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倒立洗頭
“我看你根本就不懂畫，憑什麽隨隨便便就說這幅畫是假的？！”
一個修複師陰陽怪氣地回答了吳峰的話：“你別理那個人，他就是一個新來的保安，也不知道我們馮先生是抽了什麽風，居然將一個保安招聘作文物修複！”
吳峰冷笑一聲：“原來你隻不過是一個保安而已啊，我告訴你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再這樣隨便指點徐悲鴻的真跡，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馮剛卻十分在意的話，於是問道：“江先生，何以見得這幅畫不是真跡呢？”
其餘文物修複師也紛紛指責江凡。
“這畫卷上麵的年代感根本不像有假，你憑什麽張口就來說這畫不是真跡？”
“畫卷的確老舊，像是放了幾十年的東西，但是也可能是徐悲鴻同時代的畫師仿製了徐悲鴻的畫。”
“你都承認這畫卷的年代感是真的，那你還信口雌黃說這畫居然是假的，什麽同時期人物仿製徐悲鴻畫作這種屁話都說的出來，你還是趕緊滾回去做你的保安吧，不要來我們拍賣行丟人現眼了！”
江凡指了指畫卷上署的年份。
“徐悲鴻死於1953年9月份，這畫卷的署的時間是1953年8月，那個時候徐悲鴻還躺在醫院裏治療腦溢血呢，哪有什麽功夫畫飛鴻踏雪圖？”
此話一出，立刻場上嘩然一片。
尤其是是吳峰，臉色難看的叫道：“你給我閉嘴！這畫絕對不可能是假的，我太爺爺留下來的傳家寶一定不是假的！”
“你們要是不信，自己上百度唄，連徐悲鴻生於何年死於何月都不知道，我倒是想知道你們這些文物修複師是怎麽被招進拍賣行的？”
這下其他幾個修複師都不說話了。
唯有馮剛認真把畫卷收好，然後交到了吳峰手上。
“不好意思吳先生，我們的鑒定結果你也已經聽到了，這幅畫卷是贗品無疑，無法出現在拍賣會上，所以吳先生請回吧。”
雖然吳峰難以接受結果，但他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他一直視若珍寶的畫卷居然是別人仿出來的！
吳峰走後，幾個修複師都多少對江凡有些改觀，畢竟他先是修複了點翠簪青花瓷兩樣古物，現在又鑒定得了畫作真偽，多少讓他們收起了對江凡的輕視。
一個小插曲過後，這些人又恢複了工作狀態。
“馮先生，徐家老爺子有事請你過去一趟。”
馮剛抬起頭，看了一眼江凡。：“既然是你家老爺子來找我，那你也跟我一起過去一趟吧。”
江凡點了點頭。
此時徐家老宅裏，徐常青正對著徐亞破口大罵。
“你知不知道你打碎的是什麽？這可是元代的白玉菩薩！這是我年輕時候花了五百萬才從拍賣行裏麵拍下來的，我供奉了這麽多年，你倒好，直接給我弄碎了！”
徐敬海知道徐亞闖了大禍，也厲聲嗬斥道：“徐亞，還不快給老爺子道歉！
“這白玉菩薩是我當年剛創業沒多久的時候買的，就是因為這個這菩薩給我們徐家帶來了財運，我們徐家這些年的生意才一直順風順水！”
“爺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這東西我一定會賠給你的……”
“賠？你根本就不懂菩薩！你摔碎了這件古董就是惹怒了菩薩，菩薩就會斷掉我們徐家的財運！你就算賠錢再買一件古董又怎樣？根本沒辦法讓菩薩息怒！”
徐亞撇撇嘴。
老一輩人封建迷信，徐常青更是如此，他不就是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破玩意而已，弄得跟要了徐常青命一樣！
此時管家來報。
“老爺子，馮先生過來了。”
“馮先生你來的正好，你看看這白玉菩薩還有沒有複原的可能性，這可是關乎到我們徐家財運的大事，馮先生一定要幫幫我這個老頭子啊！”
馮剛看著一地的白玉碎片，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可是摔的粉碎呀，就算粘合技術再高超也肯定會有裂紋的，而且這都碎成十幾塊了，就算真的能黏上，也得花上半個來月的時間。
但是馮剛他又不好不給徐老爺子的麵子，一時間進退兩難。
馮剛突然想到了拍賣行的時候，江凡修複了一個青花瓷的缺口，於是於是轉向一旁看著江凡。
“老爺子，這白玉菩薩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但我可以給老爺子介紹一個人，興許他有辦法補救這尊菩薩。”
“誰？”
“江凡。”
徐常青聽到這兩個字，嘴角一抽。
“江凡不過是你們拍賣行的一個小保安而已，馮先生您別說笑了，這東西對我們徐家來說真的無比重要，隻要馮先生肯出手修複，無論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馮剛一臉正色：“我真沒說笑，我跟你說實話吧，這白玉碎成這樣，要複原難於登天，但是你們家江凡在修複文物上的確是一個奇才，我從未見過誰能像他一樣出色，徐老爺子您不妨讓江凡試試。”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江凡身上。
徐常青半信半疑的問道：“江凡，你真的會修複文物？”
江凡還沒說話，徐敬海就插嘴了一句。
“老爺子，這白玉菩薩關乎著我們徐家的財運，馬虎不得，萬一落到江凡手上，他把這白玉菩薩二次損壞怎麽辦？到時候江凡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馮剛說道：“徐先生，我說句難聽的，您兒子都已經把這白玉菩薩弄碎成這樣了，就算真的關乎到你們徐家的財運，那如今也已經財運全無了，反正都已經碎成這樣了，倒不如讓江凡試一試。”
徐音糾結了片刻，也開口道：“江凡，你要是真有把握的話，不妨試一試吧。”
雖然徐音清楚江凡隻不過是在拍賣行打過雜而已，但是她覺得江凡好像的確對這些古物十分了解，單從之前徐常青壽宴徐亞送假貨被江凡一眼識破的事情，就可見一斑。
別人的話江凡懶得聽，但是自家老婆的話江凡是一定放在心上的。
“老爺子你放心吧，一個小時內我一定將這白玉菩薩完整的送到你麵前。”
徐亞嗤笑一聲：“要是江凡真有這本事，我倒立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