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呂禦使,你的事發了
“陛下明鑒,罪臣是真的句句屬實啊!”郭文玉痛哭流涕的哭訴道。
見他這麽一個將近半百之人,居然哭的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李天心裏潺潺,卻不為所動。
“哼,既然你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朕沒給你這個機會了!”
“來人將他帶下去,詳加審問,定要問出貪墨所有細節關竅。”
黃嚴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立刻揮手讓手下番子,將癱軟成一團的郭文玉架起。
郭文玉見還是沒躲過東廠這一遭,頓時鬼哭狼嚎的求饒道,
“陛下開恩,陛下饒命啊!”
即便此時,他也不願說出更多的幕後之人,李天搖了搖頭,擺手讓人繼續。
顯然是對從他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已經徹底不抱希望了。
在場的官員一個個都是大眼瞪小眼的,見郭文玉被帶走眾人都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有的人不禁感歎。
“這下郭侍郎算是徹底完了,如此大案,那一刀他是逃不掉了!”
有的人則是連連擦拭額頭的虛汗,心有餘悸。
“幸好這個家夥沒有到處亂咬人,否則,隨便點出幾個人,就算本身沒事,也足夠喝一壺的了!”
這時,夏元吉卻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淒苦的道,
“陛下,老臣人老昏聵,用人不察,竟然釀成了如此大禍,還陛下請治老臣個用人不明之罪!”
夏元吉也算人老奸猾了。
雖然郭文玉是受了呂震的指使,可是戶部畢竟是他在掌管。
現在戶部出了這麽大的事,他這個戶部尚書怎麽說都是難辭其咎。
當著李天的麵陳述自己的罪責,總比事後被人算總賬要來的輕。
說不定李天念在他為官這麽多年兢兢業業的份上,能夠網開一麵也說不定呢。
李天眉頭微皺,隨即又馬上回複如初。
他當了這麽多天的皇帝了,怎麽可能不知道夏元吉這是在演戲,可他也不好當麵拆穿。
親自躬身將夏元吉扶起。
“維吉,你這是在幹什麽,是他郭文玉貪心,與你何幹!”
夏元吉顫顫巍巍的渾身抖個不停,口中一個勁的,“老臣……老臣……”
仿佛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結巴了半天,才說出,
“謝陛下饒恕,老臣……老臣就是死上千次百次,也不足以報答陛下您的恩德啊!”
眾人也跪下跟著扣頭恭維道,
“陛下聖明!”
“陛下明辨是非,實乃一代明君啊!”
將夏元吉扶起之後,李天嘴角含笑趁機說到,“眾卿家平身,有罪者重罰。
這是大明鐵律,也是公道人心,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蛀蟲。”
“陛下聖明!”
“陛下鴻恩!”
借勢敲打一番群臣,讓他們不敢再起什麽小心思,這對李天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對身邊的太監他可以隨便敲打,因為他們的權勢都來自自己,可是對這些喜歡結黨營私。
動不動就弄出個東林黨之類的文官們,這麽好的機會可是不多。
此時可不是野豬皮們統治下下的大清,士大夫與天子共天下,可不是一句空話。
等待傳召呂震的過程中。
大雨終於變成了蒙蒙細雨,遠處甚至有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光亮。
“看來,距離天晴已經不遠了。”
王福適時說到,“全賴陛下您洪福齊天,您不辭辛勞的親自指揮救助城中百姓,就連老天都被感動了呢。”
這馬屁拍的,讓李天感覺十分的舒服。
隨即他又微微暗自歎息一聲,“大災總算是熬過去了,要是沒有貪腐這檔子事,又該多好,做皇帝還真是煩心啊!”
雨水將歇未歇之際,左都禦史呂震終於被帶到了。
這呂震相貌堂堂雖然也五十多快六十了,可是看上去也就是四十來歲的樣子。
麵容清瘦,一雙眼睛黑的發亮,細長的眉梢卻讓他這幅樣貌多了幾分狡黠之色。
雖然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治理水患的事會輪到他這個都察院的主官身上。
但瞧著在場眾人眼中幸災樂禍的光芒,他心中一震,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麽。
離得還遠,他就隔著眾人,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
“下官左都禦史叩見陛下!”
呂震這個人,李天還是有些了解的,他畢竟是二品大員,堂堂都察院的一二把手。
但李天對他的了解卻不是最近這段時間。
而是從前在電視上了解過此人。
曆史上說他喜歡饞言媚上、阿諛奉承,雖然風評很差,很不受其他同僚待見,但他卻深得永樂帝朱棣的喜歡。
原因無他,主要是因為他有著罕見的天賦,過目不忘。
即便是多年前看過的一篇碑文,時隔多年也能清楚的一字不漏的背誦出來。
就因為這種特殊的天賦,他將自己手下掌管的三個部門管理的井井有條。
當別的尚書為了手下幾百上千號人,大事小事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
他卻能一個不差的將手下人全都記住,每個人處理什麽事,也都能安排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也算確算是個人才。
如今要處置這麽一個有才幹的人,李天其實也是有點不舍的。
在他看來,讒言獻媚這類小事根本就不算什麽,隻要自己不真的糊塗,他這種人絕對沒法糊弄自己。
然而事關貪腐大案,這又是他第一次處理類似的事情,這第一刀是非要斬下不可的。
“呂震,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李天指著一架小推車上裝著泥沙草屑的麻布袋喝問道。
呂震聞言望去,當下臉色一白。
卻依然心存僥幸的狡辨道,“陛下,下官不知!”
夏元吉見他居然還在裝糊塗,當即暴怒似得,吼道。
“呂禦使,你的事發了,現在陛下親自問詢,你難道還想狡辯不成嗎!”
“夏老尚書您這是何意啊,下官不太明白!”
李天沒有繼續說話。
夏元吉仿佛得了信號,一蹦三尺高,來到他的麵前。
“郭文玉這個名字你可熟悉!”
一聽到這個名字,一見到眼前的泥沙麻袋,呂震當即什麽都明白了,心中懊惱不已。
“這個混蛋,你自己找死,怎麽連我都想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