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我跟精神病人聊的很開心
砰！砰！
看到陸川，24號病房的病人明顯變得暴躁起來，不斷敲擊著鐵門，口中發出一聲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聲。
“小花，快到爺爺懷裏來。”
“小花，快到爺爺懷裏來。”
他好像隻會說這一句話一般，不斷地重複著。
陸川平靜下心情，仔細打量著這名病人。
這是一位六七十歲的老人，身形略微有些佝僂，頭發稀疏且花白。
可能是因為神經不正常的原因，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
“小花？”陸川在心裏默默念著這個名字。
這位小花，應該是這個老人最愛的人吧。
他瘋了，可依然記得小花。
“小花，快到爺爺懷裏來！”病房中，頭發花白的老人，依舊目光灼熱的盯著陸川，口中再次嘶吼起來。
陸川不由有些可憐這位老人。
有些同情他。
有些人，或許已經瘋了，可心裏依舊有不可磨滅、不能遺忘的記憶。
或許是為了給這位老人一些安慰，陸川突然對著老人說道：“爺爺，我在這兒呢，我是小花啊。”
“小花，快到爺爺懷裏來。”老人是真的瘋了，似乎根本不會與人交談，他隻是重複著一句話，記著自己心裏最深處的那個人而已。
“爺爺，我在呢，我是小花，您不用擔心，我過的很好。”陸川突然說道。
“小花……”老人臉上的猙獰色彩突然停頓下來，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陸川，似乎在觀察陸川的模樣，片刻後，更加歇斯底裏的喊道，“小花，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不該殺了你的，你原諒爺爺吧，是爺爺不對。”
陸川一下子怔住了。
老人口中所陳述的事情，讓他有些驚滯。
顯然，小花應該是這個老人最愛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在瘋了後，隻會不斷重複那句‘小花快到爺爺懷裏來’。
可是。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位老人親手殺了那位花花？
這是陸川沒有想到的。
“爺爺，我原諒你了，我真的原諒你了。”陸川對著老人說道。
在他想來。
如果老人得知小花已經原諒了他，或許就不會瘋的這麽厲害了吧。
“爺爺把寶藏埋在柳橋河第三棵樹下了，小花，那都是留給你的！”老人突然開口說道。
寶藏？
陸川神情突然一頓。
自己隻是為了安慰這個老人，才冒充那個‘小花’的。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
一個神經病說的寶藏，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叮！
一瞬間。
陸川又聽到了熟悉的係統提示聲。
觸發成就任務‘探索者’。
任務內容：尋找精神病人鄧氣青埋藏的寶藏。
任務獎勵：未知。
還真有？
陸川有些驚喜。
係統竟然發布了一個‘探索者’成就任務。
如此一來。
無論這個鄧氣青有沒有真正埋藏寶藏，自己也得去找一下了。
就算沒有寶藏。
完成任務後的係統獎勵肯定也不俗。
“這個柳橋河在什麽地方？”
陸川掏出手機，在網絡地圖上搜索了一下。
柳橋河就在江城附近的郊外。
“在郊外的話，隻能等周末再去探索了。”
“爺爺，您埋藏的寶藏究竟是什麽？”陸川看著這位名叫鄧氣青的精神病人，好奇問道。
“小花，快到爺爺的懷裏來。”鄧氣青白發遮臉，又再次癲狂起來。
“爺爺，我是小花，小花就在您麵前呢，您到底給我留了什麽好東西啊。”
“小花，快到爺爺懷裏來。”
“爺爺……”
“小花，快到爺爺懷裏來。”
好嘛，這老人又瘋了。
或許，他本來就沒有清醒過。
此刻，鄧氣青神情又重新變得木訥起來，再次隻會重複一句話。
“臭小子，我允許你在走廊裏參觀病房，可沒允許你調戲我的病人！”就在這時，呂醫生和範主任從走廊的另一端走了過來。
陸川頓時有些尷尬，回頭問道：“您回來了？七號病人那邊安頓好了嗎？”
呂醫生神色有些不善，覺得陸川調戲精神病人是件挺沒品的事情，但還是說道：“他已經安靜下來了，現在覺得自己是粒西瓜籽，把自己埋在地下了。”
“呂醫生，這個老人是誰？”陸川指著鄧氣青，詢問呂醫生，他想了解更多關於鄧氣青的事情。
“你問這些做什麽？”
“這老人口裏一直在重複一句話，所以有些好奇。”
呂醫生看了陸川一眼，雖然心裏有些不樂意，但範偉剛剛幫了他大忙，於是就耐著性子說道：“24號病人，以前是某個實驗室的煉丹師，後來，他無意間得到了某種異世界的煉丹傳承，並且按照這種煉丹傳承煉製出許多奇奇怪怪的丹藥。”
“隻不過，他的研究出了問題，許多買了他丹藥的武者都把自己吃死了。”
“再然後，他就瘋了。”
“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了。”
“他根本沒有神智，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忘了，無論見了誰，都隻會說‘小花，快到爺爺懷裏來’這一句話。”
“呂醫生，這位病人，就隻會說這一句話嗎？他沒有說過其他話嗎？”陸川又問道。
“就隻會說這一句，如果能說其他的話，他就不至於這麽瘋了。”呂醫生看著陸川，道：“小子，他們雖然都是精神病人，神智有些不清醒，但我希望你依舊能夠尊重他們，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來愚弄他們。”
陸川知道剛才的那一幕，讓呂醫生誤會了，於是虛心道歉，道：“我隻是覺得他太可憐了。”
同時。
他心裏還有些驚訝。
這鄧氣青隻會說一句話？
那剛才，他為什麽對自己多說了兩句不一樣的話？
難道我長得像他那個孫女小花不成？
陸川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真的長得太像那個‘小花’了，又或許是因為鄧氣青思慮太重，把自己當成小花了。
而關於‘贖罪’與‘寶藏’那兩句話，也隻是鄧氣青的執念，希望能對小花說而已。
所以，說完之後，鄧氣青的執念放下，他就又變成了這幅瘋瘋癲癲模樣。
“呂醫生，這名病人口中的小花是誰？”陸川問道。
“小花？小花是這名病人以前養的一條狗。”呂醫生說道。
陸川：“……”
臥槽。
一條狗？
罵人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