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白來的那天（1）

  初春的氣溫還很低，浦江是沿海城市，風大，空氣潮濕，到了冬天十分濕冷，不比北方的冬天難過，甚至更難過。


  老李和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出現在小紅馬學園門口，開了鎖，推開鐵門，院子里空空蕩蕩的，迴響起鐵門的哐當聲。


  他抬頭看了一眼學園的招牌，小紅馬深夜學園，但是「小紅馬」四個字已經快要脫落了，搖搖欲墜，經久失修。


  「要找人維修一下啦，昨天約了維修工上午過來，別又臨時說來不了。」老李嘀嘀咕咕，推門入園，滿地的落葉，小樹林里清冷蕭瑟，一棵棵楓樹光禿禿的朝天豎著，樟樹和桑樹則依然綠意盎然，只是缺少生氣，小蟲子和鳥兒們不見了，消失了快一個冬天。


  「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要到了，小傢伙們都快來吧。」老李自言自語道，他傷懷的其實不是院子里的冷清，而是小紅馬越來越冷清的生意，小朋友少了許多，顯得空空蕩蕩。


  他簡單打掃院子，這時初升的陽光從天邊升起，在高樓大廈間露出笑顏，撒下溫暖的眼光。


  老李搬來凳子椅子，找到一塊陽光坐下，擺弄茶具，倒水泡茶，沒一會兒紫砂壺裡就咕嚕咕嚕響起聲響，蓋子在輕微的抖動。


  一壺茶泡好，他美滋滋地小口喝著，閉目躺在陽光下，小樹林里一陣風吹過來，把他冷的直打哆嗦，受不了，哆哆嗦嗦地拎著茶壺回崗亭呆著，準備氣溫回升了一些再出來。


  剛走到門口，忽然哐當一聲，把他嚇一跳，只見院子門沿的牌匾終於扛不住了，被風吹了下來，砸在鐵門外。


  「就一會兒堅持不了嗎？」老李說道，先回屋把茶壺放下，接著才出來，抬頭打量門檐，「小紅馬深夜學園」七個紅色大字已經缺了一塊，是「小」字掉了下來。


  他從地上撿起來，還挺沉的，打量了一陣，回到院子里，從雜物間搬出來一把梯子，靠在門檐放好，試了好幾下，確定不會歪倒，才放心地準備爬上去，但是……


  「太重啦！」


  老李想要扛起大紅的「小」字爬梯子，試了幾下，太重了，做不到啊，但是就這麼放棄太沒面子了，遙想當年……


  「哎喲老李你在幹嘛？你不要上去啊，太危險啦~~」


  身後響起一個聲音，老李終於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回頭看到來人是園長小黃。


  「少芬來了啊，你看看這，早上被風吹掉下來的，好在沒人，這要是砸到小朋友可太危險啦~」


  「我來叫維修工。」


  「我已經叫了，等會兒就會到。」


  「那你回屋呆著，不要爬梯子了，太危險。」


  上午十點，維修工姍姍來遲，在老李的一陣抱怨聲中搭好梯子，準備爬上去裝修好。


  這是個年輕人，看到「小紅馬深夜學園」七個大字，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叫小紅馬？」


  ……