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4、哇
當譚錦兒收到簡訊提醒,自己的銀行卡里多了七位數的轉賬時,著實里震驚了一下,但是又不覺得意外,情理之中。
因為她知道這個歌曲的版權費,只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
這一晚對她來說真是天人交戰,心情極度複雜。
這麼大一筆錢,就這麼從天上掉下來砸在她頭上。
是追著她砸的。
她心裡告訴自己,這錢不應該收,應該給張嘆。
但是她又知道,張嘆是不會收的。
昨天張嘆已經跟她講的很清楚了,這錢就是演唱者的版權收入,至於他的那一份,已經提前扣除了,所以讓她心安理得收下即可。
譚錦兒知道張嘆不缺這些錢,更知道張嘆是在想著法子幫助她們。
她要是明天找張嘆退錢,顯得矯情了。
所以,思來想去,只能是今後找機會報答。
「姐姐,你怎麼在發獃?」喜兒好奇地問,自己跟姐姐說了好幾句話,但是姐姐卻栽栽愣愣的,好像沒聽進去。
「?沒有發獃,我在想事情呢。」譚錦兒說。
喜兒以為姐姐是擔心她明天跟乾爹和小白走的事情,就說:「你不要擔心啦,I'm a big big girl~In a big big world~」
已經會學以致用了。
明天一早,喜兒就要和張嘆、小白一同去北平逛故宮了,譚錦兒再次叮囑喜兒一些注意事項,最大的原則就是不要給乾爹惹麻煩。
「知道啦~」喜兒認真地點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不會做的事情就想辦法做。」
譚錦兒摸摸妹妹的小腦袋,真的好懂事呀,都讓她有些心疼。
「實在做不了的,也不要自己硬做,該找乾爹的,還是要找,不要自己傻乎乎的悶頭做。」
「好噠~」
「睡覺吧,好好休息,明天精神飽滿出發。」
「要坐飛機耶~」
「會害怕嗎?」
「我怕我也不會說出來呀,hiahia,喜兒坐過好多次了呢。」
「害怕的話,就找小白聊聊天,牽著小白的手也可以。」
「小白會不會比我更害怕?」
「有可能。」
「那我還是牽著乾爹的手叭,乾爹是個男子漢,會保護我們的。」
「那當然。」
「乾爹會保護小白,也會保護我。姐姐,乾爹和爸爸有什麼區別?」
譚錦兒把她摟在懷裡,兩姐妹躺在被窩裡,床頭的檯燈開著,黃黃的燈光在黑暗中撐開一個小小的空間,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
她想了想,輕聲說:「乾爹就像是一個英雄,他會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第二天,早上九點,張嘆帶著小白和喜兒出發了,姜老師、譚錦兒和老李站在學園門口目送他們的車遠去。
直到汽車拐進了西長安街,匯入車流中,再也看不見了,譚錦兒才依依不捨地回身。
剛才,小妹妹似乎沒有什麼離別愁緒,開心的很,已經不像從前,離開她半天都會可憐兮兮的,滿臉的不舍。
小妹妹也漸漸長大了,越來越獨立了,譚錦兒又欣慰,又心中頗覺失落,總感覺像是在失去什麼,但是這種失去又是好的。
姜老師站在一旁陪著她,見她回過神來,才笑著和她回到院子里,同時說道:「兄弟姐妹也好,父女母子也好,只不過意味著,你和她們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目送她們的背影漸行漸遠。」
譚錦兒聞言,頓時愣住了。
飛機從浦江出發,到達北平時,時間是十一點半,路程也就兩個小時。
小白和喜兒起初很興奮,也很緊張,漸漸的便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只是在飛機降落時,那種失重感讓兩個小朋友緊緊抱在一起,但是兩人咬緊牙關沒有叫出聲來。
「你們還好嗎?」張嘆推出行李箱,詢問兩個緊張過後只剩興奮的小朋友。
小白把喜兒從座位上抱下來,「我好得很咧。」
喜兒有點蒙圈,自己怎麼被小白抱了,她跟著小白說:「我也好得很咧~」
小白:「喜娃娃剛才害怕的發抖。」
「我沒有~」
她們拖著迷你行李箱走在前,張嘆跟在她們身後,下了飛機,往出站口走去。
有一男一女高高舉著牌子在等候,牌子上寫著:張嘆老師。
小白一眼就看到了,指給張嘆看。
張嘆朝對方揮了揮手,對方連忙過來幫忙提行李箱。
男的大概40多歲,女的二十幾歲的樣子,青春靚麗,又一股幹練氣質。
「張老師您好,我是柳初元,之前和您聯繫的就是我。」男的自我介紹道。
「柳老師您客氣了,叫我張嘆就行。」
「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台里的編導,王雪慧,很有才華的。」
因為知道張嘆會帶女兒來,所以柳初元特地請了王雪慧一同來,以便方便照顧兩個女孩子。
「這是我女兒,小白和喜兒。」
小白喊了一聲柳伯伯和王姐姐,喜兒則是先瞄了瞄乾爹,然後也跟著小白稱呼了他們。
王雪慧笑道:「啊,終於見到你們了,等會兒能給我簽名合影嗎?我好喜歡你們唱的歌。」
喜兒天真地問:「姐姐你聽過我們的歌?」
王雪慧笑道:「聽過啊,你們一個是現在的第一名,一個是將來的第一名,我特別愛聽。」
喜兒頓時覺得,這個小姐姐真是個好人,像她的姐姐一樣親切。
五人寒暄過後,坐上車,出了機場。
「哇~~下雪了呢。」
「hiahia好大的雪呀,小紅馬沒有下雪。」
小白和喜兒趴在車窗前,瞪大眼睛打量外面的雪白世界,一落地,就發現北平下雪了。
柳初元說:「昨晚下了一晚的雪,白天就停了,不過,天氣預報說,今晚和明天還會繼續下,雪中遊覽故宮,別有一番風味。」
王雪慧也笑著奉承道:「瑞雪兆豐年,瑞雪同樣迎貴客。」
張嘆笑了笑,這種奉承的話雖然明顯,但是絲毫不讓人反感。
眾人先趕去酒店,安頓下來,然後吃午飯。
午飯就在入住的酒店,參與的人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兩男一女,年紀都在四十到五十歲之間,經介紹才知道,女的是社教中心的主任,男的分別是紀錄片室的室長和故宮的副館長。
張嘆不清楚這裡面的級別誰高誰低,但見社教中心的主任坐的是主位,在她下邊,坐的是故宮的副館長,然後是那位紀錄片室的室長。
而張嘆坐在女主任的左邊,下邊依次坐的是小白和喜兒。
然後跟著一同進來的柳初元與王雪慧也落座,柳初元坐到了對面的室長的下邊,而王雪慧坐在了喜兒身邊。
席間自然是賓主皆歡,人家接待張嘆的規格也足夠高了。
回到房間后,張嘆查詢后才知道,那位女主任是正廳級幹部,而副館長是副廳。
「你們累了嗎?要不要先休息會兒,睡個午覺怎麼樣?」張嘆說。
「我們看看房間去~」
小白帶著喜兒飛奔去自己的卧室,查看卧室的布局。
剛剛放下行李后就去了吃飯,還沒來得及打量這套間呢。
這套間是兩室一廳的,和家裡沒什麼區別,設施齊全,布置溫馨。
「哇,好大的一個布偶熊呀~~~」
卧室里傳來喜兒歡快的聲音,緊接著張嘆就到一隻棕色的大熊從卧室里走了出來,若不是大熊後面傳來喜兒的聲音,還以為是大熊自己走來的呢。
「喜娃娃你快來這裡,可以看到好多的雪。」小白在房間里喊道。
喜兒把大熊塞給乾爹后,又跑去了房間里,兩人坐在落地窗前,打量窗外的白雪世界。
確實和浦江的冬天風格迥異,浦江的這時候,路邊的樹木依然青翠,雨水也多,濕冷濕冷的,而北平這邊,放眼看去,白雪皚皚,樹木光禿禿的,掉光了葉子,天地間盡顯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