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韻再三檢查過傷口後,秀眉鎖的更深了。“拔箭時可能會大出血,箭頭正好在神經附近。”
“韻兒,你為何要救璃皇?”司馬義終是忍不住問出口。
“他畢竟是我的皇兄。”
“可是他若好了,又會想攻打東方國,終是一個隱患!”
“我會讓他忘記這一切,從此與皇嫂安生度日。”這是她認為最好的辦法。
“你的醫術竟然如此了得?”司馬義感歎道。
她苦澀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皇兄,不過我卻要盡力!”
“韻兒,你的藥箱!”
東方澈飛身落到璃韻麵邊,忙遞上藥箱。
璃韻接過藥箱,麻利的取出烈酒,手術刀,針線,金瘡藥等手術所須的東西。
“給我烈酒和棉球。”
東方澈麻利的遞上,她接過沾著烈酒的棉球,一遍一遍將傷口周圍消毒。
“我現在要拔箭。”
“我來吧,你有孕在身,不宜太用力。”
東方澈的提議璃韻本想拒絕,可是隱隱有些作痛的小腹,卻讓她不得不顧忌腹中胎兒。
“好。”
他雙手握緊箭尾,然後用力向上拔出,幹淨利落。一股鮮血順著這股力噴出來,正好濺到他臉上。
“啊!”
昏迷的璃後痛呼一聲,又再次陷入昏迷。
璃韻麻利的用沾著烈灑的棉球將傷口堵住,然後撒上金瘡藥。血雖然沒有止住,可是慢慢變小了。
司馬義看著他們夫妻二人配和默契,而自己卻什麽忙也幫不上,心裏有些失落。
“她們本是夫妻,我不過是外人!”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更苦澀,更無奈。
“針,線……”
璃韻話音剛落,東方澈已經將東西遞上。
她二話不說接過,小心的用鑷子將傷口兩邊的肉對齊,然後用針開始縫合傷口。
司馬義知道璃韻醫術高超,當初先皇就是被她所救。隻是看著她雙手染血,眼皮都不眨的在傷口上縫針,眼神有些複雜。
“她真的不是璃公主!”
這個念頭再次冒出時,又被他強行壓製下去。眼前的人不管長相,還是聲音,都與璃公主一模一樣。
隻是行事更冷靜些,眼神更加銳利,說話更加理智……
總之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卻又像兩個完全陌生的人。而且她完全不怕血……
璃韻額頭微微冒出冷汗,她小心的將傷口縫合好,再次上藥,然後小心的包妃好。
東方澈心疼的幫她擦掉額頭的汗珠,然後才慢慢扶她起身。
璃韻借著他大手上的力量,慢慢站起來,卻突然覺得頭一陣陣的痛,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韻兒……你怎麽了……”東方澈急切道,如深井的眸子裏全是擔憂。
司馬義也是心裏一驚,關切道:“璃公主這是怎麽了?”
“暫時不知,璃皇就交給司馬丞相了。”說完東方澈抱起璃韻,飛身而起。
司馬義眼睜睜看著東方澈抱著璃韻飛走,苦澀一笑。即便想關心她,他也沒這個資格。
可是瞬間他釋然了,若眼前的璃韻不是原來的璃公主,那麽他就不必自責了。
並不是他錯過了最好的她,而是他本來就在東方澈之後遇到她。
“哈哈……”
士兵們都不明白,司馬丞相為何突然大笑,隻是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
“丞相我軍被敵軍團團包圍,您看該如何是好?”
司馬義眯眼望著戰場上被包圍的璃軍,淡然道:“投降!”
將領一臉吃驚,可是看看受傷昏迷的璃皇,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了。
……
東方澈抱著璃韻回到東方國,大聲急呼:“軍醫,快給皇後診治!”
幾人老軍醫惶恐的上前,心裏七上八下,這皇後娘娘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這要是有個萬一,大家可都會小命不保了。
“皇上莫急,容臣先為皇後娘娘診脈。”老軍醫拱手道,小心的走上前,布滿皺紋的手顫抖著給璃韻診脈。
其它軍醫擦擦額頭的冷汗,眼睛都不眨盯著璃韻,就怕有個大問題。
“東方澈,你怎麽照顧殊兒的?若是殊兒和我幹兒子有事,我跟你沒完!”
炎晟穿著厚重的鎧甲,氣衝衝趕到。魅惑的鳳眸裏,全是對璃韻的擔心。
東方澈冷冷的斜睨炎晟一眼,“說完沒?說完滾蛋!”
“東方澈,我關心的是殊兒,你憑什麽趕我走?”炎晟大聲質問道,可是卻被嚴六那塊木頭擋住。
“炎皇請!”
炎晟一肚子火,“東方澈,你給我等著!”
東方澈英氣的劍眉抽了抽,手緊緊攥成拳頭,突然轉身森冷道:“你給我閉嘴!”
在兩人爭執的過程中,所有軍醫都輪流給璃韻診過脈。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才一起拱手道。
“回皇上,皇後娘娘隻是太勞累,動了胎氣,臣等開幾幅好的安胎方子給娘娘服下,就不大礙了。不過還是要多加小心,萬不可再勞心費力!”
軍醫們恨不得將璃韻綁在榻上,這樣直到生產,都不會有任何閃失,大家都太平了。
東方澈提起的心這才放下,可是馬上又繃的更緊了。“朕知道了,你們去開安胎方子吧!”
“是!”
軍醫這才一起惶恐的退下,暗歎皇後娘娘真是命好,集萬千寵愛於一人啊!
“還好殊兒和我幹兒子沒事,不然我定跟你沒完,連自個媳婦都照顧不好,東方帝還真是……嗬嗬……”炎晟玩味一笑,眼底大寫的鄙夷。
東方澈狠狠瞪了炎晟一眼,既然這個情敵他弄不走,隻能用其它方法逼走炎晟了。
“韻兒,你放心,孩子沒事。我會在這裏守著你,你安心睡吧……”
炎晟本來還挺得意,這會見東方澈緊緊握著璃韻的手,深情款款的秀恩愛,氣的吐血。
嚴六拱拱手,木納道:“炎皇請!”
“哼!”炎晟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東方澈握著璃韻的小手,淡淡道:“嚴六,你去取藥來!”
“是!”嚴六拱手退下。
此時軟榻上的璃韻才悠悠轉醒,隻是臉色白的厲害。她睜開眼睛的瞬間,小手下意思摸摸小腹,一臉緊張。
“澈,孩子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