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強取一吻(3)
對於梁后氣勢凜然的語氣,楚淡墨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沒有再搭話,一時間殿內沉寂無比,只有殿外飛雪落地的聲音,以及殿內漏刻計時的滴落之聲,半個時辰便在這沉寂中悄然而過。
那嬤嬤已經將煎好的葯,放涼後端了進來,這一次梁后沒有要洛茗兒服侍,而是強撐著稍稍有了一絲緩和的身子半坐了起來,伸手抬起那嬤嬤遞過去的葯碗,目光冷然的看著楚淡墨,一口一口的將湯藥一飲而盡。
喝完葯后,梁后就照著楚淡墨的意思,躺下休息,很快呼吸變得平緩,已是漸漸的進入夢境。
楚淡墨見此,轉身提步,可是她剛剛走了半步,洛箏兒就奔上前擋住她的去路:「你不準走,若是姑媽有個閃失,你十條命都不夠陪!你休想現在逃跑。」
楚淡墨淡淡的看了眼前這個好似已經替她定了罪的女子一眼,便斜斜的跨出一步,繞過洛箏兒,抱著懷裡毛茸茸的雪耳,矗立在被支起的雕花楠木窗前,呼吸著夾雜著冷風的新鮮空氣,看著窗外雪花飛揚的世界,覺得窗外的寒霜都要比窗內的滿屋繁華來的順眼。
洛箏兒轉過身看著楚淡墨的背影,氣的怒火狂飆。可是看著已經熟睡的梁后,她也不敢造次。此刻一個惡毒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了衍生,她正希望她的姑媽就這樣不要再醒來,她就可以將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碎屍萬段。
而洛茗兒看著楚淡墨的背影,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哀愁,恍然間,她發現楚淡墨的性子真的與她愛的那個人過於相似,一樣的處事利落,一樣的惜字如金,也一樣的冷淡無情!難道這就是她能夠吸引那個人的目光的原因?不管如何,她想她該做些什麼了?既然贏不了那人的心,那麼她至少要保住太子妃的地位,保住豫國公府的榮華富貴!
時間就在幾人的各懷心思中一點點的劃過,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時候一個靜默,一個遐思便轉瞬即逝。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梁后絲毫沒有反應,除了臉色恢復了一絲血潤外,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洛茗兒見此,眉頭微微的蹙起,有些擔憂的看著昏睡的梁后。
而洛箏兒卻是興奮的迫不及待的對楚淡墨動手,於是她朝著殿外高喊:「來人啊,把這個欲圖毒害姑媽的妖女拿下!」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洛箏兒的喊聲沒有驚動一個在殿外的侍衛,這不僅她的臉色一紅一青的變換,踱著咚咚咚的步子沖向殿外:「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沒有耳朵……」
洛箏兒的話在她踏出大殿,看到殿外玉階樓台之上端坐的梁玉熙后戛然而止。看到梁玉熙,洛箏兒的目光跟見到耗子的貓一般亮,立刻換上一副嬌羞的小女兒姿態,正打算上前去吸引梁玉熙注意力的洛箏兒猛然發現梁玉熙的目光好似凝在了某一處。
於是她順著梁玉熙的目光看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只差沒有氣昏過去,因為梁玉熙的視線所落之處便是南窗獨立的楚淡墨。儘管楚淡墨根本沒有看中梁玉熙,也可能根本不知道梁玉熙的存在,可是在洛箏兒眼裡那就是在勾引梁玉熙。
「母后,你醒了!」洛箏兒的發難沒有吐出口,殿內便傳來洛茗兒欣喜的呼喊聲,聽到這話,洛箏兒惱恨的跺腳,甚至心底抱怨:姑媽為什麼要醒!
「皇後娘娘感覺如何?」楚淡墨轉過身,對待梁后的態度就如同對待一個普通病人無異。
梁后看著楚淡墨,從洛茗兒手中搶過正在為自己擦拭汗液的絲絹,自己擦拭,儘管有些不願,可還是不得不道:「本宮頓感神清氣爽!」
「如此便好,既然娘娘已經無礙,涵墨告辭!」楚淡墨再次不卑不亢的盈盈一福身,也不等梁后發話,便徑自起身朝著殿外走去。
出了殿門,楚淡墨才看到梁玉熙,微微一愣后,神情淡漠的說道:「其實你不必冒著風雪來此,我有自保的能力。」楚淡墨很清楚梁玉熙為何出現在兒,「你的身體不易過於勞頓。」
梁玉熙回過頭,唇角盪起淺淡的微笑,溫柔的看著她:「墨兒,我們去外邊走走吧!」
淅淅的雪花仍在空中飄舞,連續下了幾日的雪,可是出奇的是,梁都流波江竟然沒有結冰,只是淺岸處漂浮著柔軟的雪花,如此寒冷的天氣遊船,楚淡墨出生至今日還是頭一遭。
掀開幕簾,楚淡墨看到小船劃過的兩岸,依然有著勤勞的百姓,縮著脖子,將手裹在緊窄的袖子內,穿著舊襖,在岸上叫喊買賣,臨窗的酒樓,依然有穿著不俗的富商財閥舉杯共飲;茶樓內同樣又是穿著等次不一的人聚會,高昂的說書聲隱隱的傳來……
「為何不問我?」小船內,坐在桌前的梁玉熙將一壺燒熱的茶水拎下來,為楚淡墨斟了一杯香茶后問道。
楚淡墨鬆手,方向幕簾,隔絕寒風吹進來,接過茶杯,握在手心輕輕的轉動著:「這是你的事,我無意窺探別人的秘密,而且知道的越多,麻煩就越多?」
梁玉熙聽后笑了,但是沒有再說話。楚淡墨將香茶小口小口的飲盡后,放下茶杯:「龍淺草提煉而出的毒確然能夠做到無聲無息,可是龍淺草的毒性太弱,長此下去,你終究會暴露。」
「所以你替我換了一味更加猛更加快的葯不是嗎?」梁玉熙笑道,那笑容是那樣的愉悅,好似不知道他所要毒害的是自己的生母。
「你知道我不是就她?」楚淡墨抬眸看向梁玉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