承認是自己一時失手造成的,哥哥們選擇相信他”,吳媽的情緒越來越悲傷,“隨著時代發展,溫家的產業漸漸便落後了,出現了危機,溫家人決定改革,可改革會麵臨很多問題,財務上出現了很大的危機,他們想要求助,宋皓華,那時候的宋皓華生意已經做得很大了,他表麵上應下來要幫他們,實際上可卻沒有任何表示”,吳媽想,當初要是他們阻止了這場婚事,就不會釀成這場悲劇。
“溫家人心高氣傲,看出來他並不想幫他們,也就不勉強,可他們又從哪裏籌集資金呢?他們變賣了大部分家產,好不容易籌齊了資金,卻突然遭到競爭對手的打壓,最後改革以失敗告終,溫家的產業也被收購。”吳媽的情緒驟地激動了起來,還夾雜著一絲憤怒。
“老爺有一次偶然地遇見一個老朋友,對方透露當初溫家產業破產,罪魁禍首就是宋皓華,他聯合他人打壓溫家產業,最後收購溫家產業的也是他,老爺當時一聽,就氣得心髒病發作,進了醫院”,吳媽真是想殺了宋皓華的心都有了,“後來阿瀾知道了原因,去質問宋皓華,結果宋皓華說溫家產業氣數已盡,他收購是在幫他們,還打了阿瀾,最後老爺得知這件事,沒撐過去,過世了,後來,夫人受不住老爺過世的打擊,一病不起,沒多久也去了”,吳媽突然流下了眼淚,溫家對她有恩,每次一想到這些事,她都會忍不住掉眼淚。
“吳媽”,蘇星辰遞給她一張紙巾,她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怪不得宋臨淵恨宋皓華入骨,他不僅逼死了他的母親,還害了整個溫家,“那溫家的哥哥們呢?”
“宋皓華那個畜牲,溫家三個哥哥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東山再起,可宋皓華怕他們報複他,背地裏用了一些肮髒手段各種阻撓,最後大哥氣急攻心,沒搶救過來,二哥在去醫院的途中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在一年前過世了,最小的老三溫庭琰至今下落不明。”吳媽的眼淚怎麽也止不住,這可是四條人命啊!
蘇星辰的心一陣陣地鈍痛,自己的親生父親害死了自己母族這麽多的親人,這麽多年來,宋臨淵是經受了多大的痛苦啊。
“星辰啊,臨淵這孩子一直都很苦,我知道他心裏一直背負著仇恨,他何止不放過宋皓華,他連他自己都沒有放過,可我看他和你在一起時的模樣,我好久都沒有看他這麽開心過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和他好好地在一起,他真的太苦了。”吳媽終於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了一點,想到宋臨淵,她也很是心疼。
“吳媽,你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他的,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你也要和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蘇星辰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溫家的事情讓她太過震驚和悲傷,她以為宋皓華隻是變態,沒想到竟是禽獸不如,溫家對他有恩,他卻處處緊逼,趕盡殺絕。
“孩子,你跟我來。”吳媽把她帶回自己的房間,從上鎖的櫃子裏捧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遞給她。
“這是?”蘇星辰詫異,伸出手接過打開,盒子裏是一隻翡翠手鐲,任是她再不識貨,也可以看出這手鐲價值不菲,且有些年代了。
“這是臨淵媽媽的外婆那一代傳下來的了,阿瀾臨走前告訴我,一定要把這隻鐲子傳給臨淵的媳婦兒,如今,我也算是幫她完成這個心願了。”吳媽緩緩說道,她記得,以前阿瀾最是喜歡這隻鐲子了,小的時候戴不了,後來長大了,幾乎是天天戴在手上,還生怕磕著碰著。
“我一定會好好保存這隻鐲子的。”蘇星辰合上盒子,鄭重道。
“這隻鐲子,是傳女不傳男的,阿瀾沒有女兒,這隻鐲子傳給了你,就代表你不僅僅是臨淵的媳婦兒,還是溫家的女兒,孩子,你會怕嗎?”吳媽為她講述其中的道理,這隻鐲子意義深重,身為溫家人,就要背負溫家人的使命,宋皓華的手段她是有所耳聞的,希望她可以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不怕,臨淵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溫家的仇我也一定會報。”蘇星辰險些落淚,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她的如此信任,她如今孤身一人,這隻鐲子像是為她指明了方向,以後,她便是溫家人,承載著溫家的血脈。
“若是有一天你見到了阿琰,把鐲子給他看,他就會知道你是誰了。”吳媽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失蹤的溫庭琰,她相信他一定還在人世,她希望有一天,蘇星辰可以幫她找到他。
蘇星辰點頭,把手中的盒子又握緊了些。
回到房間的時候,宋臨淵正倚在床頭看書,看樣子是在等她。
“怎麽去了這麽久?”見她回來,他輕聲問道,往床的另一邊挪了一個位置。
“吳媽給我講了許多以前的事,還有你小時候的事。”蘇星辰若無其事地說道,縮進了被窩裏,剛剛被他睡過的地方還是熱乎的,她心中感動,她不願意去揭他的傷疤,有些事情,她不說他也會懂的。
“快睡吧。”宋臨淵合上書,側身幫她掖了掖被角,關掉了壁燈。
他們走的那一天,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