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各有心思
還別說，霍青鬆手里治外傷的葯還真是很靈，下午時，呂香兒的腳便可以在地上走動。雖然還是不能動作太大，可呂香兒完全可以走路了。霍青松也是因為如此，無法再留下呂香兒，將他送回了呂家。
可能是霍青松想與呂香兒多相處一會兒，到了呂家之後，他沒有立刻返回。正在房裡用功的呂洪，得知霍青松來了，便立刻從自己的院子里出來。讓小翠泡了茶，呂洪便陪著霍青松做在客廳里說話。
呂香兒在將軍府坐了小半天，實在是不想在坐下去，便去了廚房準備與孫婆婆準備晚飯了。看到呂香兒有些跛的腳，呂洪很是疑惑，又不好當著霍青松的面詢問，便是在心裡記下等著晚上時再問。
霍青松也看到了呂洪的疑惑，微微有些尷尬，便說起了幾日之後的殿試。這段日子，霍青松為了呂洪也是打聽了很多關於殿試之事。所以，呂洪也從霍青松那裡知道了，這些參加殿試的學子中，有哪些可以成為他的對手。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洪哥兒的武藝，沒有什麼可說的，關鍵便是這『文試』。」霍青松的手指微微握著，輕輕地敲著旁邊的桌子，慢聲道：「你也應該聽說過，皇帝陛下是如何重視這次的武舉。陛下的真正用意，便是這次的武舉中選擇文武皆優的武將。所以，文試與武試同等重要，沒有主次之分。」
「亂世之時，只要能上戰場之人，都可成為『武將』。而在盛世之時，『武將』要想成為大將軍，不僅要能打仗，還要懂得謀略。所謂，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此次殿試，你要想出人頭地，成為『大將軍』。第一點需要做的，便是在文試之中讓陛下將你記在心裡。要做到這些，並不是將那些兵法、兵書爛熟於心，就能達到的……」
霍青松說了很多，呂洪聽得連連點頭，也是有所領悟。當然，對於霍青松如此的盡心儘力，呂洪可是非常感激的。要不是呂洪還有一絲理智在，他便想讓呂香兒快些嫁到將軍府去。在呂洪的眼裡與心中，霍青松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出色之人，呂香兒要是不將他牢牢抓在手裡，肯定會後悔的。
就在霍青松與呂洪說的正高興之時，霍寶卻是突然進了客廳在霍青松的耳邊說了幾句。霍青松神色不變，眼光卻是閃了閃。待霍寶說完，霍青松才點了點頭，向呂洪說道：「府里出了些事，我就不在這裡吃晚飯了。」
呂洪見霍青鬆起身，心中瞭然他肯定是有急事，便道：「霍大哥，我去叫香兒來送送吧。」
「不必了，她的腳受了些傷，不用來回跑了。」霍青松說完，便帶著霍寶出了客廳。呂洪無奈，只好親自將霍青松送出了大門口。
待呂洪轉身回到正房時，呂香兒正好從後院回來。呂洪不等呂洪疑惑詢問，便說道：「香兒，霍大哥剛剛走了，聽說好像是將軍府里出了什麼事。」
「哦。」呂香兒點點頭，慢慢走到客廳里坐下。呂洪看到這兒，便趁著客廳里只有兩人，向呂香兒詢問受腳傷的經過。呂香兒聽呂洪詢問，也有些尷尬。即使呂洪是她的哥哥，她也不可能直說是她自己不自量力，想踢霍青松反而自己受了傷。支吾了半晌，呂香兒便簡單地說是她不小心，踢到了桌腳。
呂洪看呂香兒的神情，便是相信她的借口。不過，呂洪見呂香兒不想再說下去，也就沒有追問，而是問起了朝霞之事。呂洪是知道呂香兒去將軍府的用意的，心中也在擔憂著朝霞。
說起了朝霞，呂香兒立刻愁容滿面，將霍青松所說之事又說了一變。不過，對於皇帝陛下屬意四皇子趙成民為繼承者之事，呂香兒可沒敢告訴呂洪。那件事關係重大，呂香兒可不想卷進去。
「聽他說，陛下表面上對四殿下很不好，其實，陛下是最疼殿下的。」呂香兒揉了揉自己的頭，輕聲道：「所以說，陛下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平民小娘子成為皇子妃的。今日，青青與文瑤姐便被宋妃叫進宮裡去了，也不知道宋妃想為四殿下找個什麼樣的皇子妃。」
「香兒，你的意思是，陛下讓宋妃為四殿下選一門門當戶對的小娘子？」呂洪聽完呂香兒所說，眼皮便是一跳。想著心中事，呂洪卻是不動聲色向呂香兒詢問著。
呂香兒點點頭，說道：「他是這麼說的，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出入的。」
「門當戶對。香兒，你說文小娘子可否會成為四皇子妃？」呂洪微微低下了頭，手卻是在摩挲茶杯的邊緣。
呂香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呂洪的舉動，再次點頭道：「以瑤兒姐的背景，還真是差不多。不過，瑤兒姐知道四殿下的心，不可能會答應做四皇子妃的吧。」
說完之後，呂香兒也有些不確定了。京師像文瑤一樣的小娘子，雖然不是很多卻也不少。可這次為四皇子趙成民選皇子妃的卻是宋妃，一切還真難說。呂香兒可不會天真到，認為大周朝的皇宮之中不會有什麼宮斗。
呂香兒可是記得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無休無止的爭鬥。宋妃可是代表著宋氏一族，怎麼也不可能選一個對立面的小娘子為四皇子妃的。而在宋妃這邊，呂香兒聽說過的，也就只要文瑤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世家大族能經久不衷，都是靠著眼力、魄力，與皇室聯姻。宋北橋能猜測出四皇子趙成民會是未來的皇帝，他怎麼可能會放棄與趙成民聯姻，而不保持國公府的榮耀呢。如果宋北橋真是有這個目地，即使文瑤反抗，也會為了自己的家族成為四皇子妃的。
「文小娘子才學過人，相貌出眾，出身也不錯，又是宋妃娘娘的外甥女……」呂洪細細數著文瑤的優點，心中卻是越來越沉。
呂洪雖然不知道宋北橋的猜測，卻是知道能入皇家的，無一都是非常出色之人。而且，呂洪還是從李文浩那裡知道，文瑤很得宋妃的寵愛。宋妃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外甥女不做皇子妃，而嫁其他年青公子呢。
想到文瑤成了皇子妃，呂洪的心突然一顫。猛然間，呂洪終於發現自己又有了喜歡的人。可這個喜歡的人，最終會不會屬於自己卻是個未知數。有了何雅的經歷，呂洪真不想再次受情傷所擾了。
「香兒，你剛剛是不是說，待殿試之後，才會為四殿下選出皇子妃？」呂洪見呂香兒點點頭，輕輕鬆了一口氣。
呂香兒見呂洪的神情，還是以為他為朝霞擔心，又道：「我現在就是希望在這段時間，朝霞姐可以與其他年青公子定親。」
「我看李公子就不錯。」呂洪心裡想著別的事，嘴裡卻是在無意識地與呂香兒說著話兒。可不等呂香兒再說什麼，房門上的厚厚的帘子便是一動，隨後一個細長的人影進了屋。
呂香兒看到這個人，立刻迎了上去，笑道：「朝霞姐，外面是不是很冷，看你身上帶了這麼重的寒氣。」
「是啊，現在天色晚了，可是要比白日里冷了不少。」朝霞脫下披風掛好，就與呂香兒來到炭火盆旁取暖。看著桌上的茶杯，朝霞隨意地問道：「你們兄妹在聊什麼，看著氣氛不太好啊。」
「朝霞姐，我與香兒正聊著你呢。」呂洪不待呂香兒說話，便搶先說道：「阿娘今天又讓棗兒來問，朝霞姐什麼時候閑了，去陪阿娘扶持赴幾個聚會。」
「聚會？」朝霞微微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呂洪的意思。呂二娘還是想著帶她去參加聚會，為她尋一門親事。朝霞想到昨夜已經與呂香兒說過了心事，便轉向呂香兒，用目光詢問。
呂香兒沒想到呂洪會這麼直接，卻又不好回答朝霞，便向呂洪瞪了一眼：「哥哥，你去廚房看看，朝霞姐也回來了，咱們就開飯吧。」
「我這就去。」呂洪這時也感覺到自己太急了，便立刻出了客廳。
朝霞也暖和了差不多了，便坐到椅子上，望著炭火盆出神。等呂洪出去了，她才低聲說道：「香兒，你會不會認為我貪慕虛榮，自不量力？」
「朝霞姐，你這是什麼話。在我的心裡，朝霞姐是最好的，任何人配朝霞姐都是高攀。」朝霞剛剛說完，呂香兒便不加思索地回答。朝霞被呂香兒的態度逗的一笑，卻是輕聲一嘆：「香兒，我也知道我與他是不可能，可我心裡卻是怎麼也放不下他。」
「朝霞姐……」呂香兒看到從沒有過如此黯然、惆悵神色的朝霞，嘴唇微微一動，卻是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她。
朝霞要比呂洪還要大上幾個月，還是一個小娘子，心思當然細膩。她怎麼會不知道，她與四皇子之間的差距。不過，沒有人提起，朝霞卻也像個女兒家一樣，在心裡幻想著與自己心中的那個人，有一段好姻緣。
可呂洪剛剛之話，卻是將朝霞從幻想中拉到了現實中，讓她不得不去面對趙成民的身份。看到呂香兒臉上的擔憂神色，還有呂洪剛剛的神情，朝霞如何不知道呂洪也是明白她的心思了。
如果再讓呂二娘知道了，她更得為朝霞擔憂。朝霞可不想好好的親人，全都為自己傷神。朝霞此時最希望的，便是像呂洪一樣，慢慢走過這段感情。暗自一嘆，朝霞打起精神向呂香兒勉強一笑：「香兒，別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做。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忘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