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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往事情仇

  「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再見形如陌路!」


  一句話迴響在聶嘯的耳畔,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傷感與悠遠,看著雪花飛揚前這一張素雅的容顏,視線透過了歲月的滄桑,彷彿看到另一張眉眼相似的臉,一樣的決絕,一樣的愛恨分明,也一樣的……護短。


  「你,和染染很像。」情不自禁的,聶嘯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聽到聶嘯以這樣緬懷與思念的語氣提及自己的母親,楚淡墨眼波一寒。儘管這三日她已經想到了一些,但是始終不願意去面對。她的母親從未對她言及過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句世族嫡女匆匆帶過,她一直以為她的母親是亂世崛起的某一方門閥之後,卻是沒有想到她的母親竟然與梁國千絲萬縷。


  梁國君家,乃是梁國第一世家,她的外祖父怕就是當朝丞相。既然如此,她的娘親當年到底是以這樣決絕的姿態割捨一切下嫁給敵國的爹爹?如此轟動的事情,竟然沒有人知道,怕是其中除了她爹爹做的手腳,眼前這個男人也出了不少力吧。雖然她不懂情愛,但她卻能深深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娘親的情。試問天下有幾個功成名就的男人可以為了一個永遠也得不到的女人終身不娶?


  聶嘯有十一個孩子,無一個是親生,至今無家室,這是梁國的一個謎,而這個謎的謎底便是楚淡墨的娘親!君素染。


  「染染是丞相唯一的嫡女,亦是我聶嘯的未婚妻。」聶嘯看到楚淡墨的不豫,唇角掀起一抹極淡卻滿是苦澀的笑意,將那段往事在她面前徐徐的展開,「我和染染都出身士族門閥,當年亂世中,聶家與君家同時擁立梁王清君側。染染與我又是青梅竹馬,為了鞏固政權,定下了我和染染的婚約,我自幼便立志要娶染染為妻。也許是年少不知情,染染並不排斥這門婚事,我一直以為染染心中也是有我的。」說到這兒,聶嘯的聲音變得飄渺,眼中的沉痛更加深了一分,「染染看似賢淑端莊,實則固執散漫,我幼時拜的高人為師,那一年我學成歸來,家中也已經在為我和染染籌備婚事,染染卻在婚前二個月找了我,央求我帶她出去走上一遭,看一番塵世繁榮。我素來拒絕不了染染的要求,也知道若是我不帶她去,以她的性子自己也會偷偷跑出去,所以我便帶了她出去,而後遇到了你的父親,染染的劫。」


  沉重而又滄桑的話中,楚淡墨可以清楚的聽出屬於那個意氣風發少年的大起大落,從滿懷欣喜到痛徹心扉。一瞬間,一直認為自己鐵石心腸的楚淡墨竟然對眼前這個值得敬佩的男子起了同情之心。


  看到楚淡墨眼底的同情,聶嘯笑了笑:「留在這兒吧,我會將你視如己出,但凡讓你委屈的,我必會百倍還之,但凡你所想要的,我亦會傾盡所有成全。」


  聶嘯的視如己出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很快就付諸了實際的行動!

  第二日,君相君倉便上奏梁帝,言及找到失散的孫女,正是名動天下的素顏醫仙--君涵墨!此消息一出,天下嘩然,要知道在世人眼裡,南粵城一戰,若是沒有傳說中的素顏醫仙,此時的大梁鐵騎怕是早已經攻破南粵,直逼大靖東陵了!


  這前一刻還是大靖功臣,下一刻便成了梁國世族門閥的千金。前後的身份能不讓人咋舌?


  而梁帝卻大喜,當下下旨諭封楚淡墨蘭櫟郡主,絲毫沒有言及南粵城的戰事,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


  可是在君倉提出要接楚淡墨回君家時,聶嘯卻以極其強勢與霸道的態度扔下一句話:她已是我之義女!


  言下之意便是:我的女兒就應當住在我家!義女也是女兒!


  聶嘯行事一直霸道獨斷,多年共政,每每意見相左,處事圓滑的君倉都對聶嘯退讓三分。然而這一次,君倉卻是半分不讓!

  君倉是位及一朝之相,文官之首;聶嘯乃是鎮國大將軍,手握兵權。這二人一文一武,一直是大梁的支柱,梁帝對二人都十分的倚重,兩人這一爭執起來,還真是讓梁帝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偏旁哪一方。


  按常理而言,聶嘯並不佔理,若是換做平常時候,梁帝自然會站在君倉那邊。可是如今卻是非常時期,南粵一戰敗后,大靖驍王鳳清漠並沒有打算放過梁國,此刻已經在攻打梁國源城。梁帝看著節節敗退的梁軍,曾經幾次三番要求聶嘯挂帥,可是聶嘯一直以身受重傷為由拒接聖旨,梁帝也不好強求,畢竟當年他請聶嘯出山時,就曾經對許諾,絕不強求於他。可是梁帝也不能這樣明顯的偏頗的站在聶嘯一邊,所以一時間梁帝也沒有好主意。


  然,就在梁帝猶豫不決的時候,梁玉熙站出來請旨,他久病纏身,蘭櫟郡主既是名動天下的素顏醫仙,便請求梁帝將醫仙接入太子東宮,以便為他治病。梁帝聽后當下允諾,接楚淡墨進宮。


  如此,兩方都沒有再爭執的理由,也就有了楚淡墨如今轉入梁國東宮的局面。


  細碎的雪花仍在紛紛揚揚的揮灑著,飛落的雪花交織著清清泠泠的琴聲,在沉寂的雪天,在幽靜的深宮內院繪出一副令人見之難忘的畫面。


  九曲長廊的盡頭是一個被青松環繞的小亭,亭內楚淡墨一襲素白的綢裙,一件雪白的貂裘,一隻羊脂白玉簪挽發。隨著偶爾侵襲的冷風飄揚的青絲,翻滾的雪白貂毛,輕揚的裙擺,抖落著細雪的青松,青與白的交會,恰是一副潑墨的仕女圖。


  細長白皙如玉的十指在琴弦上撥動,悅耳動人的輕聲由指尖流瀉,劃破冷冽的蒼穹。那柔和不失力度,婉轉卻又帶著金戈鐵馬,鐵踏山河霸氣的琴音隨著飛揚的雪花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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