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獨守洞房(2)
「放肆,你是那個院子的婢女,如此不懂規矩!」門外也隨即響起緋惜的怒喝聲。
「侯爺,小姐她今日一早就咳血,她說今兒是侯爺的大日子,所以不讓奴婢通傳,也不想觸觸了新夫人的霉頭,所以沒有找大夫,這會兒小姐是真的快不行了,奴婢……嗚嗚嗚……」
丫鬟沒有理會緋惜,而是繼續哭喊著。
諸葛旭蹙了蹙眉尖,鬆開了摟著楚淡墨的腰肢,抿住唇看著楚淡墨:「楚楚,我去看看,回來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看著眼帶請求的男子,楚淡墨輕輕頷。
諸葛旭深深的看了楚淡墨一眼,轉身推門而去。
「小姐,姑爺他怎麼可以……」諸葛旭一離開,緋惜就推門進來,憤恨的跺著腳,為楚淡墨打抱不平。
「為我寬衣,我要休息了!」楚淡墨什麼都沒說,一如既往額平淡,展開雙臂對著緋惜示意。
「可是小姐……」緋惜雖然也很氣憤新姑爺的行為,但要是小姐現行歇下,明日外面將會怎麼說自家小姐,於是小聲提議,「小姐還是……等等姑爺吧!」
楚淡墨抬眼,看了看西移的皓月,目光染上冷月的涼意,垂下眼臉,蝶翼般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他,回不來了!」
「啊?」緋惜被楚淡墨莫名來的一句震得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可……」
「小姐,紅袖伺候你更衣。」不給緋惜再胡言亂語的機會,紅袖乾脆的走進門來,將手上的長劍擱在桌子上,上前為楚淡墨寬衣。
緋惜也知道自己多嘴了,吐了吐舌,趕緊上前幫助紅袖,兩人很快伺候楚淡墨歇下,然後無聲無息的退下。
出乎楚淡墨的意料,諸葛旭夜間回來了,只是楚淡墨已經沉入夢鄉,匆匆的留下一封信箋,便離開了。
翌日,一夜好眠,楚淡墨醒來,換來緋惜伺候她洗漱梳妝,一切打點妥當后,楚淡墨自然看得了桌上的信箋。既然指明給她,她也不得不看。
吾妻楚楚親啟:新婚之夜,為夫棄汝而去,實乃萬分愧疚。婉兒,姨娘遺嬰,姨娘為救母親死於亂軍,婉兒幼時因為夫落下一身寒毒。如今命在旦夕,刻不容緩,為夫接到可靠線報,江湖上妙手回春之素顏醫仙,近日頻頻出現於環山寺,醫仙行蹤飄渺,為夫唯恐錯失良機,唯有連夜帶婉兒趕往環山寺。你我既是夫妻,望楚楚知吾心,回府自當負荊請罪!
夫,旭愧留。
「那又如何,這樣就可以在新婚之夜棄小姐於不顧?」緋惜依然很氣憤,但是為了讓楚淡墨心裡好受些,還是轉了口,「小姐,惜兒看姑爺也是有苦衷的,要不等他請罪的時候,小姐不要輕易原諒他就好,畢竟小姐已經嫁進侯府,要是和姑爺鬧僵了,反而對小姐不利,小姐……」
不等緋惜苦口婆心的把話說完,楚淡墨將信紙疊好,原樣放回,轉身出去。今日是新婚第一日,她這個新嫁娘必須得給公公婆婆敬茶,老侯爺兩年前去世,可是婆婆還在。
楚淡墨出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下人家丁都在竊竊私語,每每見到她都立即噤聲,雖然是按規矩行了禮,可是眉目間可沒有把她當做主母來尊敬,這些東西從來入不了她的眼,她從來不去在乎那些她不在乎的人的看法,依然昂首挺胸,緩慢的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走。
「你們聽說了嗎,昨夜侯爺帶著表小姐私奔了!」
「昨夜不是侯爺和新夫人的大婚夜嗎?」
「哼,什麼新夫人,早就成了侯爺不要的棄婦了!」
「我怎麼聽說,是表小姐突然病發,侯爺才迫不得已帶著表小姐去求醫的。」
「你懂什麼,男人嘛!總的找個好借口,更何況我們這位新夫人來頭可不小,她可是已故大將軍的女兒,而且背後還有驍王和睿王兩位殿下撐著,我偷偷告訴你們,昨個兒我和管家去點禮單,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著?」
「你快說啊?」
「是啊,急死我們了!」
「兩位殿下送來的賀禮,可是比所有人送的加起來還要多!」
「哇,這麼多?」
「昨日府里賓客沒有一千也有五百吧?」
「就是就是,而且個個都是達官顯貴!」
「再顯貴能顯貴的了兩位殿下?」
「那倒也是!」
「對啊對啊!」
「看了我們得對新夫人尊重些!」
「……」
楚淡墨剛走進院子,站在月亮門前,就看到內院五六個身著一樣的丫鬟圍在一起興奮的議論著。或是抱著掃帚杵著下巴,或是端著銅盆坐在石台上,或是手裡拿著綉樣……
「你們這些死丫頭,都皮子鬆了是不?不去幹活,竟敢在這兒議論起主子是非,仔細夫人撕了你們的嘴皮。」就在這時,老夫人的房門打開了,一個精明的老婦人走出了,厲聲一喝。
丫鬟們頓時如同驚弓之鳥,紛紛站起來,對著來人,福身:「見過郭嬤嬤。」
「你們這些死丫頭……老奴見過少夫人!」郭嬤嬤原本還要再教訓幾句,可是一抬眼就看到站在月亮門外的楚淡墨,立刻匆匆走下台階,來到楚淡墨面前福身行禮。
「嬤嬤是娘身邊的人,又是府里的老人,以後不必多禮了!」楚淡墨神色淡淡的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然後對著郭嬤嬤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