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國子監
後期李天他們又討論了一下有關學堂選址和教職人員的問題。
選址問題好解決,隻要錢到位,基本上都不是什麽問題,加之李天將之定位為國策,所有事情通通都要開綠燈,遇水填水遇山開山,沒什麽是一道皇命解決不了的。
有了李天的支持,即便是王府他也能說拆就拆,這個問題很快就敲定了。
可是有關教職人員的選擇可就不太好辦了。
幾十個學堂,就算以一個老師教導五十個學生來算,至少也需要兩千個飽讀詩書的人來充當教師。
不好好在,明年的二三月份就是會試了,京城中此時聚居著大量來趕考的士子。
以明朝每次錄用三五百進士,而以錄取率百分之十左右計算,此時在京城中的士子大約有三五千人。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要被淘汰的。
有人的可能會重新備考,打算來年再戰,但大多數人可能就此歸鄉謀個教書先生或者地方小吏的差事過活。
這些人經過千軍萬馬的殺到最後,雖然最後被淘汰了,可少說也都是有個秀才舉人身份在身的精英人才。
若是放任他們就這麽離去,可是十分浪費人才資源的一種方式。
若是能將他們全部留在京城聘為教師,既能為大明將來的教育事業添磚加瓦,又能給他們一個暫時棲身之地,讓他們有機會參加下一次的會試。
這樣一舉多得的好事,估計很多人都會心動。
最後李天還建議,讓國子監的貢生們也都輪流去學堂當客座教習。
開始楊士奇等人還不怎麽同意。
貢生是什麽,那可是大明的儲備人才,是國家未來的預備役官員,將來可是要當大官的,怎麽能為了皮毛蒜皮的小事,而耽誤自己的學業呢。
但李天對這種陳詞濫調非常的反感,當即說到
“什麽叫學以致用,若是他們的一身所學,不能有用武之地,那學來還有什麽用。”
說到激動之下,李天下令道,
“凡國子監的貢生,若是沒有三個月以上的教書育人的經曆,不予錄用!”
聖旨一下,可就等於是蓋棺定論,不能更改了。
楊士奇等人麵麵相覷,都是非常的無語。
可李天並不認為,自己這道旨意有什麽不對。
國子監的那些學生,大多都是貴族子弟,有的人因為家族的關係,在裏麵待上兩三年可能就有機會得到朝廷的重用了。
有的則是待了七八年依然沒什麽作為。
朝廷還要每年花費大量的錢糧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這完全就是浪費行為。
於是讓他們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等待上,還不如讓他們發揮下餘熱,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在他看來,在三四年的學習過程中,若是這個人真的有才學,抽出幾個月、半年的時間去當老師,根本就不會對他產生多少的影響。
若是因為耽誤這幾個月的時間,而沒能考上進士,那隻能說明,他根本就不是這塊料,養著他也是浪費朝廷的糧食。
其實李天這麽做的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此時的國子監不僅有眾多的大明學子在其中求學,其中還有不少的來自,高麗,日本,琉球,暹羅,甚至波斯大食等國的來求學的學子。
除了外國人之外,其中還有不少少數民族的子弟。
若是能讓這些外國學生來充當老師,對增長學生們的見聞,開拓他們的視野可是非常有幫助的。
而他們也能在教學的過程中,學到更多的中原文化,可謂是一舉多得。
國子監的曆史非常悠久,自從晉朝開始,就已經有國子監存在了。
國子監下屬的國子學可謂是一個王朝最高學府了。
天下的學子們,無不以加入其中為榮。
這不僅是因為國子學是最高學府,更是因為國子監的長官有直接推舉優秀的貢生直接當官的權利。
而國子學因為教習都是當朝大員充當,作為他們的門生,他們比其他的學子更容易受到朝廷的重要。
普通的學子一旦進入了國子學就等於給自己的仕途上了一道保險,當官機會可是大了很多。
若是家中再有錢有勢一點,那進入了國子學,就等於直接成了替補官員。
最開始的時候,國子學還未成氣候,在裏麵求學的學子最多是也不過一兩百人。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到了明朝,南京國子監的監生,已經達到了曆史最高峰,足有八九千人。
而朝廷每三年才錄用三五百人入朝為官,這樣龐大的基數,對比這幾百人錄用名額,就顯得十分的臃腫了。
此時的國子學早就名不副實了,失去了它剛剛建立之時的應有的作用。
雖然依然是明朝的最高學府。
可這樣一個龐大的有些臃腫的機構,是根本不可能培養出真正的人才的。
這也是李天痛下狠心想要清理整治國子監和國子學的原因。
孔彥縉作為國子監的祭酒,算得上是這些貢生共同的老師,地位不可謂不崇高。
可是對李天的旨意也是無可奈何。
他有心替自己的學生說兩句公道話,卻又不知道該什麽什麽好。
讓國子監的貢生成為新式學堂的教習,隻是李天的第一步。
在他的構想之中,將來的國子學可是要成為天下人才匯聚之地的綜合性的大學學府的。
這些人學子在教學的過程中,在思想上難免會受到新思想的衝擊。
他們能夠在新思想的衝擊下做出應有的改變,才是李天這次旨意的主要目的。
場地,教學內容,教職人員雖然都已經敲定,可是義務教育是一個非常重大的事情,非是一天兩天就能弄好的。
幾人商議到深夜,才總算是將各種大問題都敲定了。
剩下的一些邊邊角角的問題,自然會有楊士奇等人詳細商議,李天也就沒有什麽參與的必要了。
留下他們幾個人繼續商議,李天優哉遊哉的回到寢宮呼呼大睡起來,仿佛一切都和沒什麽關係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