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雪原的晨曦
()「我的萊爾……你不用那樣憤怒的，只要有好的藥品與材料的話，我可以恢復的……那兩個戰仆還有些用處，你不要著急……」
無力的躺在毛皮和絲綢之間的暗jing靈大巫女用她微弱的聲音回答了她愛人的狂怒，這位強大的享樂教派塑形大巫女現在虛弱的像一根羽毛。大約一個小時前，那名為一號的戰仆將她垂死的身體抱回了庫甘軍隊的營帳，然後就發生了下面的事。
「我親愛的莉迦，你不會有事的！無論怎樣，我都會治好你的傷，用偽神信徒的血獻給你作為禮物！」
阿納萊爾撲到了那用海獸鱗皮與混沌銀飾邊裝飾的大床前，猛然抓住了這美麗暗jing靈已經失去知覺的手，狂熱的吻著。他的聲音變得無比的溫柔，剛剛的狂怒似乎煙消雲散了。
「恩，我的萊爾，我估計我可能至少需要三個月到五個月來恢復……這段時間裡，我們無法一起戰鬥了……你不會寂寞？」
名為莉迦的暗jing靈努力的露出笑容來安慰自己的愛人。剛剛的戰鬥中，她的脊椎骨被海德折斷，全身癱瘓，修長的四肢變得如同雕塑般僵硬，現在只剩下腦袋可以勉強動彈了。這驕傲的暗jing靈巫女因為自己的自大和輕率遭遇了一場凄慘的失敗，所有的魔法和技巧都化為烏有，現在變成了一位毫無反抗能力的廢人。
「我親愛的莉迦，至高美神的光輝照耀著你，你永遠是我最珍貴的至愛！無論誰也不能改變這一切！我們永遠會在一起！」
這兇悍的se孽神選者動了真情，可怕的憤怒與哀傷撕扯著他的心，使他那頗為英俊的面孔也扭歪了，側耳上彎曲的se孽魔角迅速的伸展了出來，幾乎就要立刻顯現出那恐怖的變異真身了。
「恩，我的萊爾……謝謝你！」
名為莉迦的暗jing靈努力的做出回答，她的眼睛里露出了感動的光。事實上，這娜伽羅斯享樂教派的流亡巫女並不是一個很擅長直接戰鬥的人。她的特長在於用混沌生命系的輔助魔法和塑形藥劑改造各種怪物。擁有強勁戰力的庫甘部落領主，se孽神選戰士阿納萊爾是她用自己美麗的身體努力尋找到的強力保護神。但除了肉－體上的關係和技術上的交流以外，阿納萊爾似乎確實對她動了真情。
「現在就讓我們在一起！願那至高美神的榮光照耀我們！我的莉迦！」
隨著鎧甲跌落的清脆聲音，這se孽的神選者將他鑲著寶石與紋身的雄健軀體坦露在火炬下，如同閃光的健美塑像。他低下身去猛的親吻了暗jing靈巫女的嘴唇，抱住了她失去知覺的**身軀。而那美麗的暗jing靈也以激情的唇與舌努力的迎合著，她的眼睛里流下了滾滾的淚水，打濕了枕邊彩se的絲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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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尊貴的主人與女主人，猛獁已經被制伏了，部隊也已經重新整頓了，我來向您報告我們剛剛的損失數字……」
遠方的雪原間漸漸露出了黎明的曙光，風雪也漸漸變小了。身著詭異披風與頭飾的老年混沌巫師輕手輕腳的來到那被se孽紋章裝飾的華麗營帳旁，隔著皮革的門帘向那se孽神選者輕聲報告消息。
儘管身在外面，這混沌巫師依然很小心，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準備等待可能發生的風暴。昨夜裡幾名低級混沌庫甘軍官的被斬殺讓庫甘戰士們個個心有餘悸，只有請這位地位最高，資格最老的混沌巫師去向他們瘋狂的主人報告壞消息。畢竟誰也不願意直接面對一位se孽神選者的憤怒，他們清楚他們主人對那暗jing巫女有著怎樣瘋狂的愛。
「進來，艾斯薩爾。我們的損失是多少？用最快的速度說出來，我不希望聽到隱瞞！」
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神選者阿納萊爾並沒有發怒，這強大的se孽混沌戰士與部落領主已經平靜了下來。與莉迦的**似乎安定了這猛獸的心，現在是重新回到現實的時候了。
「我軍總共有一百一十二匹馬死亡或殘疾，七十一名騎手，其中包括十六名披甲的重槍騎兵和兩名巫師學徒靈魂歸於混沌高天，輕傷的馬匹大約二百匹，輕傷的騎手有一百三十五人。另外，有兩頭混沌巨魔不幸死亡，還有三頭受了或多或少的傷，不過倒是可以恢復，畢竟這種野獸的生命力很強。」
這滿身掛滿詭異骨骼與花紋的老年巫師惶恐的俯下身軀向他的領主謝罪，淡淡的汗珠從他滿是皺紋的額頭上滴落下來。這場災難造成的損失頗大，而又趕上女主人重傷，男主人大怒的糟糕時機，真是不知如何解釋才好！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用蒼老的聲音向他那渾身鎧甲，端坐在行軍凳上的魁偉主人謝罪。
「那混沌猛獁瘋狂后的力量超過我們的想象，它蘇醒時是深夜，戰士們都在休息，而它直接衝擊了最密集的帳篷區，導致了很大的混亂，擁擠中戰士們自相踩踏，還發生了互相攻擊的現象。所以，我們的損失格外的大……這是我這無用老朽的過錯。請嚴厲的責罰我，我英勇的主人！我願意承受一切應得的結果！」
混沌巫師的聲音帶著沉重的決然。這老人已經為這部落服務數十年，深知幾代領主凶暴殘忍的脾氣，明白失職者遭遇過的種種可怕懲罰，不管怎麼樣，在大戰之前發生如此的災難，他只能靜待那可能來臨的恐怖了。
「艾斯薩爾，起來。這不是你的責任！你的心意我是了解的。」
阿納萊爾出乎意料的彎下了腰，伸手攙扶住了這年老巫師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這使這老人頗為驚訝，露出了有點不可思議的表情，但馬上就恢復了平靜，感激的對這se孽神選者低下了頭，他蒼老的聲音也因激動而發生了改變。
「感謝您，我尊貴的主人！我為您的仁慈感到無地自容……」
「行了，不需要說無用的話，部隊準備好了嗎？可以戰鬥了嗎？現在我只想知道這個問題！」
這高大的混沌神選戰士的面孔是平靜的，昨夜那可怕的暴怒似乎已經煙消雲散。但他的聲音里依然帶著巨大的壓力，如同黑se的城壁擠壓著人的呼吸。
「戰鬥準備已經全部完成，除了那猛獁之外，所有的勇士都將在您的一聲令下投入對不信者的復仇。萬惡的不信者竟然傷害了我們高貴的女主人，戰士們急於為庫甘的榮耀洗清這一恥辱，他們急切的要用角弓與長矛以及神聖的混沌之風將那一切不信者徹底獻祭。」
這年老而駝背的巫師抬起頭顱，用急切而興奮的語氣回答了他身著紫sejing工鎧甲的主人。他手中的骷髏頭法杖不由自主的散發出綠se的詭異光芒，似乎是對不久將要來到的戰鬥躍躍yu試。
「那樣就好，艾斯薩爾，我知道昨夜的風暴不是你們的錯。這一切都歸罪與那萬惡的偽神寵愛者！」
神選者阿納萊爾用儘可能溫和的語氣回答了他忠誠的僕人。但當他說到最後一個詞時，還是不由自主的咬緊了牙關，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可怕的殺氣與恨意從他背後升騰而起，逐步變成se孽神印的樣子，閃著紫se的光。
「我愛如寶石的莉迦受了極重的傷，她的魔法能量被破壞，暫時無法施展了。而本來醫療與安定那混沌猛獁的人正是她。當剩餘的魔法能量消失后，這巨怪自然不受控制了，但發生如此慘重的損失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總而言之，這與你們是無關的，誰能想到她竟會被那偽神的神眷者傷害呢？」
這身著紫sejing工重鎧的se孽武士大致解釋了猛獁發狂的原因，他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了一起，拳頭與骨節骨節咔咔作響。因為憤怒與痛苦，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下去，殺氣在他沉重的聲音間流淌著。
「不管怎樣，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為莉迦復仇，用至高美神的劍最嚴厲的懲罰兇惡的不信者，因為歸根結底一切災難都是因為他們傷害了莉迦，還殺害了她的四名侍女。啊，我定要嚴懲這些獾一般躲藏在土洞里的醜類！我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失望！」
「是的，我的主人，每一名戰士都為莉迦小姐的受傷而怒火沖霄。我們餵飽了馬匹，磨礪了刀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只要主人您下達命令，我們就將撲向那偽神信徒的隊伍，用神的憤怒和庫甘的馬蹄將他們徹底殲滅，沒有一個庫甘的勇士會讓您失望的！」
年老的庫甘巫師艾斯薩爾摘下他的尖頂帽向他的主人致意，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猛烈的魔法波動在這枯瘦的老人身邊激蕩著，使得他披風上各種異怪的碎骨與金屬紋章發出詭異的和聲。這謙卑的混沌巫師絕非一個弱者，他衰老的身體里潛藏著頗為驚人的力量。
「我相信你們的忠誠，我相信我們庫甘勇士的力量與至高美神的賜福。另外，昨夜我一時憤怒殺死了幾名不應被處死的部下，我現在也感到了當時的輕率。但你應該明白莉迦對我的重要xing。啊！一頭狂怒的龍不可避免的要踏死一些倒霉的生物，這就是世界的規律。」
阿納萊爾指了一下一旁僵硬的幾具軀體，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低沉。這些死者有的是身著鱗甲，腰佩戰刀的庫甘軍官，有的則是裸露著潔白的身體，只用皮帶和銀se鎖鏈裝飾著關鍵部位的庫甘侍女。這些人都死於昨晚這se孽神選者的狂怒當中，幾乎是莫名其妙的丟掉了xing命，有的被劈開頭顱，有的被斬斷身體，一片慘不忍睹的模樣。鮮血早已經凝固，只有驚愕的面孔還保持原樣，帶著痛苦與無法理解的表情。
「傳令下去，鄭重的用勇士的禮節安葬他們。雖然龍在憤怒的關頭是無法被阻止的，但龍也有龍的心，不應該死去的庫甘勇士必須得到適當的安置，願至高美神的天堂接納他們的靈魂！記住，迅速的辦完這件事，因為我軍在兩個小時后就要出發，我們將抓住傷害莉迦的兇手，讓那南地的不信者知道什麼是地獄的恐怖！」
阿納萊爾舉起了他鋒利的錯金大彎刀，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結束了這清晨短暫的談話。那庫甘巫師謙卑的深深鞠躬表示明白，然後就後退著離開了一片狼藉的帳幕，對帳外忐忑不安的等待者們發出各種命令。號角聲響起，軍旗與權標舉向空中，這支混沌的軍團從迷亂中回復正常，重新展開了它那即將揮出的利爪。他們期待著嗜血的時刻，撕裂的時刻，不論是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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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斯里夫廣袤的草原上肆虐了一夜的暴風雪隨著太陽的升起漸漸停止了。強烈的陽光將這積著厚厚積雪的荒原映照的格外雪白而又耀目，如同一望無際的白se海洋，星星點點的樹叢在積雪下露出黑se的枝幹，同蔚藍廣闊的天空相互映襯著，如同海洋中的片片孤帆。而帝國聯軍的寬闊隊伍就在這白se的海洋中緩緩前進著，腳印和車轍留下黑與灰的長長航跡。
「啊，天氣真好！風景真美！這一定是一個好的預兆！喂！海德主人大人，你聽到沒有？快發表意見！」
凱瑟琳先是伸展開手臂發表了幾句感慨，然後策動她紅se的小馬飛快的跑近海德，用她嬌蠻而又甜美的聲音呼喊著她這位正在同老洛倫等人並駕齊驅，商量著什麼的表弟。昨天夜裡她與特南那不愉快的事似乎已被徹底的拋到腦後，這紅髮的女孩重新恢復了她的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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